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畅春楼离开,王竹去了一趟城中的牙行,他准备在城中买一处院子。
通过跟牙行掌柜的交流,王竹对乳阳县的房价已经算是基本清楚了。一套二进的院子大约在二金币左右,三进的院子大概在三金币到六金币之间。不同的地段,院子的新旧程度等等各种因素,都会决定院子的价格。
最终他决定买三进的院子。
跟牙行的人交代好三日后来看房,王竹便领着石头离开了。
***
回村的牛车上,王竹正眯着眼睛休息。
“公子,快看那边,好多官兵啊。”石头兴奋的指着远处道。
长这么大,他还从未见过这么多全副武装的官兵,不免觉得稀奇。
闻言,王竹睁开双眼,顺着石头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里外的官道上数千个穿戴着全副铠甲的官兵正在行进,所过之处地上升起一层层的灰。
“难道朝廷还真要跟北清起战事?不应该啊,大周被灭才12年,这天下才安定了多久?难道又要乱起来了?”王竹心中不免疑惑。
正琢磨着,石头的声音便又传了过来,“公子,你说这些官兵来咱们这干嘛?”
“能干嘛?乳阳县是前往边境最快的路线,大概是北清那边不安分,朝廷对边境增兵了。”王竹道,“只是路过乳阳县罢了,跟咱们没关系。”
虽是嘴上说与自己无关,但他的心里还是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他明白,如果朝廷真的与北清交战,那么咏州就有很大可能沦为战场,别看乳阳县地处咏州腹地,但若真的打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别说整个咏州,就连地处南雁腹地的陇州都有沦为战场的可能。
“公子,您的意思是,要打仗了吗?”石头憨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慌张。
“别担心,没有那么严重,朝廷应该只是加派驻兵。”王竹安慰道,“而且就算打仗,那也是上头人的事,跟咱们这些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公子说的是,石头明白啦。”石头没了刚才的不安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憨笑道。
他不懂什么国家大事,也不明白国与国之间为什么要打仗,不过有一点他是明白的,那就是打仗是要死人的,所以在王竹说朝廷增兵时他才表现出一丝慌张。
不过既然公子说让他不要担心,他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慌张的了。
公子说的话,他无条件相信!
“快到家了,石头,进了村里你给车夫指路。”王竹嘱咐了句就靠在牛车上眯了起来。
***
“公子,咱到了。”
王竹睁眼下车,院门口母亲早已经等在那里,跟母亲打了招呼后,他就直接走了进去。
进院后,他去了厨房,倒了碗水正喝着,金红跟石头也走了进来。
“娘,快过来。”他放下碗招呼并解下腰间的钱袋,“娘,今日白糖卖了18金币,我留8金币,剩下10金币您收起来。”
说着,他从钱袋里取出8个金币放到桌子上,将钱袋里剩下的10金币递给母亲。
“啊?这……这么多?!”金红一脸震惊。
她知道白糖值钱,但还真没算过二十斤白糖具体值多少钱。
儿子说出的钱数,让她不太敢相信。
她只是一个普通农妇,别说18个金币,就连1个金币她都没有见过。
稀里糊涂的接过儿子递过来的钱袋,她下意识的朝钱袋里看了一眼。
金灿灿的!
她又看向桌上的八枚金币。
她没有说话,将手中的钱袋放到桌上,就立马跑到屋门口,先是用门栓将屋门抵住,又跑到窗口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没人,才回到桌旁。
“竹儿,这……这么多钱,放家里能安全吗?”金红一脸茫然,这是她第一次因为钱多而感到困惑。
母亲这小心谨慎的模样倒是让王竹感到十分可爱,他笑笑,上前安抚道:“娘,你放心,村里其他人又不知道咱家有这么多的钱。”
“可……这……这也太多了吧。”金红依旧惶恐。
“娘,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什么事都没有!而且儿子已经让人在城里帮忙找合适的院子了,三日后便会去定下来,不久后咱们就搬到城里住了。”王竹继续安抚,“您要是还不放心的话,等咱们搬到县城后,儿子买几个护院就好啦。”
“三日后?这么快吗?”金红惶恐的情绪倒是被王竹的话分散了些,“那岂不是很快就要搬走了?可家里这边娘还没收拾好呢。”
“娘,不用收拾什么,带一些贵重的物品就好,其他不重要的物件都不带走,留下便好。”王竹道,“家具之类的咱们买新的就好,这些您都不用管,儿子都会准备妥当的。”
“可,这都是……”金红犹豫了一番,“行吧,竹儿,就都听你的吧。”
见母亲惶恐的情绪平复了些,王竹赶紧把之前打包的糟鹅拿出来,“娘,畅春楼的糟鹅,您赶紧尝尝好不好吃。”
说着,他拧下一个鹅腿递给母亲。
“竹儿,你吃吧,娘还不饿呢。”金红将鹅腿递向王竹嘴边。
“娘,您快吃吧,这是专门给您带回来的,我跟石头在城里都吃过了。”王竹又把鹅腿推了回去。
“你这孩子,浪费这个钱干嘛?你既是吃过了,怎得还要打包一个带回来?娘也不爱吃这些,以后可不用专门给娘打包回来了。”
金红话上虽在埋怨,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知道啦娘,以后直接带您去店里吃。”
“臭小子!”金红笑了笑,咬了一口鹅腿。
见母亲情绪已基本恢复,王竹拿起桌上的钱袋,“娘,这钱袋您收好,想买什么您就买,儿子以后还会赚更多的钱。”
金红放下鹅腿,接过钱袋,一时竟眼眶湿润,“竹儿,你是真的长大了,看到你这么懂事,娘、娘就算现在去地底下见你爹也知足了……”
见母亲情绪又激动起来,王竹赶紧搂住她的肩膀,“呸、呸、呸!娘您怎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这才哪到哪?以后儿子还要高中做官,给您求封诰命呢,到时候您也做个领朝廷俸禄的诰命夫人!”
金红听到他的话变涕为笑,“你这臭小子啊,净会拿你娘开玩笑,我一个农村的庄稼妇人怎么可能当得上诰命夫人呢。”
王竹咧嘴笑笑,未说什么。
现在说再多有何意义呢?等他真的当上大官,再替母亲挣到诰命,比此刻千句万句话都管用。
瞧了眼咧嘴笑的王竹,金红拿紧钱袋,“那这钱娘就替你存着,留着以后给你娶妻用。”
“好。”王竹点头。
“那娘先去将钱收起来。”说着,金红把钱袋护在胸口回房间找地方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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