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今天可以酣畅淋漓的打一场,没想到对方压根不接套,怂得异常利索。
至于胜负生死的事情,陈九从来没考虑过。
大师巅峰境了不起?
不先打一场,谁知道结果。
——
男人毕竟在大师境界沉浸多年,怎会因为陈九的三言两语就乱了神志。
他很快调整好心态,反问道:“如果把此间情况倒转过来,是您身处滨阳城中,您又会怎么做?”
陈九毫不犹豫道:“若敢邀战,在我眼里你就已经是个死人。别说是你,谁来都一样。”
男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很明显,他并不相信少年的这番说辞,只当对方是在逞口舌之快。
陈九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将来我会去一趟西北,滨阳城是必经之地。准备好跌境。”
何至于此?
男人皱眉道:“九少爷非要与我魏某不死不休?”
陈九冷笑道:“呵,你也配谈不死不休这四个字?”
“只不过你既然胆敢向我邀战,就必须得做个了结。今日你生出退却之心,不敢再进一步,那我放你走就是。他日再见。”
男人冷哼了声,说道:“在下于滨阳城,恭候九少爷大驾光临。”
陈九白了他一眼说道:“勇往直前之心已丢,这会儿还有脸放狠话?少在那里死鸭子嘴硬,安静点。”
男人被怼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别人污蔑你,你还能反驳一下。可要对方说得都是大实话呢?
要么杀人灭口,要么老老实实听着。
见他识趣的沉默下来,陈九满意地点点头,面朝束芯说道:“看你暂时也没地方去,先到六号院避避风头?”
束芯没有过多犹豫,直接道:“好,听你的。”
陈流儿面露不悦,指着瘫坐在地上、满脸怨毒之色的申屠福说道:“陈九,你今天把申屠福打成这个样子,影响如此恶劣,现在还想让束芯走?”
此地变故早已被场间众人发现,只是碍于当事人身份都有些敏感,谁也不愿主动站出来当那个出头鸟,只是远远观望着。
大家都不揽事,离得远远的,偶尔看一眼陈寸心,偶尔看一眼申屠极。
陈九在不经意间瞥了瞥四周,望向陈流儿轻声道:“城主府与你父亲那边,我自会去给他们一个交代。”
“哎,“陈流儿忽然叹了口气,打开天窗说亮话道:“你今天是铁了心的非要搅局?落阳镇的那场刺杀,与我父亲无关!”
直到现在,他仍旧认为陈九是把刺杀这笔账算到了自家头上,所以才会选择在此时此刻跳出来捣乱。
陈九摇头道:“与此无关。而且我内心深处,也更倾向于你得说法,跟二叔无关。”
陈流儿满脸冷笑,反问道:“那该怎么解释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四年前你就已经去落阳镇搅过一番风雨,到最后还不是我父亲给你善后?王遵新那根钉子,也任由你插下去,非但没有拔出,反而让他步步高升。”
“后来你借钱,明摆着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可父亲依旧不说二话,直接转账。甚至在老涡山脉建设这件事上,为你出人出力。”
“再说不久前,你跟脑子有病似的非要替赵传久平事,为此不惜打自己家人的脸,父亲有说过什么吗?还是放任!”
望着憋了半天、终于说出心里话的陈流儿,陈九的目光竟突然变得有些和蔼,笑道:“这些事情我一直都记在心里,人情自然也会还,但不是现在。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很多,你暂时可能无法理解。”
“而我今天之所以出手,同样没你想得那么复杂,究其原因,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身、没受过大挫折大苦难的少爷不会懂。”
这幅长辈般的说教口吻令陈流儿感到极度不适,还未等到他反驳,束正开口道:“九少爷,事已至此,我不愿、也不能再多讲什么。”
“只是流儿刚才说得有道理,众目睽睽之下,您出手这么重,把小福打成这个样子,还要让束芯先走?”
“这不可能,我没法向流儿父亲、申屠城主、以及老爷子交代。”
“呵呵,”陈九冷笑一声,说道:“关老爷子什么事儿?想拿他来压我?你觉得有用么。”
束正不卑不亢道:“我没有那个意思,但今天这场午宴,当家做主之人是老爷子,出了这种事,我理应给他老人家一个交代。”
陈九反问道:“你到底是想给老爷子交代,还是想给二叔、申屠极一个交代?我说你束正是不是真被猪油蒙了心,区区一桩生意在你眼里就那么重要?”
“都到这种时候了,不说关心关心女儿,还想着能不能在申屠极那边圆回来?”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束正没有再故作遮掩的反驳什么,直白道:“在其位谋其政,我是一个商人,自然逐利。把损失、影响降到最小,同样是我该做的事情。”
陈九颇为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坦诚。”
束正再不复之前的高傲,诚恳询问道:“所以能让芯儿留下来了么?她这个当事人,真不可以就这么一走了之。”
陈九笑了笑,摇头道:“不行,你们闹出来的笑话,干嘛非要束芯去对质解围。她的肩膀,担不起这么大责任。”
闻言,束正面色变得有些犹豫不决,欲言又止。
陈九淡淡道:“有话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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