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发话了,刚燃起一丝希望的曹元猛虽心有不甘,也只能照做,与玄羽宗两名筑基修士表明放弃比斗,让出桑田水域。
顿时,场内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紧接着便爆发来自陈氏众人的嘲讽、奚落的哄笑声。
而曹氏众人,一个个都低下了头,脸上火辣辣的,顿感颜面尽失,羞愧无比,面对如此欺压,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尤其是曹元鹏,脸色涨红,用力握紧长剑的手都微微发抖,恨自己实力低没有一战之力。
曹景延紧抿着唇,也是心头发堵,看着对面一群人面目可憎的嘴脸,火气直窜脑门,恨不得冲将过去,摘下他们脑袋按在地上摩擦。
同时,他也意识到,大长老连上场都不让,定然是跑关系不顺利,恐怕已经作了最后的决定,估计过不了多久,连祖地都要送出去换来一时的安稳。
庞哲以眼神制止了陈氏的叫嚣,与曹元猛点点头,道:“既如此,便告知你家族长,择日派人到我宗重新签订协议,敲定相关事宜。”
曹元猛拱手称‘是’。
庞哲又扭头看向陈浩道:“陈家给我安分点,他日若是经营不善,照样夺了你们管制权!”
陈浩用力抱拳道:“长老放心,定当不遗余力!”
庞哲板着脸厉声道:“那还杵着作甚?”
“走!”陈浩立马挥手招呼族人离开,转身之际还一脸得意地高抬下巴,朝曹元猛递了挑衅的眼神。
庞哲看了眼曹家众人,也腾身而去。
齐鹿鸣跟着飞走,同时与曹元猛传音道:“智者知进退,识时务者方为俊杰。曹家而今势弱,遇事能忍则忍,保存实力以图将来……”
曹元猛行礼目送,一场风波就此而终。
寒风呼啸,短暂歇息的鹅毛大雪突然又开始绽放活力,群魔乱舞般在天地间纵情肆虐,不知是庆贺陈氏的大胜归去?还是嘲讽曹氏的软弱好欺?
曹元猛吸了口冷风,转身朝众人道:“即日起,莫要再涉足桑田水域,待新水域确定后再事作业,平日行事都小心着点,若遇陈家无故找麻烦,置之不理即可……都散了吧!”
一番叮嘱安排后,众多武者和渔民如潮水般退去,夹杂着低声议论。
曹元鹏脸色难看至极,厉声骂道:“踏马的!”
前来助拳或者说看热闹的散修纷纷上前找借口辞行,却是不好意思再回去吃喜酒了。
原本聚了上千人闹轰轰的江岸,转眼间只剩下三十几人,相顾无言,最后一起乘飞剑回往阜阳镇。
经此一闹,看似依旧喜庆的婚宴,实则都在强颜欢笑。
尤其是修士齐聚的主厅,气氛沉闷,一个个眉宇间忧郁明显。
脾气暴躁的曹元鹏更是一杯接着一杯地灌酒,低声骂骂咧咧。
这一次,曹家失去的可不是‘桑田水域’这么简单。
曹家依‘桑田五十里水域’建有大大小小的集镇和村落,众多产业和百姓生计必将受到冲击。
更严重的是,对于一个家族立足极其重要的名声威望,今后曹氏族人遇到陈家人都得低着头,绕着走。
不消说,用不了半天整件事便会彻底传开,齐阳曹氏将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申时两刻,食之无味的酒宴便开始散场,众多宾客陆续离去。
曹家一干重要人物与关联的附庸修士聚去商议事情。
因为曹景延现下的身份是‘袁良’,所以并未参与。
他独自一人回到住处,刚在脑海里盘算家族的情况,储物袋中便传来波动,是来自族长的传讯。
“族长……”
叫了一声,不等他细问,曹承平便打断道:“六哥,婚宴结束了吧,无其他事便动身离开阜阳镇回白鹭岛去,今后若无必要,尽量不要与族人接触,你我单线联系,若事情紧急可找季伯常帮忙。”
曹景延默了片刻道:“族长,是要放弃祖地了吗?”
曹承平轻叹一声道:“也没别的法子了,眼看云海兽朝越来越近了,得提前做好安排,家族这边你不用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就当你与曹氏无关,以白鹭岛为根基,重立一族。”
顿了下,他接着道:“对了六哥,先前你父亲传讯,提到你要加入青岩坊市监察司的事,这是好事,以后遇事你自己拿主意即可,你从小聪慧,如今实力也上来了,能够独当一面,决定做错了不要紧,吸取教训,下次改正,如此方能快速成长。”
曹景延点头道:“明白。”
短暂交谈二人便掐断了联系。
此次传讯,曹承平只是为督促曹景延回返彭城,显然是不太放心,怕人多眼杂露了馅。
此前的阜阳镇还是比较安全,毕竟是曹氏的地盘。
可桑田水域让出去后,陈家人进驻定然会多不少照面的机会。
若是不凑巧发生些意外,一不小心就有暴露身份的可能,得以防万一。
原本曹景延还想多待一阵,顺便去竹溪坊市瞧瞧,无奈只能作罢,决定次日便动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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