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海揉了揉高海波的头发,笑着说:“好了,没事了,回家去吧。”
高海波声音微弱的说道:“我,没有家了。”
不等王平海说话高海波继续解释道。
“我父亲是个酒鬼,还喜欢赌钱,还不上高利贷跳楼了,我奶奶因为没钱治病也走了,妈妈死在第一次的狂灾里,昨天放高利贷的那群人把我从家里赶了出来,说是用房子抵债了,我没有家了。”
王平海叹了一口气,又揉了揉高海波的头发。
“要不然我给你找个家?”
一直低着头的高海波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看向王平海,王平海满脸笑容,那张并不太好看的脸在这一瞬间仿佛有了光。
齐胜再度把高海波的头拉了起来,王平海的脸再次进入了高海波的视线,这次他终于看出来了,王平海变老了,也是,这都十多年了,王平海也应该快到退休的年纪了。
高海波的头再次重重砸向地面。
这次高海波已经成年了,马上他就要成为一名光荣的长城军了,王平海亲自为他整理了作战服,满意的拍了拍高海波的肩膀,笑的很开心。
“小高,你终于长大了。”
高海波也笑了,现在的他和王平海一样高了,终于不用再抬头看这张脸了,也不像当初那样胆怯了。
“王叔,我现在也是长城军了,可以和你一样保护弱小了。”
王平海哈哈哈大笑,拍着高海波的肩膀,满眼的欣慰。
“王叔很开心能和你并肩作战。”
高海波的头再次被拉了起来,高海波看着透明棺材里那张苍白的脸,突然间愣住了,他发现那张脸和记忆中不太一样了,那张脸没有笑容了,是什么时候开始这张脸不再笑了。
高海波的头第三次被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那剧烈的疼痛让高海波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王平海满身是伤的站在那里,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鲜血已经浸湿了王平海的作战服,那是高海波第一次见到王平海没有笑容的时候,王平海就那么站在那里,满眼的失望,周围都是曾经的战友们,而这些战友却在这一刻,将手中的武器朝向了自己。
王平海就这么抱着那个婴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句话。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入一号城市半步!”
高海波看着那道落寞的身影,一圈一拐的离去,心里觉得有些刺痛,但很快又感觉不到了,毕竟自己现在已经不同往日了,自己已经是长城军的队长了,地位已经和王平海平级了,而且还有了白家的支持,日后只会平步青云,而王平海则会从此沉寂下去,自己和他已经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
这次齐胜没有立刻拉起高海波的头,而是把他死死的按在地上,齐胜咬着牙问道。
“三个响头磕完了,高海波,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高海波声音颤抖着回答。
“我知道错了。”
齐胜一声冷笑。
“不,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齐胜抓着高海波的头发猛地提起,一股温热的液体在高海波的脸上划过,高海波也分不清那是血还是泪,此时的他已经看不清王平海的脸了,他只能感觉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已经抵在了自己脖颈上。
高海波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来第一次遇见王平海的模样,那是高海波第一次见到光的形状,那时候的王平海真爱笑啊,那时候的自己是真的想跟他一起并肩作战啊。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了呢,是第一次受贿的时候?还是第一次沉醉在温柔乡的时候?都不是,早在王平海出现之前,自己还是个弱小的地摊主的时候,是自己一次次向强权,向暴力屈服的时候。
早在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就对上位者有了一种极度的渴望,当一个人从底层爬起手中拥有了权利之后,曾经那种被长期压迫的变态欲望就会肆意生长,最后吞食心智。
刀光划过,高海波只觉得脖子一凉,再也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但这一刻高海波好像并不在乎了,他只是看着王平海的那张苍白的脸,露出了一抹惨然的笑。
“王叔,对不起,我错了。”
高海波的头颅被齐胜提在手中,而身体则无力的倒了下去,鲜血四处喷洒,孟梦连忙将王平海的棺材拉到了自己身后,生怕高海波的血会溅到王平海的身上,哪怕只是一滴,都会玷污了王平海的身体。
如此残忍血腥的一幕让周围的不少官员都忍不住呕吐了起来,其他的士兵显然受过专业的训练,不过一个个脸色也很复杂。
他们本以为这次就是一个欢迎仪式,大家来做做样子,顺便见见自己的偶像,可没想到自己偶像上岸后的第一件事就如此血腥。
齐胜把高海波的头随意的丢在地上,王饱饱连忙打开一瓶矿泉水倒在齐胜的手上清洗血迹,随后齐胜只是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一道金光闪过,被血迹打脏的正装瞬间焕然一新,做完这一切齐胜朝着天空中招了招手,一朵白云就这么缓缓落在齐胜身边。
齐胜带着一行人站到了白云之上,语气冷淡的说道。
“人是我杀的,你们有人要替他报仇冲我来,我一个人全接了。”
话音一落,小白猛地加速腾空,朝着南方飞去了,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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