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秘事?”
面对何乐为如此慎重的态度,禄东赞确实起了探寻之心。两大修真大国之间的每一丝微妙关系,皆需明察秋毫,否则一旦因误会而引发战端,无论对于哪一方,都将造成不可估量的修为损耗。
尽管双方已视彼此为修炼路上的竞争者,但在未触动根基利益的前提下,谁也不会轻易挑起战端,尤其是在备战不足之际。
“据我大唐与吐谷浑签订的仙盟契约所示,吐谷浑已然承认自身为我大唐的附属仙域。因此,若贵方兵马侵犯吐谷浑之地,则等同侵犯我大唐疆域。”
何乐为此番言语一落,不仅令禄东赞脸色剧变,便是满朝文臣武将皆惊愕失色。尽管大唐势力曾屡次压制吐谷浑,然而吐谷浑从未言及自身乃大唐附属仙域一事,如今何乐为之言,岂非欺人之谈?如若此事不慎流传出去,一旦吐谷浑矢口否认,岂非颜面尽失,大唐威严毁于一旦?
何世民正欲开口反驳,却被何乐为投来的犀利目光所阻,瞬间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副仙帝,平日里都是老子一个眼神就能止住他人话语,这小畜生竟然胆敢让爷爷我沉默不言!
朝堂之上,不少人察觉到了这一变化,纷纷紧闭双唇,既然仙帝都能忍耐,他们这些臣子有何资格站出来干扰长孙殿下布设的大阵法?一旦破坏了殿下的宏大计划,恐怕整个家族都要受到牵连,遭受灭顶之灾。
然而,人群中仍有不明智之人欲要挺身而出,却被人一把拉住。
“二弟,暂且忍耐。”
此人正是魏王何泰,旁边的吴王何恪紧紧拽住这位兄长,就在不久前,二人还曾在金銮宝殿上斗法一场,何泰被何恪击败,主要原因是他自幼专研文道,对武学之道并无太大兴致,而何恪则文武兼备,在两位王兄较量之时,其他侍从见状皆避之不及,受伤的自然只有何泰一人。
“你可知这小子胡言乱语会给大唐带来何种劫难!”
何泰轻声道:“此事与二哥无关,家祖尚在,一切自有定论。”
何恪淡然回应,两位王府尊者的言谈皆低沉隐秘,四周之人只见两位仙王后裔看似暗中较量,然而这皇家之事,无论何种变故,凡夫俗子皆不宜过多插手,毕竟因争夺帝位之故,陨落的修行者之魂不知几何?
“殿下,此言当真?”禄东赞疑虑满腹,他从未听闻此类秘事。他的密探遍布吐谷浑境内,只知其失地赔银,却未曾听说连一族之尊严亦尽丧其中,何乐为莫非是在诓骗于他?
“吾乃大唐帝国承平郡王,当今圣皇之嫡长孙,所言岂有虚妄?况此处正是九霄金銮殿!”何乐为神情豪迈地答道。
禄东赞在旁微微点头,即便何乐为胆大包天,想必在此圣地也不敢信口雌黄。然其曾拥有庞大情报网,又怎会遗漏如此至关重要的情报?若早知吐谷浑乃大唐附属之邦,他们断不会策动这场针对吐谷浑的侵略之战,此举无疑是对大唐宣战。
将大唐修士引入高原战场,吐蕃便能稳操胜券;一旦离了高原,两国交锋胜负如何,各方心中自然有数。高原至平原之路险峻异常,补给线一旦断裂,吐蕃便毫无取胜之望。
“敢问殿下,能否一观当时签署的盟约文书?”禄东赞提出要求,实则已显失礼。他质疑的不仅是何乐为这位大唐皇长孙,更是大唐本身。然而事关重大,如若未经亲眼见证,禄东赞实在无法轻易置信。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屏息以待。面对同族之时,或许可以隐瞒真相,但他们都知道这份盟约即使翻阅千遍,也不会出现承认吐谷浑为大唐附属国的文字记载。
“禄丞相,此举可是对我何氏不信,抑或是对我大唐帝国存疑?”何乐为言语间充满挑战之意,心中则盘算着应对之策。
“在下纯粹出于对我吐蕃百姓负责之心。倘若盟约确载明吐谷浑为大唐附属国,今日便可代表吐蕃立即下令终止对吐谷浑的征战之举。”禄东赞针锋相对,坚信何乐为手中绝不可能持有那份盟约文书。
而何乐为先前那一瞬的惶恐神情,不过是欲诱使对方说出此话。既然禄东赞已然这般表态,局势自此有了转机。至于那份盟约,固然当时并未签署,但在禄东赞离京前,他定会让其亲眼目睹……
“善哉,摄政王果然豁达,对吾大唐亦存敬畏之心,这般的秘契确乃不宜示于外人,其中涉及我朝对外之诸多隐秘。然摄政王今日既如此直言,本王自当令其亲见此契,此契封存于九华灵州之内,本王即刻遣门下弟子以六境瞬移之术疾速取回,不过旬日之间,摄政王尚需在长生宝京暂驻时日,必定得以一观。”
何乐为虽赢得了十余日的喘息之机,然使一国成为他国之附属,岂是易如反掌之事,纵使吐谷浑已败至山穷水尽之地步,他也未曾答应签订此种盟约。
“此言诚然,长生宝京之人文风情,百年也品味不尽。在下便在仙缘会馆静候殿下的佳音,然而届时若殿下未能出示此契,我国吐蕃对于吐谷浑境内的一切武力举措,大唐皆不得妄加干涉。”
禄东赞并未过分施压,区区十数日时光,焉能翻天覆地?届时若未得此契,吾等仍将挥师吐谷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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