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风声如魔法般飘散至战场前沿，何世民的铁血手腕早已传开，若何乐为还存半分犹豫，那恐怕难以服众了。

然而，有些话轻易可说，实行却非易事。此刻，大同江的水流如巨龙咆哮，高句丽焚烧了所有船只，指望冬季结冰，那只是遥不可及的幻想。

何乐为策马江畔，面对对岸的高句丽并未显露出过多困扰，但此时并非渡江之际。高句丽江北的土地刚刚被我们征服，我们必须将其牢牢掌控在手心。

“征东元帅升帐！”

亲兵的高声宣告伴随着巨鼓的震天动地，将领与士兵们列队肃立，今日有一件大事——复仇雪恨，高句丽的士兵与官员十多万被俘，其中一部分即将送往长安，另一部分则在此接受裁决。

“禀告元帅，近月清剿行动中，共俘获高句丽士兵十一万两千，平民三十一万九千，皆已纳入我方管辖，另有五百七十一名官员，其中一百一十九名涉罪。”

牛进达这段时间唯一的任务就是在大同江北地带展开抓捕，定罪与否，只看他们是否无故屠杀过大唐子民。有的是在前次战乱中残害俘虏，有的是对汉族平民下手，总之，五花大绑带到此地，必有罪行，且证据确凿。

“收获如何？”

何乐为瞥了一眼眼前黑压压的人群，这些都是高句丽的权贵，或捆绑成群，或单独拘束，抄家的同时，也耗费了百万贯的钱财。每日支出如山，这些都要从他们身上讨回。

“殿下，大部分俘虏的财产已运回高句丽，其府邸并无大量贵重财物，目前总计五十万贯。”

此言一出，人群中不少面色暗淡。讨伐吐谷浑时，我们的收获远超现在，未曾料想高句丽竟如此贫穷，当然，也不能全怪他们，毕竟早有耳闻，他们已将金银珠宝悉数运往江南。

“将这些人严刑拷问，直至最后一息，务必榨干他们身上的一切利益，不必顾忌生死。这些人胆敢残害我大唐俘虏，今日死去，也不配全身而退，凡咽气者，皆抛于营外，任由野兽啃噬。”

何乐为的目光扫过远处的高句丽官员，心中愤恨难平...

当年，魔君隋炀帝聚集了百万精锐战士，却在一次史诗般的战役中败退，无数英勇的魂魄在高句丽的疆域里度过了艰难岁月，最终化为尘土。他们虽身披隋朝甲胄，本质上仍是华夏的儿女。如今，我们重返此地，你们这些人还能安享安宁吗？

何乐为的话语落地，一百一十九位贵族瞬间被押下，一旁的营地早已竖起了绞刑架。绑缚完毕，我方勇士开始执行，因为王上已下令，无需怜悯，只愿他们在死亡中寻得些许慰藉。

四周回荡的凄厉哀嚎令剩余的高句丽人心惊胆寒，他们预想过失败，却未曾料想会如此悲惨，更未想过败局会来得如此迅速。他们曾以为，堂堂大唐皇朝秉持仁慈，即使战败，也不会过分苛责。只要他们俯首称臣，大唐就不会对他们施以重刑，毕竟他们杀的是隋朝的兵，与大唐无冤无仇。然而何乐为不顾这一切，不论士兵来自大唐还是隋朝，只要手上沾满鲜血，就必须以命抵债。

何乐为走出帐蓬，所有士兵立刻挺直身躯，正是这位勇猛的元帅引领他们赢得辉煌，仅半月间便荡平了大同江以北的广阔领土，立下了赫赫战功，也奠定了何乐为在军中的崇高地位。

何乐为拔出宝剑，指向远处密密麻麻的高句丽民众，那是数十万生灵的聚集。

“刻骨铭心，永世为仆，天恩浩荡与尔等无缘！”

何乐为神色坚毅，简短的誓言决定了数十万人的命运，若深究其意，这不仅关乎他们，连他们的子子孙孙都将永世为奴。

“大唐万岁！”

牛进达与苏定方立于何乐为两侧，共同发出这响亮的呼喊。

“大唐万岁！殿下神勇无双！”

二十多万将士齐声响应，震动山河，许多士兵眼中闪烁泪光，他们的祖先曾在此战斗，却未能生还，今日他们终于能为先辈雪耻。

“从今日起，唐军与高句丽不死不休，永不议和！”

何乐为站立之地，不远处便是高句丽昔日建立的骷髅塔，那里曾堆砌着数万华夏子民的颅骨。

尽管现在痕迹已无，但每位士兵都清楚那是什么地方。何乐为选择在此誓师，是要让所有人铭记血的教训，高句丽虽小，但对华夏犯下滔天罪行，必须以血偿血。

“决战至死，永不谈和。”

在巨龙吟唱的回响中，数十万的高卢希尔民众颤抖了，他们深知中央帝国的威严，但他们拒绝屈服。无论是隋炀帝的恩泽还是唐太宗的礼敬，都被一时的贪婪所蒙蔽，今日，你们便准备世代侍奉魔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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