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雪听完夜墨然的话,表情略带嘲讽,仿佛在听一个天大的玩笑:“你,是认真的?”
女将军质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夜墨然悠然倒茶,神秘一笑:“这个嘛,现在不便透露。你只需记住,尽量别跟他们走在一起,省得不小心波及到你。”
“你想多了吧?”叶红雪嗤笑,“你还想杀李木青和刘汉龙?人家身边有两位六品武道高手护驾,就算梁国军队不动手,就凭你一人之力,能行吗?”
夜墨然轻描淡写道:“杀人不一定非得用武力,有时候智取才是王道。”
叶红雪显然不信:“如果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听你编故事,那我现在听完了。”
她起身欲走,夜墨然突然冒出一句:“我并不想与你为敌。”
“可你已经在做了!”叶红雪冷哼一声,夜墨然却又接道:“同样,我也不想伤害你。”
“就凭你?”叶红雪挑衅一笑,身形一动,包厢门瞬间爆裂开来,她傲然离去。
店小二闻声赶来,见到这一幕瞠目结舌。夜墨然丢下十两银子当作赔偿,也离开了客栈,心中盘算着如何在不对叶红雪造成伤害的前提下实现计划。
他先是前往太医院探望还在疗伤的苏小小,听说夜墨然获胜的消息,苏小小整天都笑靥如花,连喝药都变得积极许多。之后,夜墨然又去看望另一位病人——张宗昌。
太医禀报道:“张宗昌大人情况不太好,头部受伤严重,加上年事已高,我们只能尽力治疗。”
夜墨然叮嘱道:“务必尽全力救回张先生。”
他深知像张宗昌这样德才兼备的读书人在当今世上实属难得,已经开始琢磨着怎样才能将这位老先生带回江宁县,毕竟新建的学堂正缺一位校长呢!
为了避免女帝陛下的“追杀”,夜墨然没在皇宫久留,径直回到了自家宅院。
接下来几天,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夜墨然如同隐形人一般,既没有参与朝议,也只是去皇宫给皇子林落尘上了两天课。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人对夜墨然的尊重,毕竟连张宗昌这样的文坛泰斗都败在他手下,谁还敢质疑他的文学造诣?
第四天,叶红雪、李木青一行人告别女帝林暮雪,离开了国宾馆。
林暮雪并无挽留,任其离去。
李木青甚至未曾询问张宗昌的病情,足见在他心中,所谓的天下文首地位并不重要。
夜墨然站在城楼上,目送他们远去,直至消失在视野之外。
午后时分,太医院传来消息,张宗昌终于醒了过来。
夜墨然闻讯立即赶往太医院,只见张宗昌头上依旧裹着纱布。
“张先生,您好些了吗?”夜墨然问候道。
张宗昌摆手:“败军之将,怎敢妄称先生。”
夜墨然示意周围太医和宫女退下,温和地说:“一次失败并不代表什么,以您的气度和才情,我料想您不会因此一蹶不振。”
张宗昌笑了笑:“夜大人有所不知,我也是凡人,自然也有荣辱之心。”
夜墨然自信道:“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我知道您绝非轻易放弃之人。”
张宗昌苦笑着感慨:“我本以为就此死去,一了百了,没想到你们竟救了我。或许,我对于你们来说,已是毫无用处的弃子。”
夜墨然直言不讳:“死亡或许能逃避现实,但活下去却有无数种可能。您想以死明志,可曾想过,您的死,在李木青那里恐怕连涟漪都激不起?在他眼中,您失去了利用价值,就成了随手可弃的棋子。”
面对夜墨然犀利的话语,张宗昌沉默不语,心中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一旦败给夜墨然的消息传回大周,他一生的名誉都将毁于一旦,人们只会记得他是败给了一个晚辈,而忽略了夜墨然的才华。
夜墨然见状,忽然抛出一个问题:“张先生,您觉得读书人的使命是什么?”
张宗昌思索片刻,回答:“自然是用自己的学问造福民众,尽管大多数人并不能真正做到这一点。”
夜墨然微笑着摇头:“我觉得这还不够。”
张宗昌疑惑:“这还不够?”
夜墨然笃定道:“远远不够,读书人所能做的事,远不止这些。”
张宗昌猜测:“那应当是用学识报效国家?”
夜墨然再度否定:“还是不够。”
病房门口渐渐聚集了一些人,张宗昌已被夜墨然的话题吸引,却始终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不由得有些生气:“那你说,我们读书人到底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夜墨然拂袖,目光炯炯:“张先生,我辈读书人,虽能做之事有限,却有四大宗旨: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张宗昌愣住,门口的女帝陛下以及几位大臣也被夜墨然的话语深深震撼。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番言论如同惊雷,震撼了每一个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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