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选择回九原或是河西,他就是长一百张嘴去解释,世人也没人会信他所说。
他、李信、蒙恬,还有扶苏,都会被当做是叛逆。
是挑起大秦内战的始作俑者。
这尼玛实在是太狗血。
即便史书由胜利者书写,可明明占着理,结果却成了坏人,还是让人觉得憋屈。
可如果选择跟着政哥巡游,他能掌控的力量只有几屯的短兵。
就算西横那边弄出了火药,面对数千上万的宫卫与尉卫,还是无法掌控大局。
并且他的处境极为凶险。
除非他能接替蒙毅或是杨端和的位置,掌管其中的一支军伍。
但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蒙毅的郎中令他想都不用想。
现在李斯和冯去疾的身子骨都硬朗着,没可能腾位置。
坐不上相位,蒙毅根本就不可能动地方。
杨端和那边的可能性倒是大一些。
不过也仅仅是理论上的可能性大一些。
实操起来,政哥未必会让杨端和离开,从而给他自己添堵。
琢磨到这,黄品终是忍不住抬手用力拍了一下浴桶的水面,“真他妈吊诡,居然成了里外不是人的局面。”
泡在一旁的白玉被黄品的动作吓了一跳,拧着眉头询问道:“想起什么了,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黄品将靠在桶沿的头抬起,并且坐直了身体,气呼呼的用力喘了几口气,对白玉询问道:“我找陛下让我给蒙毅或是杨端和去做贰手,你觉得陛下能同意吗。”
“你见哪个关内侯是做了九卿贰手的。”
下意识的应了一句,白玉疑惑的看着黄品继续道:“陛下没提你在咸阳的官职,意味着你还是九原的郡尉。
这不是正合你的心思,你怎么还要去给人家当贰手。”
黄品其实也知道他这个想法不可能,只不过是不死心。
听了白玉的话,没有掩饰心中的郁闷,顿时脸色垮了下来。
“塔米稚留在河西,我怎么可能还回得去九原。”
白玉眉头拧了拧,“既然这样这样,陛下不可能不对你做安排。
要么是还没到时候,要么是你困顿之下有所疏忽。”
黄品看了看白玉,抬手摸着下巴仔细回忆了一下入宫到出宫的过程。
当想起临出宫前政哥那句福泽长久才是要紧之事这句话。
黄品仔细品了品其中的意思,猛得将身狠狠向后一倒,将头又枕在了浴桶的桶沿上,语气无比郁闷道:“猴子他哥狒狒了。”
白玉不懂这个梗,推了推黄品道:“到底是怎么了,这样一惊一乍的。”
“从宫里临出来的时候,陛下说福泽长久才是要紧之事。”
与白玉的目光相对视,黄品轻叹一声继续道:“之前没太在意这句叮嘱。
现在想明白了,陛下是让咱们抓紧诞下子嗣。
不要说给蒙毅和杨端和打下手,估计暂时连做事的官职都不会安排。”
白玉脸色变得微红,眨眨眼道:“陛下这也是对你的厚爱,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顿了顿,白玉的语气变得疑惑道:“另外这与你要官职有什么关系。”
黄品重重一叹,苦笑道:“方才你提起先王后,许多事情我才想的通透。
不是有关系,而是关系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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