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遇上砖石挡道,大部分选择绕路而行。小部分选择齐心协力搬开,人类为之发笑,嘲它不量力。”
——大陆简史·批注版。
——
五百年前人间那位神明曾回答过一个问题。
是个稚童的无心之问。
该如何成神呢?
神明答曰:出拳一百万。
他藏了半句话没说:葬在拳下的异族,一百万。
陈九不知道这遥远的典故,只知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面临崩溃边缘。
瀑布之下枯守三天,双腿没入岩石中已过膝盖,出拳二十余万次。
心力憔悴。
他鼓足力气大声喊道:“黄花猫!”
大虎远在对岸,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熟悉的音节,肯定是大哥在喊自己。
黄花猫咆哮一声回应,跃入湖中朝那边游去,临近十余米时被漩涡阻拦不得寸进,它四只爪子使劲在水下扒拉着,妄图冲破漩涡。
蠢货。
陈九隔着水幕望过去,笑骂一声,随即凝聚起最后一丝力量,脱开岩石的束缚任由激流把自己冲走,气机运行流转,操控水势来到大虎身边,爬到背上轻轻拍了拍它的屁股。
“走,回岸上。”
“嗷呜~”
陈九没有余力扇它,低声骂道:“蠢货,不要这样叫!越来越像只猫!”
黄花猫极委屈的哼了两声,驮着少年回到岸上。
陈九对着它说道:“去林子里抓点东西来吃。”
“嗷吼~”
黄花猫转身就跑,这次应得很霸气,总算有些百兽之王的威风。
它走后,躺在地上的陈九忽然动了动手指,撑住地面艰难坐起身子,深深凝望看似平静的湖面,默然沉思,面色有些复杂。
就在刚刚,于瀑布下出完最后一拳时,他又‘听见’了心底传来的那道声音。
稚嫩而又欢快。
“人族小子,下来玩呀?”
如果说上次听到的,是意志接近消散时所产生的幻觉、臆想,那么这次呢?
“这次,是真实。”
陈九低着头,喃喃自语。
红楼地下二层为牢笼,以空间之门落锁,镜湖底下应该是关押着某位“犯人”。
兽族?墨鳞?亦或天人?
陈寸心跟袁林那俩老头儿肯定门清,陈沉好像也知道些内幕。
要不要问问他们呢……
于情于理,都该问,镜湖底下那个未知存在,目前自己肯定是干不过的,由着那位来招惹,不是好事。
可直觉告诉陈九,最好先隐瞒下来。
他的直觉近乎预知,从未出错过,按照概率来讲,值得相信。
陈九重新躺回地上,将这个未知存在跟基因里多出来的那份异能划上等号。
静观其变。
思绪流转间,黄花猫叼着头牛犊子小跑着回来。
——
——
陈家壹号院是长子陈起的住所,他本人因为忙于公务,白天很少在家,基本都是等天黑透之后再回来,有应酬的情况下会更晚。
他的妻子,陈家的大少奶奶,倒是常年住在壹号院中,深居简出,娘家都很少回。
陈天青作为二人的养女,性子有些随这位母亲,闲暇之余很少出去跟同龄人混迹在一起玩乐,更喜欢待在家中陪母亲说说话、聊聊天,打理打理院中的花草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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