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眼视力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的暗影下,宋峋抱着双臂靠在吉普车头上。吉普车后方,两辆为末世特意改装的军用卡车里,至少五十名士兵也静静地等待着。
“哼哼!陆大小姐,你好魄力啊!你说说吧,现在,你希望我怎么收拾冯宣那个家伙?”
“哼哼!宋指挥,你好大官威啊!你说说吧,回去,你希望我怎么收拾屠敏那个小叛徒?”
“小叛——她比你还大点!装什么老成。不是屠敏——”
“那就是那位忧郁美人了!她偷偷联系你?哈哈哈!你们俩——”
“也不是。”
我愣住了。咬住了嘴唇,直瞪瞪地看着他。他终于笑了,笑得很“得意”。仗着个儿高,微微倾身,脸正正对着我的脸,眼直直的对着我的眼:
“有点受伤?别这样。这是纪律,也是对你的保护!”
“呼”我一口气吹在他的脸上,让他眼睛受到冲击,他一边退后一边揉了揉眼睛:
“不讲武德!来两个人,给那个女同志,包扎一下,接车上去。你,是上我车咱们好好聊聊,还是上你车聊?”
没理他,我把小琴背着的学生书包接了过来,往背上一甩,单手引体轻松一跳,翻进了小院。将顶住院门的石磙推开,打开院门,看了一眼跟过来的宋峋、两名尉官样的战士、四名拎着小行李包的小战士,转身进了记忆中这家民居的客厅。
只一会儿,窗户被遮挡上后,一盏小太阳灯摆在了大体清理后的桌上,我和宋峋成∟角的坐在了桌边,另两边一边一个的坐着那两名尉官。在他们一脸无语表情的围观下,我将书包打开,一小块一小块的掰着太岁肉往嘴里送。
“有水吗?”
我毫不客气地向宋峋伸出手。一名小战士立刻跑了出去,十几秒后就拎着一提瓶装水回来了。我站起来,接过水瓶,对那名小战士笑着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小战士略带羞涩、满脸笑意地给其它人每人面前也放了一瓶,迅速地退出了房间。
“现在可以开始汇报了吧。”
在宋峋哭笑不得的催促中,我开始了将这次行动自进山受阻起,除了将召唤丧尸,说成附近本就有许多丧尸游荡之外,其它都事无巨细的作了工作汇报。两名尉官在仔细记录,宋峋也在自己随身的小本上勾勾画画。最后又给了我几张纸,让我将能记得的院子里大概布局和地道走向画出来,将所有火力点、狙点画出来。
“那个狙手,又不是总在一个点位呆着。他追我时换了好几个位置,不过我在屋里,他都不太好瞄就是了。”
“你只管把发现他在哪些地方设点狙你,标清给我就是了。”
宋峋头也没抬的在他手里的小本上写着什么。等他们没再什么要问我补充的了,我喝了口水:
“那个小琴,是在院里工作了半年多的佣人,她更熟悉院子。到现在什么监控室、厨房、佣人间、保镖房间什么的,我都没涉足、发现具体位置。这就要你们再问她一下了。”
两名青年军官在宋峋微微的点头中,拿着自己的记录和我画的图纸出去了。等他们一出去,宋峋伸手向我怀里的书包,就要捏一块岁肉走:
“什么好东西,你吃得这么香。看着不是很干净的样子,不用洗吗?”
我知道,最后也不可能拦得住,依然一把抱紧书包: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这是什么。”
他停了手,但并不肯把手撤回去,就按着我书包等着我问:
“你们来的路上,有一大片原来的田地吧。我不认得那原来是稻还是麦,留在田里都炸了籽了。但我猜,国家就算因为各种原因,没出动人手收割。可山庄的人近在咫尺也没收,那应该是现在普通人类吃不了的了。具体什么情况,研究院那儿有什么研究结果?”
“就这?不过是变异麦子。就这十天左右刚发现熟了,就已经开始炸了。说不能吃,是没错,可也不绝对。少吃,只一点点也吃不死人。现在还有足够储粮,实在没时间为它投入那么多人力来研究。其实就是高热量、高能量,就是难吸收。别说当饭吃,普通人会接受不了,就是吃原来大米粒一颗大小的量,人都要‘消化’半天。虽然不饱肚。但,肯定是好东西,这一点毫无疑议。对了,你可以试试,要是能成为你能量摄入的代用品,那就真解决了你的大问题了!”
看着我听到傻的呆愣表情,他笑笑,继续伸手从书包里捏了一小丝岁肉,放在眼前、鼻尖仔细地辨认、嗅闻。终是在看了半天我不停咀嚼的嘴巴后,将手中岁肉送到自己唇边。又在我看戏的眼神中,将水瓶打开抓在手里后,用牙尖咬了两毫米都不到的一点点,在舌头牙齿间谨慎地磨了起来。
“没什么感觉啊。味道倒是还好,嚼着有香味。”
“好吃你就多吃点。”
我诡笑着,又掰了小笼包大小的一块,递给他。看着他刚想伸手接时,脸色迅速的红起来。“嗬”的一声他抓起水瓶咕咚咕咚地开始往肚子里灌水。接着他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抬手做出要抠嗓子的动作。
“别吐,浪费了。这点能量,你应该能抗住的。一会儿就过去了。你真不能吃,我会直接阻拦,不会给你的。你记住,宋峋,这东西,我本可以不告诉你,不告诉——‘人类’的!”
我一边将手中的肉块扔进自己嘴里,一边很严肃的叫住了他。他立刻转回身咚一声坐下,两手拄着桌面,“满脸红霞”地看着我。我站起身趴在桌面上,学着刚才他的样子,微微倾身,脸正正对着他的脸,眼直直的对着他的眼:
“你把衣服脱了。”
眼看着他眼珠子瞪圆了。我哈哈笑了起来:
“脱了外衣去认真打一套你最熟悉,运用最流畅的拳。打出点汗就好了。”
听懂了我意思,他满脸“你等着算后账”的表情,出去了。我则嗤嗤笑着,将书包向前背着挂在胸口,一手拎着水瓶慢慢站起来跟着走了出去。院里,宋峋已经在几名战士的围观下,打着一套虎拳。虎拳以形为拳,以意为神,以气催力,发劲时怒目强项,虎视眈眈。看着宋峋使开来,当真的凶猛凌厉。拳脚所至,带起股强大的破风劲气。我虽自幼被老爹虐,但除了军拳、拆手,加上老爹版女子防身术,再也不曾完整地学过正经拳法。
小红身边好几名小战士原本围着抚摸,现在都靠着小红观看宋峋打拳。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后箱,没有任何虫蚁入侵的迹象。便和战士一起靠着小红看宋峋打拳。一套拳法使下来,宋峋明显见了汗,但是两眼却在夜色中亮得闪人。收了势,他立刻向我疾步走来。我知道,他尝出甜头了!
宋峋走到我面前,正要说话,一名小战士跑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眼看着宋峋的表情沉了下来:
“全体集合,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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