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城司察子将目光投向吕西青的住所时,韩渔舟手下的两个人也如鬼魅般悄然抵达此地。吕西青这位目击证人居然会现身于东京城中,这实在是大出韩渔舟所料。他万万没料到此女子不仅逃入东京城,而且还和开封府的公人们存在某种关联。
这样一来,她便成了一个极具威胁性的存在,如果不能将其铲除,韩渔舟又怎能心安理得呢?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引发无法预料的后果,而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娘子,或许就是那颗决定胜负的关键棋子。
然而今日,就在韩渔舟的手下来临之前,皇城司之人已经引起了吕西青的警觉。这并非皇城司无能之故,实则是历经生死大劫、死里逃生后的吕西青警觉性远超常人所致。
那些察子们尽管已经留意到了吕西青这个人的存在,却没有任何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男人在外面安置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女子,十有八九只是养了个外室罢了。当皇城司得知这里竟然住着卫昶的另一位外室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给予太多的关注,都一笑置之。
要知道,在此之前,卫昶在外纳妾的事情早就成了皇城司内部闲暇之余的谈资笑料。然而,就在皇城司的探子们离开此地没多久,韩渔舟的手下便根据地址找上门来。
此刻,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吕西青因为那些察子的到来而受到了惊吓。不过,她仍然按照原计划井井有条地开始准备晚餐。在她看来,无论接下来要面对什么,都得先填饱肚子才行。哪怕是面临死亡的威胁,也得先吃饱饭再说。
卫昶将她安置在此地后,吕西青便请求他帮自己买些粮食和炊具、柴薪回来。卫昶心里明白,吕西青这是要自己做饭吃啊!他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吕西青并没有打算一直依赖他。
于是,他赶忙去市场上将这些东西都置办齐全了,还特意多留了一些钱给她以备不时之需。除此之外,卫昶还从自家铺子里拿了一盏油灯送给她。看着卫昶着急忙慌地想要离开,吕西青无奈地笑了笑,心想:难道自己就这么让人讨厌吗?还是说,他觉得跟自己待在一起晦气呢?想到这里,吕西青心中一阵苦涩。
此时,契丹探子的手刚搭上堆满积雪的墙头,雪块被按碎的嘎吱声就清晰的入了吕西青的耳朵。她惨然一笑,看来自己无论如何躲避,都躲不开宿命。
契丹人刚刚小心翼翼地探出个头来,突然之间,一把闪烁着寒光、无比锋利的菜刀如同闪电一般飞速旋转着朝他的脸直直地飞射而来!契丹人心中大惊,立刻本能地低下头去躲避,然而那把菜刀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顺势一转,直接将他头上的发巾瞬间斩断!发巾飘飘扬扬地落下,而那把菜刀则借着惯性继续向前飞去,最后“嗖”的一声,稳稳当当地飞入了对面的院子里。
另一个契丹人看到同伴吃了亏,不敢有丝毫犹豫,连忙从另一边纵身一跃,飞身跳进了院子里。吕西青定睛一看,立刻就认出来这个人正是之前放火烧了自己房子的罪魁祸首,心中不禁无奈地苦笑一声。自己好不容易才躲开了皇城司的追捕,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这些凶神恶煞般的契丹人。
那个被斩落发巾的契丹人此时也跟着跳了进来,两人形成犄角之势,一步步朝着吕西青逼近。吕西青毫不畏惧,顺手抄起地上的铲子,紧紧握在手中,准备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两个契丹探子见状,纷纷抽出腰间的短刀,脸上露出轻蔑和不屑的笑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就在此时,小院的院门突然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踹了一脚似的。紧接着,一个满脸怒容、手持菜刀的六旬老者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这位老人家姓廖,曾经当过兵打过仗,退役后改行做起了小生意,但仍然难以改变他暴躁易怒的性格。刚才,他的小孙子恰好目睹了那把菜刀飞入院子里的情景,吓得嚎啕大哭起来。此刻,廖老爷子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
然而,当他走进院子,看清里面的情况后,一下子也愣住了,不知道该对谁发脾气才好。吕西青见老人家进了院子,急忙大声呼喊道:“快跑啊!快去报官!他们都是契丹的探子!”
契丹探子岂会轻易让廖老伯逃脱?只见其中一名探子手持短刀,如饿虎扑食般向廖老伯猛扑过来。这探子原本以为自己这一刀必能将廖老伯置于死地,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廖老伯竟然毫不躲闪,反而使出一招力劈华山,气势如虹地朝着探子斩去。探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逼得连连后退数步,方才勉强稳住身形。
就在这时,廖老伯的儿子也匆匆赶到门口。他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十分焦急,连忙劝说廖老伯不要冲动,以免惹出更大的麻烦。然而,廖老伯根本不听儿子的劝告,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快去报官!这里有契丹狗贼作乱,老子今天要大开杀戒!!!”
刚才提到廖老伯曾在军队里摸爬滚打多年,他曾经追随的将领正是高阳关副都部署杨延昭。自杨延昭离世后,廖老伯便离开了军旅生涯,原因很简单:在他心中,世间再无如此值得敬仰和追随的良将。
然而,此时此刻,当得知面前这两个凶神恶煞之人竟然来自契丹时,这位昔日出自杨家军的廖老伯不仅毫无惧色,反倒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
一刀劈退探子后,廖老伯双手托刀,声震如雷,朝天喊道:“将军,是您在天之灵想看卑职杀贼吗?好!!卑职现在杀给您看看!!解闷!!哈哈哈哈哈哈!!!!”随即廖老伯看向院中道:“娘子请先躲起来,老夫要借宝地宰两只契丹狗,痛快痛快。”随即挥刀开战,两名契丹探子谁也无暇顾及吕西青,全力以赴应对这个六旬老者。
吕西青并没有按照老者说的躲起来,她也无处可躲。于是乎吕西青手中紧握着那个炒勺,准备找机会帮廖老伯一把。
卫昶给吕西青买的这把菜刀钢口不错,也比较沉重,老人家挥舞起来虽然觉得短了些但还算是得心应手。
事实证明,杨家军当年的训练是很有成效的,廖老伯离开行伍多年,又年过六十,竟然以一敌二不落下风,加上吕西青时不时给契丹探子使阴招,廖老伯逐渐占据上风。
等到开封府公人赶到,两名契丹人已然一死一伤。廖老伯本想将那个伤的一并解决,奈何南衙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允许,最终他们两个和契丹探子被一起带去了开封府。
今夜,值宿的官员是法曹参军,那位脾气不大好又喜欢舞弄宝剑的官员。
法曹参军被吵醒后不耐烦的询问来人,当知道抓了契丹的探子,法曹参军立马精神,脾气也好了很多。
廖老伯先交代他所知的经过,他的事简单。随后就是吕西青交代了“妾身原本住在鄢陵县郊,前些时日路过几个客人歇脚,妾身无意间发现他们穿衣有左衽的习惯,正在推测会不会是契丹人,想不到他们觉察我注意到这一点后立马痛下杀手!妾身背后中了一刀,飞奔躲在雪中才留下性命。”
“那你可曾将此事报官?”
“妾身与胥吏卫昶相熟,已然告知了他。”
随即睡的正香的卫昶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本来骂骂咧咧的他打开门后就傻了眼“燕回?”
门外燕回道:“卫叔,赶紧穿好衣服跟我回衙门,别惊动婶娘!”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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