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起哂笑一声,“这包袱之内,所藏之物价值可达数十万两银子,若有所损,你们有能力赔偿吗?”
众护院闻此言,一时哑然。
众人相互对视,如同被突来的冰雨浇了个透心凉,刚才炽热燃烧的高昂情绪,瞬间冷却了多半。
确实,要是损坏了,能赔得起吗?
答案无疑是不能,甭说他们这些人,哪怕再加上沙弼本人,大伙儿把身家性命全押上,也仅够赔偿的零头而已。
众人不禁心头泛起一阵愧疚之意。
比起斗殴的小事,赔偿损失可是大事。
一时之间,这些护院们个个束手束脚,竟真的被周起的言辞震慑住了,
这让少年太子内心暗自窃喜。
正打算再威吓一番,令他们让出道路,却没料到刚回过神来的沙突然破口大骂:
“你们这帮蠢货,担心砸坏了东西,怎么就没想到扔掉手中的棍棒呢?”
他指向周起手中的包裹:“直接动手,夺过那个包裹,然后给我狠狠地教训他们!”
众护院听罢,深感此言有理,遂纷纷抛下手中木棍,再度展现出狼群般的凶猛姿态。
眼见沙弼的策略指挥轻易破解了自己的阵势,周起只能无可奈何地扬了扬眉。
“愚蠢的掌柜,何苦如此?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本公子此举,实则是为了你的将来考虑。”
周起正义凛然地说:“你若执意纠缠不止,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必将为此而懊悔。”
“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沙弼抹去流下的鼻血,冷笑着回应,“老子才不需要你的好意,有种的话,就别对我好,让我尝尝后悔的滋味!”
“真是意想不到,世间竟有人提出如此奇特的要求。”
周起惊讶不已:“本公子素来秉持侠义之心,乐于助人,如果不帮你达成心愿,我都会觉得心中有愧。”
他将包裹稳稳扛在肩头,打了个哈欠,继而闪身躲至刘安背后,拍拍那少年太监的肩头:“接下来的一切,就全靠你了。”
安心吧,公子。
刘安颌首示意,继而向前迈步,那平日里朴实无华的脸庞此刻却流露出一抹按捺不住的激动。
恩师曾教导他,追求武学之道,若想快速领悟并实现突破,最佳途径便是与人实战交锋。
遗憾的是,他长年累月置身于东宫之内,侍奉太子殿下,几乎没有机会找人较量身手。
这个问题如同心头之石,长久以来困扰着他,未料今日眼前似乎出现了曙光。
“一、二、三……人数颇丰,终能验证我的武道修为。”少年宦官默默计数对手数量,徐徐摆开架势,眼神炽热,蓄势待发。“啐!”
见周起退至刘安背后,沙弼忍无可忍地啐了一口,大声嘲讽:“姓周的,你不是挺横的吗?有种你自己上,拿个书僮当盾牌,算哪门子能耐?”
周起面无波澜,满不在乎地回应:“少啰嗦,就凭你们这群虾兵蟹将,我家书僮出手就足够了,哪里需要用到本公子亲自出马?”
“口气倒是不小!那就让我来让你看看,我们万宝楼护院的实力!”
沙弼掌柜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手臂用力一挥:“动手!先除掉那书僮,然后再料理这小辈!”
哗啦!
一众剽悍强壮的护院,如同潮水般汹涌向周起二人。
然而转瞬之间,他们遇到了一座巍然不动的磐石——刘安,纷纷被击得东倒西歪。
无论他们的冲击多么猛烈,始终无法越过那无形的防线。
少年太监犹如牢牢扎根于地面,独自一人稳稳立于原地,硬生生抵挡住所有人的攻击。
砰砰砰……
伴随着连续不断的拳脚交击之音。
只见刘安似乎并未做出任何特别的动作,举手投足间,那些攻来的护院却如同断线风筝般,一个个飞跌出去。
他们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
“哎呀,这书僮竟然如此高强!”
“连书僮都有这般能耐,那位周公子必定更是深藏不露。”
“确实如此,看来周公子之前所言非虚,这些人不过是些喽啰,高手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嘿嘿,万宝楼这次怕是踢到了硬茬子了……”
眼看战局明显呈现出压倒性态势,不少旁观的顾客再度窃窃私语起来。
人们一面惊讶于少年太监的卓越身手,一面在心中揣测周起的实力究竟深不可测到何种地步。
然而,这一切并未影响到周起,此时的他正悠然挂着行囊,饶有兴趣地观赏这场较量,其实他早有预感会是这样的结局。
身为大内隐秘高手调教出的弟子,对付区区十几名守门护院之人,岂非轻而易举之事?
而在另一侧的沙弼掌柜,则瞠目结舌,惊恐不已。他未曾料想,自家派出的这十几名健硕家丁,竟联手都无法抵挡住那两名少年的一人之力。
随着战况日益恶化,他的面色也随之阴沉下来,仿佛吞咽了一只大飞虫般难受。
出于恐惧接下来可能遭到的报复,他眼神闪烁,缩头猫腰,悄无声息地打算溜之大吉。
然而刚刚迈出步伐,突然脖颈一阵剧痛,被人一把捏住咽喉拽回原地,
紧跟着,一道嘲讽的声音随之响起:
“沙弼掌柜,你所求的后悔大餐已经备好,敬请享用。”
噼里啪啦……
一阵密集的脆音,在万宝楼的大厅内回旋萦绕。
每当那声音炸裂一次,周遭的顾客都不由得唇角微颤,
只见周起分开两腿,衣袖翻飞,左右交替,
就在众人面前,对着被刘安钳制住的沙弼脸颊,连续狠掴起来。
数个巴掌之后,沙弼已然面目全非,鼻青眼肿。
原本就颇具富态的脸庞,此时更是肿胀如球,仿佛一只刚出炉的包子,几乎要把眼睛都挤没了踪影。
“不成了,本公子的手臂都要酸掉了。”
又持续了一段时间,周起突然停手,口中喊着罢战。
他一面喘息不止,一面揉搓着泛红的手心暗想,
这副身躯实在是过于虚弱,看来修习武艺之事,必须尽早提上日程。
即便无法成为一代宗师,至少也不能因为扇了几记耳光就累得这般模样。若是到了新婚之夜……
周起忽感一阵虚弱,非肾,实乃心虚也。
瞥见沙弼那张如猪头般的面容,不禁怒火中烧,跺脚叱责道:
“瞧瞧你,怎的脸皮如此之厚?竟把我这公子哥儿的手都打得生疼,能否稍微顾及点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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