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深深地意识到,这位年轻、皮肤细腻、看似虚弱无害的指挥使,内心其实深藏不露。
他自以为聪明的计划都被对方无情地摧毁,而可怜的牛二还妄图诱惑拉拢他。
一滴冷汗沿着脸颊滑落到地上,牛二忐忑不安,疯狂地思考着如何挽救局面。
李询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正在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与萧山山单独相处了五天,他一直疲于应付,没时间去想这些事。回家后立即召唤了香君,只想挽回颜面,彻底发泄愤怒。
原本以为只是一些寻常的无赖,带人教训一顿也就罢了,毕竟已经杀了两人。
但现在看来,这件事可能涉及到更多的利益纠葛。
如果涉及利益,又有朝廷官员介入,那就意味着背后的复杂程度超乎想象。
水深则鱼多,李询想摸清楚这条鱼,因为他知道那两个背后的人迟早会成为他的敌人。
见李询沉默不语,牛二以为他在考虑如何处置自己,吓得他又开始求饶。
“大人,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愿意献上所有家产,虽不及大人的千分之一,但也能为大人增添光彩。只要大人能饶小的一条命,往后大人一声令下,小的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李询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牛二见他依旧没有回应,以为自己的话没有打动他。想想也是,自己都说不及他万分之一,恐怕那些东西对大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牛二突然想起,刚才大人走路步履轻浮,站立时还有点颤抖,还扶了下腰,显然是纵欲过度的表现。转动着眼珠,他站起来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低声说道:
“大人,小的姐姐长得极美,若大人不嫌弃,小的愿将她送到大人的床上。”
嗯?
李询有了反应,他已经想到了对策,就是利用萧山山的身份来施压。如今朝廷为了联金抗辽,必定不愿轻易得罪辽国。否则一旦辽国找借口施压,很容易就会引来辽国的注意。
这个策略背后的zhengzhi意图十分深远,联姻不仅是由于大宋军事力量不足,还在于利用金国来分散辽国的注意力。此外,李询还打算在这其中做一些手脚。
刚有了这个想法,就听见牛二说要把他的姐姐送到李询的床上。
厌恶地瞥了牛二一眼,李询冷哼一声,不屑地说:“小爷是那种人吗?”
牛二一听,心中一喜,这套他太熟悉了,这些大人物嘴上说着不喜欢、不要,可一旦有机会,就会比任何人都玩得开。更何况,他姐姐也是个美人,长得极有姿色。
可怜的牛二,恐怕又要犯错误了。
李询是什么人呢?他是拥有两大名妓和一位最美公主的男人,就算这些还不够,还有小野花上官和疯女人萧山山。如果李询对齐霏和戴萌萌说一声,小爷要收了你们,她们俩恐怕会立刻兴冲冲地跑到他的床上。
毕竟,东京的青楼女子现在都羡慕昭君和香君。
李询看着那张媚笑的脸,皱着眉头转身离去。
牛二看着李询转身离开,却兴奋地低声喊道:“大人,我懂了,小的明白了,小的出去后,马上就去做。”
懂什么?明白什么?李询一头雾水。
走出地牢,看着老许和五十个穿着皇城司制服的亲事官,他们要么曾随李询出使,要么就是在雪中救过人。
深吸一口气,李询准备第一次展示他的威风,豪爽地挥手,大声说:“都带上吃饭的家伙,跟着小爷我去找乐子。”
话说完,李询正要带着香君出门,却发现那些皇城司的士兵都转身跑了。
“去哪儿?”李询抓住老许问。
老许愣了一下,嬉笑着回答:“大人真讲义气,干活前还想着先让兄弟们吃饱,大家都去拿筷子碗了。”
李询一脸懵圈:“你……傻呀,小爷说的是带上刀,还有liaokao,跟我一起去砸场子!”
想骂他妹妹,但老许对他妹妹的事就是一根筋。
......
庆来楼,在寒冷的冬天里远远就能听到里面人声嘈杂,人头攒动。看来这庆来楼正如牛二所说,确实是东京最大的赌场。
看到门口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想来是没人敢轻易得罪这个地方。
李询走在前面,率先推开大门,掀开门帘走进去。
然而,刚迈进一只脚,他愣了一下,瞬间又收回了脚步。
紧随其后的香君,手里提着剑,猝不及防地被他推了回去。
李询后退几步,抬头向上看,是“庆来楼”三个大字。
“你怎么了?”
刚进去又突然退出来,香君连忙拔剑,紧张地问,以为李询遇到了什么危险。
李询摇头,问老许:“老许,你知道这里吗?”
许崇山笑出声,尽管他是跟着李询来捣乱,目标还是庆来楼,但他并不畏惧庆来楼背后的势力。如果这些人真有那么厉害,这家店的老板还需要巴结大人物吗?那些背后的人,只能让一些小角色不敢轻易找茬,对于高层人士,他们通常懒得理睬这个地方。所谓的小角色,就是了解这里情况的衙役和在此娱乐的宾客。况且,许崇山现在是陪同李询执行公务。
“大人,寻常的赌坊都叫某某赌坊,而庆来楼带了个‘楼’字。大人您应该清楚,带‘楼’字的地方大多是指妓院。这里以前确实是个下等妓院,后来经营不善,加上庆来楼老板的儿子欠了赌坊马爷的钱,老板无钱偿还,就将庆来楼抵给了马爷。所以现在这里既是赌坊也是妓院,不过妓院已经不是原来的妓院了,更像是窑子,甚至还不如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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