除了这些军械,还陆续发现了一些铜钱,好几大箱子满满当当的铜钱。
算起来可能价值不下数万白银,想来是马家烈祖为了给后世子孙翻盘的钱财。
至于为啥一个当初的高级将领就这么点钱。
无他,通货膨胀了,据说早期的大燕铜钱还是很值钱的。
但时过境迁,接连的败战,割地赔款,现在的铜钱早就大幅度贬值。
如果是银锭,那现在还是挺值钱的。
这些钱赵铭并不太在乎,他的眼睛大多数还是停留在那些明光铠上。
“马三石,这就是你说的数目不多?看来你家烈祖死的不冤呐!”
“这.....”
马三石尴尬的老脸一红,他哪里知道老祖宗给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赵铭心里不禁摇头,这马家祖宗死的是真不冤。
特娘的这都已经足够拉出一支精锐部队出来了,如若再加上一块稳定的地盘,以及马家当年在军中的威望,割地自立都有可能。
私自克扣军械,这些刀剑枪头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一百套重甲,和五百弓弩。
也就是没发现,发现了马家肯定是诛九族的大罪。
燕高宗杀得好啊,要是我我也杀了。
“都给我分批次运回安平县,箱子都盖好,存入武库之前切莫让外人看到。”
赵铭开始嘱咐士卒们搬运军械。
今天肯定是要把这些玩意搬空的,省的夜长梦多。
不说里面的钱财,光是这些甲胄,就是万金不换的宝贝。
未来征战四方就是靠这些东西了。
离开这处武库,赵铭刚出来就出了一层细汗,外头是真的燥热。
但这会还不能走,没亲眼看到这些玩意搬干净,他是不放心的。
一直忙碌了一整天,直至晚上赵铭这才跟随大部队一起返回了安平县。
而与此同时,郁州府衙内,却是一阵灯火通明。
不要误会,曹知州可没有忙于公务,但真要说起来,也算是忙于公务。
“让他们动作麻利点。”
“老师,已经是把衙门里所有人都抽调来了,只是当真要准备这般多东西?”
看着整理出来的一箱箱铜钱,刘子涛忍不住一阵肉疼。
虽说并非是他的钱,可看着就让人心疼。
“子和,求人办事自当多准备一些,更何况眼下这群禁军进展迅速,竟是比预估的更早一些平定火匪。
听闻损失还很少,死伤更多是那些地方厢军,可见裹挟如此大胜,这群禁军定是骄纵无比。
如若不早点喂饱这群兵油子,难不成还想让这群兵油子进城不成?
放心,这些钱于我府衙并无任何负担,一部分乃是郭志期所献,一部分则是城内大户。
且放宽心,也有你的一份。”
曹文山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刘子涛的肩膀。
闻言刘子涛瞬间了然,自家大人这哪里是亏了,分明还借此大赚了一笔。
毕竟城内富户权贵可不想兵痞进城,不然只怕吐出来的还要更多。
“也算是早点把这伙贼匪平了吧,此番多半还能赚一笔,到时候我推荐你随军出征,你知道怎么做吧?
伪乾这伙贼寇占据安平县多日,想来.....子和你可清楚?”
“当然!老师学生知晓的!”
刘子涛连忙躬身行礼,心里却格外膈应。
但这就是世界的运行原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如若安平县这伙贼寇没有造反称帝,多少还能养一养再杀,而现在却是留不得,自然只能做一锤子买卖。
——
一连数日,大乾都在消化吸收这次收获所得。
一边是将浮山县收缴抄家所得尽数充入国库,另一边则是将那些甲胄和兵刃全部充入武库,一些需要修缮的让匠人进行修缮保养。
另一边则是再度招揽,对吏员这个班子继续扩充。
没辙,实在是人手不够用,本来倒也勉强够用,随着安平县境内土改,接手浮山县,这边同样要进行土改和商业改革,等等太多事了。
但赵铭最近算是当上了甩手掌柜,除了偶尔跟着沈玉龙习武强身之外,就是逗弄一下威武大将军。
“陛下!这是这月安平县的税收,目前暂时只有商税,至于农税因为才刚刚完成土改,税收并未记录在册。”一名书吏恭敬将一份册子呈了过来。
随手翻看着册子,赵铭感觉阅读还是挺费力的。
因为里面花团锦簇的词汇太多,明明只需要简短的一句话就能进行概括,结果还是搞得这般花里胡哨。
这已经好很多了,赵铭特意让人改进过,尽可能让吏员规避这些花里胡哨的词缀。
并且这还是书吏写的,这要是大燕朝的文官书写,只怕是看得人都傻了。
但眼下算是勉强可以阅读,赵铭不仅让他们尽可能减少华丽词汇,还尽可能精简用白话。
好在书吏大多也没太多文采,不然真就是看文言文了。
也就是赵铭最近也恶补过一些这世界的文字和书写习惯,不然他将会是大乾朝最大的文盲。
一番看下来,赵铭大体还是很满意的。
商业税经过改革后,利润十分可观。
仅仅一月税收加在一起就有近八千两白银。
或许看着不多,但想到安平县只是几万人的城市,那这就已经很多了。
偏偏安平县的贸易比之以往还繁茂了。
赵铭并没有大肆戒严,安平县那边生意该做就做,来往行商甚至在这边都能获得不错的便利。
这得多亏了大燕朝。
大乾行不行全靠同行衬托,如今的南燕与南宋大体一样。
都说古代宋朝是对商人最好的朝代,实际上谈朝代你不谈哪个时期那就是耍流氓了。
比如唐朝强盛万国来朝,但你眼中全然只有安史之乱前的唐朝同样是耍流氓。
当然缺点不是问题,重要的是眼里需要能看到这些,优缺点都能接受那就没问题。
而这年头的南燕情况就和南宋差不多,商税已经达到十分恐怖的地步。
可以用恐怖,和苛暴来形容。
比如南燕开国之初,也就是景泰之耻后,各种苛暴甚至违反此前原则的商税便是纷至沓来。
诸如,商人没有贩运货物,收税官就会无中生有的编出各种商品名字和货物数量,强制你交税。
在当时,这称之为‘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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