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原本面上毫无表情的杨芙清瞳孔瞬间微微张大,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何人?”她开口问道。
苏漓抬头,缓缓道:“那人公主您还见过……”
“什么?我见过?”杨芙清有些诧异道。
“是……”苏漓点头,“您还记不记得那日乳阳县城那家火锅店的东家,作出‘梅花’一诗的那个王竹……”
“他正是背后给江同祥提供白糖的人!”
“你确定?”杨芙清有些震惊,她缓缓坐回椅上,喃喃自语道:“想不到会是他,居然如此年轻……”
“公主,属下是否立即前往乳阳县?”苏漓拱手上前一步,开口询问道。
杨芙清没有立即回应,坐在椅上思绪一番后,她摇了摇头道:“先等一等,他的底细可查清楚啦?”
“这个,呃……”苏漓听到问话,明显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没查到?”杨芙清有些不解地问道。
“查是查到啦,可是……”苏漓依旧是有些犹豫道。
杨芙清明显被对方搞得不耐烦:“既然查到赶紧说!你何时变得如此啰哩啰嗦啦?”
“是……”苏漓拱手,“据乳阳县那边的回来的消息,王竹……王竹他就是一个普通读书人……”
“他父亲为王怀良,据说其是死在当年女皇荡清山驱寇的那场战役中,他母亲名为金红,独自一人抚养他长大……”
“而且,传闻说那王竹之前曾参加多次童生试皆未通过……”
“从现在获得的消息来看,他的底系可以说非常简单,甚至说,这底系简单得太奇怪啦,根本不像能在背后给江同祥提供白糖之人……”
这也是苏漓为何犹犹豫豫的缘故,因为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可能是王竹全部的底系,目前仅能查到这些,只能说乳阳县那边安插的暗卫没有查到王竹真正的底系。
反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样一个普通读书人竟然会是江同祥那种老狐狸的背后之人。
而他方才急着请去乳阳县,也是为着亲自去查清王竹的底细。
听完苏漓的回话,杨芙清并未立即做出任何反应,而是坐在椅上自顾自地思考起来。
良久后,她突然拍着桌面道:“不对……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与那王竹接触时情景,他绝对不可能只是个简单的书生……”
苏漓也赶紧点头附和道:“正是,如果按照暗卫提供的消息看,他参加多次童生试都未过,那怎么可能作出‘梅花’那等诗……”
“而且,他们孤儿寡母穷苦十多年,怎么会突然就开了一间那么大的酒楼,据说开业时连乳阳县知县都亲自到场……”
杨芙清点了点头,看向苏漓问:“你的意思是说,这全都是他伪造的底细,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是!”苏漓重重点头,随即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拱手道:“属下请去乳阳县,亲自查清那王竹的真实底细!”
杨芙清思忖片刻,点头道:“好,你明日便启程去往乳阳县……”
“遵命!”
苏漓叩了一礼便起身准备退出屋内。
“等一下……”杨芙清叫住苏漓,起身上前补充道:“查清后切莫轻举妄动,第一时间归京。”
“属下明白!”苏漓拱手,目光坚毅且略带深情地看了杨芙清一眼后便大步走了出去。
望着苏漓慢慢消失的背影,杨芙清低声呢喃道:“王竹……真是一个让看不透的人呢……”
……
八日后。
公主府内院,杨芙清正在院里练剑。阳光反射在她那一袭白衣及额处落下的那点点细汗上,远远看去仿佛她整个人都在闪耀着光芒。
突然间,杨芙清眸中寒光一闪,执剑那只手手腕一转,剑刃就直直地朝她背后劈了过去。
“公主是我!”
在剑刃即将划到来人的脖颈处时,杨芙清快速将剑收住。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杨芙清眉毛微微蹙动。
顿了一瞬,她继续问:“如此快就将王竹底细查清楚啦?”
那人正是苏漓。
不怪杨芙清疑惑,京城距离乳阳县少说有八百里,就算两匹马换着骑且日夜不间断的行进来回也要五六日。
况且调查也是需要时间的,杨芙清本以为对方至少需要一月以上的时间才能回来……
苏漓此刻的嘴唇上全是干皮,头发也是几天未收拾的样子,一看就是日夜兼程赶路回来的模样。
他单膝跪下拱手道:“回禀公主,属下到达乳阳县后,便得知那王竹通过了县试去往齐安府参加府试去啦……”
听到此处,杨芙清有些不解:“哦……他不在乳阳县岂不是更方便你去查他的底细?”
“是……”苏漓点头,“属下此番急着归京正是有一重大发现!”
“先起来吧。”
闻言,杨芙清抬手示意对方起身,又左右查看一番道:“进来说……”话音落下她便迈步走进屋内。
在椅子上坐好后,杨芙清看了眼苏漓满是干皮的嘴唇,开口道:“先倒杯水喝了再说吧……”
“谢公主……”苏漓明显十分感动,他走到桌前倒杯水饮下后缓缓地说了起来……
苏漓到达乳阳县时已是深夜,从暗卫口中得知王竹不在城中,他休息一夜后,第二日就扮成卖货郎去了山河村暗查。
刚进入山河村,苏漓并没有直接去打探王竹的消息。
而是用了一上午的时间与村民处熟,并跟着一个叫郑三婶的妇人去了村口大槐树下卖货。
在村民围着货箱挑选之时,苏漓不经意间笑着问道:“哎,婶子,县城里那个王竹王公子就是你们村人吧?”
听苏漓提起王竹,一众村民纷纷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各个脸上都带着骄傲的神色说了起来。
“可不是嘛,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呢!”
“他家之前就是住俺家隔壁……”
“听说……王竹前两个月还考了个县试案首呢!”
“是哩、是哩,从小我看他就是有出息的样……”
这些没有什么用的信息,苏漓全都打着哈哈应承,直到郑三婶的一段话才格外引起了他的注意。
“哈哈哈……这真要说呀,王家小子还是从那次在村口摔坏脑袋以后才彻底转了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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