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人,自我踏入郴州境内,我惊觉它与衡州之间存在着天壤之别,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我问你,你治理下的郴州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境地?民生凋敝,民众困苦不堪,街头巷尾,乞丐的身影随处可见,而曾经富饶的田野,如今却荒凉一片,无人问津,任由杂草疯长。你的治理手段,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别具一格啊!”
长乐公主的声音虽因面纱的遮挡而显得低沉,但其中的愤怒与失望却如同利剑般锐利,穿透在场众人的心灵。他们虽无法窥见公主那因愤怒而更显娇艳的容颜,但都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威严与冷冽。
左治邦,面不改色,语调沉稳,向公主殿下娓娓道来:“回禀公主,十五年前,我初履郴州之地,那时的郴州,人口不过十三万,户籍仅有三万户,而良田的亩数尚未有详尽的统计。那时,我们的民生尚未充裕,向朝廷缴纳的税银,尚且不足十万两。”
“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十五年后的今日,郴州的人口依旧十三万,三万户人家烟火不息。而最为显着的,是那良田亩数,如今已经扩大至百万亩之广,粮食丰收,百姓富饶。”
“公主殿下,这不仅仅是数字的增长,更是郴州繁荣昌盛的象征。去年,我们向朝廷缴纳的税银,已经高达二十万两,是十五年前的两倍之多。这是郴州人民辛勤劳动的果实,也是我等治理有方的见证。”
乐乐大吃一惊,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看到的和听到的是不是真的吗,天下还有这等不知廉耻的官员,增加了赋税是件好事,可是治下的百姓人数,十五年不见增长,荒田无数,乞丐无数,还好意思说扩大百万亩良田,百姓富饶!真是能言善辩的狗官。
“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你这位执政者,身居要职已十五年之久,可这郴州的景象,却似一幅荒凉画卷,毫无生气。你口中的“治理有方”,在这满目疮痍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看看这片土地,曾经繁衍生息的民众,如今却成了乞丐,他们衣衫褴褛,满面风霜,他们就是你执政郴州这十五年的沧桑与凄凉的真实写照。
而那些荒野的蔓延更是触目惊心,曾经的良田沃土,如今却成了杂草丛生的荒芜之地。
你在这满目疮痍的现实面前,你是怎么有脸说自己治理有方的?”乐乐可是一点没惯着左治邦,当众训斥道。
“公主殿下,您是否曾涉足过地方的治理?是否拥有真实的地方治理经验,以及那些深入百姓生活、感知民间疾苦的经历?若是没有这些从政的磨砺,您又如何能断言我等未曾妥善管理这片土地?
您的话语,在我听来,似乎有些空泛,仿佛漂浮的云朵,触不到实质。我不相信,在这广袤的大地上,有哪个城池能彻底摆脱乞丐的身影,有哪个州县能永远避免荒野的蔓延。我所管辖的郴州,尽管流民众多,但我能自豪地说,税收逐年上升,这是经济繁荣的明证。
十五年来,我致力于维护郴州的安宁,治安之好,举国闻名。这里没有暴民肆虐,没有乱匪横行。我坚信,这是我等官员治理有方的结果,而非空谈。
面对公主殿下的质疑,我左治邦毫无畏惧,更无需无理辩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片土地和它的子民。我的决心和行动,都在这郴州的大地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左治邦大意凌然,毫不畏惧,慷慨激昂地狡辩着。
乐乐的怒火如狂风骤雨般猛烈,气得几乎要失去理智,心中那股冲动如野火燎原,使她想要发泄在眼前这个“狗官”身上。她愤怒地咆哮着:“你!你竟敢如此狡辩,厚颜无耻地将自己的无能粉饰成功劳,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这样的庸官,究竟是如何在这刺史的位置上坐了整整十五年?你治下的郴州百姓,真是遭了无妄之灾,你的存在,简直是郴州十多万百姓的耻辱!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乐乐的愤怒已经化作了实质的力量,她猛地挥出拳头,向着左治邦冲去。然而,左治邦却似乎早有准备,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身形一动,便轻松地躲过了乐乐的攻击。
然而,就在他得意之际,却没想到于乐已经悄然接近。于乐手中握着一把花生米,看似普通,却在他手中化作了致命的武器。他轻轻一扬手,一粒花生米便如流星般射向左治邦。
左治邦在猝不及防间,被一颗花生米精准地击中了要害,剧痛如闪电般袭来,他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如同被重锤击中,瞬间失去了平衡,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一些原本隐藏在暗处的人,如同被激怒的野兽,纷纷向于乐和乐乐发起了攻击。
于乐眼疾手快,一把将乐乐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的身体筑起了一道坚实的屏障。他的眼神坚定而冷冽,面对着汹涌而来的敌人,他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缩。
而此刻,屋外的守卫也听到了屋内的动静,他们纷纷闯了进来,与试图袭击王爷与公主的官员们打斗在一起。一时间,屋内乱作一团,打斗声、惨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形成了一幅混乱而残酷的画面。
于乐紧紧地护着乐乐,不断地躲避着敌人的攻击,同时也在寻找着反击的机会。他的身手敏捷而凌厉,每一次出手都能准确地击中敌人的要害。
没多时,屋子里安静了下来,行刺于乐与乐乐的人没有一个逃跑的,全部落网。
于乐走到重伤不起的左治邦身旁。脚下无情地踩着左治邦那张曾经风光一时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哦?这便是自诩能执掌一方水土的刺史大人?青松派啊青松派,没想到你们门派之中,竟会藏匿了你这般的存在。还真是让人意外。除了这些已被肃清的人外,其它人藏匿在何处?”
左治邦虽身受重伤,但眼中依旧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艰难地抬起头,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仍带着一丝不屈的傲气:“哼,你若是想杀我,那便动手吧。我左治邦的骨气,岂能因你几句威胁而折损?你想从我口中得知的,告诉你,休想!”
于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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