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陈容轻轻睁开眼,手指一动,因身上传来的酸痛轻吟一声。他刚刚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费了些力气才看明白,自己好像正在一间茅草屋里面,手脚都被人用宣马扣绑了起来。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昏迷前发生的事。当时他刚看完宛青的表演,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人从后面窜出来用手帕捂住口鼻,很快就失去知觉了。
看样子,是被人下了迷药?他被绑架了?
他努力翻了个身,发现自己身上有几个鞋印,又感受到隐隐的酸痛之感,虽然已褪去大半,但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被迷晕后,貌似还被人暴打过一顿。
这是谁做的好人好事?
正在思考的时候,脑海中出现了大量的信息,一本《洗冤集录》凭空而现。果然,自己又挨揍了,掉了新的技能书。
不过这次的书……第一次的《伤寒杂病论》,没几天就救了汉王妃,第二次的《唐诗宋词三百首》,第二天就去参加了诗会,这《洗冤集录》……难道要死人了?
算了,先不想这些,我到底被谁绑架了?
本来陈容还没有头绪,但是发现自己挨过揍之后,嫌疑人范围立刻缩小了。如果只是为了绑架,完全没必要打自己一顿,很明显,跟自己有仇的人才会这么干。
昨天在春闺院,跟自己有仇的人全都出现了,这会是巧合吗?
或许是听到屋里有响动,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蒙面大汉,看到陈容已经醒来,不动声色地说道:“呵呵,身体不错嘛小子,这么快伤就好了?”
听他的声音,陈容并没有任何印象,估计只是被雇来的打手。
“昨天谁打的我?”陈容手脚被绑着,伸不了懒腰,但他刚睡醒,一身倦意还没完全清除,便懒洋洋地问道。
蒙面人冷声道:“无可奉告。”
“别紧张,我只是想让你帮我谢谢他。”
蒙面人眉头一拧,疑惑地望着陈容,不明所以。
“你们想把我怎么样?”陈容又问道。
蒙面人冷笑道:“别担心,只要你乖乖配合在这里待两天,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哦,想让我错过入学考试啊?”陈容瞬间就猜到了对方的目的,轻笑一声道,“他们自己考试去了吧,就留你一个人?”
蒙面人眼神冷峻,沉声说道:“你别想套我话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的任务就是看着你,不让你跑了。”
“行吧。”陈容打了个哈欠道,“哎?你想不想再揍我一顿?”
“你有病?”蒙面人懵了,怎么还有人提出这种要求?
“是有病,只有挨打能治。不过不白打,我给钱的。”陈容说道,“五十两如何?”
蒙面人闻言似乎一怔,面罩遮住了半张脸,只能看到他皱了皱眉:“你认真的?”
陈容撇了撇嘴道:“我可是晋州第一才子,有头有脸的人物,骗你干嘛?”
“好,你别赖账。”
蒙面人也不矫情,说时迟那时快,真的又把陈容痛扁了一顿。陈容一声都没叫,忍着剧痛躺在地上,感受着身体上的伤痛正在逐渐恢复,但是脑海里始终没有新的技能书出现。
果然,被动技能也是有cd的……
其实这点他早就猜到了,所以一直没强行找人揍自己。不然每天让人揍几顿,靠着金手指还不天下无敌了?今天经过验证有了确切答案,但不知道cd的时间是多久,还得再试才行。他依稀记得,前两次挨揍之间,隔了三天左右。
“我怀里有一百两,你自己过来拿吧。” 陈容没有食言,一边扭了扭刚才被打的时候不小心闪到的脖子,发出吱嘎作响的声音,一边对蒙面人说道,“剩下的五十两,麻烦晚上再打我一次,就是昨晚打我的那个时间。”
蒙面人闻言上前,把手伸进陈容怀里掏了一会,果然找出一百两银票。
陈容好奇地打量着他,发现他气息很轻,完全听不到呼吸声,刚动完手竟然一点不喘,很像小说里写的高手,于是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抢呢?我都被绑上了,还不了手。”
“我是打手,不是强盗。”蒙面人看了陈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歇着吧,我去给你买饭。”
陈容微微一笑,心说这人有趣,而且也没那么可恶……
……
今天是恩科院开学的第一天,所有学子踏进学院大门立刻就获悉了一个噩耗:学院已经为所有人安排好了考场,今天什么课都不用上,马上找到自己的座位完成入学摸底考试。考试的内容就是科举的三门课程,其中经义四十分,诗词和策论各三十分,总分在六十分以下的,会被立即取消入学资格,退回学费。
交钱报名的总共有二百多人,通过考试入学的寒门学子只有二十人。摸底考试的目的,就是把交钱上学的纨绔子弟淘汰一部分,因为学院实在安排不下这么多人,而且这些公子哥本来也不是科举的料,没必要对牛弹琴,浪费彼此的精力。
在这二百多人里,只有一人没来报到,那就是陈容。
一天之后,摸底考试结束,陈容还是没有出现。朱彪知道陈容不可能无缘无故弃考,一散场就跑去找陈海询问情况,结果得知他从昨晚就一直没回家,家里人还以为他去汉王府了呢。接着朱彪又去春闺院问了,被告知陈容看完宛青的表演就走了,并没留下过夜。
也就是说,陈容……失踪了。
朱彪回家把这件事跟朱明月一说,郡主顿时面露担忧之色。她站在原地深思片刻后,一跃而起,沿着王府的高墙向远处而去。如果陈容在这,一定会惊讶,因为这就是他想象中的盖世轻功。
……
“你们不是成天盯着他吗,关键时刻人都跑哪去了?”
在一间女子的闺房里,素白色锦衣的高挑女子,一脸愠怒地瞪着对面的绝色女子。后者被责怪后也不生气,而是愧疚地说道:“上次那起案子以后,陈公子不太高兴,我就没再派人跟着他了……郡主莫急,我已经叫所有人都出去打探了。”
锦衣女子脸色冰寒地说:“若是连个人都找不到,别怪我小瞧了你天机阁。”
锦衣女子正是朱明月,在听说陈容失踪以后,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诗墨的天机阁,想从她们这里得到陈容的行踪。
二女相顾无言,在大眼瞪小眼许久后,终于有打探消息的人返回了。天机阁确实没让人失望,他们很快就提供了一个地址,说陈容正被关押在那里。
朱明月仔细记下地址,二话不说便闪身离去。
诗墨幽幽叹了口气,对着房内阴影处说道:“孙婆婆,你也跟着去吧,千万不要让他出事了。”
孙婆婆从角落走了出来,用老态龙钟的声音问道:“小姐说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诗墨苦笑一声,淡淡说道:“都看着点吧,若是她出事了,他也会难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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