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两边都不是好消息,拖金烈把他的愤怒发泄到魏军俘虏身上。
在与魏暠的作战中,双方都抓到不少俘虏,此时的拖金烈被愤怒控制,他只想发泄自己的火焰。
魏军在收到那些俘虏狰狞的人头后,也同样回赠休胡相同的礼品。
愤怒不是休胡的专利,掀桌子也不是休胡一个人可以做的。
进入安东都护府,安脱颜终于可以松一松自己紧绷的精神。
堆在李雍桌子上的,是许多的军报。
李雍一边看着手里的军报,一边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罗嘉豪那里的战果,让李雍有些意外,他原以为罗嘉豪只能打下几个小国,对休胡实力的影响不是很大。
没想到休胡在西疆的势力被罗嘉豪重创,既然如此,李雍也不能忽视这个战果。
设立北庭都护府!
李雍决定了,就让罗嘉豪设立北庭都护府,并暂时接任大都护,其统辖大军驻防北庭都护府。
不利的消息不停送到拖金烈手上,他决定和魏军进行一次决战,如事情不利再北返。
魏暠颇感压力巨大,他和休胡大汗僵持在这里,对魏朝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从南方运来的粮草,以及军械补充对魏朝的压力颇大。
他需要和休胡发动一次大战,不求胜负,但求打破僵局。
来到安东都护府,这里的休胡军队已经撤离,他们无法在这里获得什么战果,也不能拖住这里的魏军。
因为这里的魏军根本就不需要对休胡发动进攻,也不用策应那里的魏军。
安脱颜的大军暂时停在安东都护府休整,他自己和赖元安则去见邓斐。
当李雍决定设立安东都护府时,工部便和兵部一起在安东都护府的地界修建一座巨大的军事城池,将其用作都护府的办公地。
为了节省成本,高晃要求他们将满真人修建的一座小城改建为都护府驻扎地,并命名为安东城。
高大的城池与森严的防备,告知来者这里不是普通的城池。
“进城下马。”
在安东城的门口,一块石碑上刻了几个字,赖元安读完便翻身下马。
安脱颜也同样下马,“我们是客随主俗。”
“学的不错。”
“我向来学习能力强。”安脱颜有些自豪。
邓斐已经接到禀报,不然安脱颜的军队也进不了安东都护府的地界。
以安脱颜为首,赖元安站在其左后一步的位置,二人向邓斐行礼。
“此战二位辛苦了。”邓斐说了一句客套话。
“皆赖大军用命,我二人无功。”赖元安拱手回话。
“赐座。”
两名军士搬来两个椅子,安脱颜与赖元安就势坐下。
“二位来此停留多久,何日返回幽州?”
吴化代邓斐询问。
“休整五日,而后走辽州返回幽州。”
“并州大军如何?”
邓斐看向安脱颜。
安脱颜自然知道该自己回话了,“我大军一路北上而后往东南到达安东都护府,对并州大军并不知道情况。”
赫连咬托也在座位之中,他不喜欢休胡人,所以一直沉默。
邓斐见没什么好说的,就打算让他们回去休息。
但赖元安却站起身来,“我大军于此休整所消耗的粮草,还请大都护记录在册,我们好向兵部上交记录。”
“那是自然。”
二人就此向邓斐告辞。
他们来拜会邓斐,无外乎是走一个流程而已,本来就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赖元安与安脱颜并没有住在同一个宅子里,以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可以独自拥有一座宅邸。
但他二人所住的宅子规模并不庞大,这里是一座新建造的城池,且此地处于战备状态,资源有限,自然不可能修建宽敞豪华的大宅院。
鲁思育早已经被安排住进这座宅院,她本人也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哪怕死亡曾经出现在她身边。
当安脱颜走进来时,鲁思育正在品尝桌子上的糕点。
“你的日子过得真好!”
鲁思育抬头看到安脱颜,她举起手里的糕点,“你也来尝尝,我都没吃过,很好吃。”
安脱颜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走到鲁思育面前,“你父汗为什么杀死我全家?”
“我父汗是整个休胡的大汗,他处死谁全家需要理由吗?”那么多条人命,鲁思育似乎并不在乎。
但安脱颜却用力攥紧拳头。
“我的父母,我的兄弟都死在你父亲手里,你没什么表态吗?”这句话几乎是安脱颜咬牙喊出来的。
鲁思育察觉出安脱颜情绪不稳定,“你别生气,人死不能复生。我也知道你很难过,但我没办法复活你的家人。更何况又不是我要杀你全家,我父汗的命令我也没办法。”
鲁思育还表露出难过的表情,似乎想让安脱颜明白自己也很同情他。
安脱颜再也忍不住了,他狠狠的扇了鲁思育一耳光,这个耳光直接把鲁思育打翻在地。
鲁思育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昏沉的,她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的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来。
“你父亲所做的恶,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你以为你能安全无事?我的那些兄弟姐妹,母亲是何其的无辜?”
被安脱颜吼完,鲁思育止住眼泪,“你别吼我,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那你把我全家的命还回来!”
“我也没办法,又不是我杀的。你自己当胡奸,天神会惩罚你的!”鲁思育有些愤怒,明明不关自己的事情,安脱颜却老是怪自己,还打自己。
自己这个无辜者都认错了,他还想怎么样!
“天神?从我全家被杀的时候开始,天神还比不上一颗羊粪!”
安脱颜揪住鲁思育的头发,把她猛的撞向墙壁。
鲁思育的尖叫让安脱颜感觉无比的舒畅,他不需要什么道德约束,什么欺凌弱小,什么虐打女人,都不算什么!
只要能让拖金烈以及他的家人付出代价,安脱颜愿意变成一只蛆虫,愿意成为天底下最可悲的人!
他的家人在一夜之间成为尸体,他们的尸体还要被侮辱,这让安脱颜如何受得了!
凭什么屠夫以及屠夫的亲人可以享受受害者的血肉,而受害者想要反抗却要受到道德的禁锢!
鲁思育这下才明白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她捂着头,“安脱颜哥哥,我父汗他的所作所为,我也没办法,你放过我吧!看在拖宁叔叔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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