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中书省奏报。”
岳山河带着起码有上百封的中书省奏报,急吼吼来找萧行知。
几封十几封都能接受,关键来了上百封啊,莫不是宁都出了变故?
萧行知正打算给沈若音做饭去,就被岳山河给找到了。
“中书省的奏报给本王干什么?这几百封全送错地方了?”
萧行知也发出了萧璟和崔旬同样的疑问。
“末将没敢看,还是您来吧。”岳山河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把那一摞摞奏报放在了桌上。
萧行知有些摸不着头脑,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桌前,粗略的翻看了几眼。
哪知这些东西,全都是来自在中书省见习的那些人,写的关于战事的计策。
“魏溪亭……恩威并施……是驭下之法,不错。”
“贾羽…程立…什么,扩充粮草之法,粟米…腊肉,咸菜…还有…嗯!!!”
“此二人之法有伤天和啊!重口味,我滴娘!”
萧行知啪的一下就把贾羽和程立的奏报给扣在桌子上,不得了。
但凡萧行知敢采纳这二人扩充粮草的计策,必定要遭受天下人的口诛笔伐。
“岳将军,你来看看吧,本王受不了了,有点犯恶心啊。”
萧行知摆了摆手,饶是见惯了战场厮杀的他,在看到这二人的计策,也是泛起一阵恶心。
“哦?那末将替殿下看看吧。”
岳山河还不知道他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他从萧行知的表情上来看,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
……
良久,岳山河的表情从震惊到平淡,再到麻木。
先说这些计策有大部分因为战事结束而用不了,少部分能用的也是有伤天和人和。
萧行知现在还没缓过来,扶着额头摆了摆手:“来,岳将军,把有伤天和的奏报分出来。”
岳山河老老实实从一堆奏报中分出三分之一,然后扔在了地上。
他已经麻木了,就是大山在他面前崩塌,也无法撼动他的心性。
“好好好,继续,把有伤人和,还有能让本王名声受损的分出来。”萧行知强颜欢笑。
紧接着,岳山河直接把剩下的奏报全分走了,只留下了寥寥三封奏报还在桌子上。
萧行知见状已经笑不出来了,脸都黑完了。
“把不伤文禾(架空,贾羽表字)的奏报找出来!”
“都在这了。”
话毕,岳山河微微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昂起头,“绝望”地指了指地上那堆奏报。
上百个计策,只有三个能用!
萧行知「想要我身败名裂直说好吧。」
“王安炽的呢?他没有奏报送来?”
萧行知大为无奈,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那个有宰相之姿的王安炽了。
“当然有,是密奏,事情太大被皇城司的人烧了,只有口头传讯。”
岳山河恭敬拱手答道,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这个出身草莽的大将军,对萧行知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闻言,萧行知摸了摸下巴,疑惑问道:“烧了?有那么大的事吗,展开……呃详细说说。”
说是密奏,但是皇城司怎么可能不查看?在大宁,只有萧璟的密旨,皇城司才不会动。
能让皇城司把东西烧了,就证明事情太大,大到连萧璟和太子萧承宣都有可能坑不住。
岳山河沉思良久,缓缓开口道:
“王安炽上奏想要担任庐州知州,圣上不允,说庐州的官员升迁调度,是秦王殿下您在管。”
“然后王安炽就写了什么青苗什么,还有个方田均税给殿下,想要您给他的机会,现在合淝试一试。”
岳山河也不懂什么叫青苗法和方田均税,王安炽也只是写了个名称,并没有写内容。
因为王安炽在殿试的那一天就知道,秦王萧行知绝对清楚他想要变法的内容。
萧行知是他王安炽的知音,也是伯乐。
不然当日就不会说出,“我观你有宰相之姿”那句话。
“怪不得,王安炽如果开始施行新政,势必会触动大臣和大地主的利益,等于直接向士绅地主开战啊!”
萧行知一下便抓住了重点,萧璟把皮球踢到自己身上,无非是便宜老爹这个皇帝也扛不住压力。
而淮南西路经历大战,秩序崩坏,恰巧给了王安炽一展拳脚,搭建新的秩序。
要知道,朝廷大臣的背后,都跟士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也是士绅地主中的一员。
等于直接跟朝堂上面七成的大臣开战,那剩下三成就是宋书,夏吉等出身寒门的头铁清官。
愿不愿意跟王安炽一块都不好说,所以王安炽的想的应该就是来合淝打根基,做成绩。
“好啊!本王就喜欢逆流而上,王安炽合本王胃口!”
“传令!以淮南行台的名义,将蔺泽调入朝廷,由吏部安排升迁事宜。”
“让何守疆写一封推荐王安炽任庐州知州的折子,送去中书省。”
萧行知「便宜老爹都顶不住,我就能顶住了?反正何守疆的神武卫树敌无数,多点也无所谓……」
岳山河「又撺掇别人上,自己猫起来,忒狡猾了!」
这叫矛盾转移,把矛盾怒火转嫁到何守疆身上。
何守疆的神武卫并入皇城司,跟皇城司穿一条裤子,天天监督大臣,负责宫防。
谁敢乱搞事情,皇城司上午调查,神武卫下午就上门抓人。
因为是从合淝先开始,所以压力也不是很大。
神武卫绝对够用,再者说,哪有变法不流血的?
“对了,撤兵的事宜尽早安排,本王有急事。”
“遵命。恕末将多嘴,啥事啊这么急?”
“成婚。”
“那小女岳……”
“哎呦,头晕!”
岳山河:我多余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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