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是唐氏母女自己下的毒(1 / 1)

遭遇族长拒绝,唐楚君也不纠结,“此事不急,再议。”

“不必再议。”一个族老强势道,“时家没有这样的先例,北翼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唐楚君眉眼黑沉,“为何时家就不能开创这样的先例?如今的皇上睿智开明,想来定不会加以阻止。”

“那就等皇上明令下旨再说!族谱是神圣之物,是一家传承,容不得你胡来。”另一个族老捻着几根长须教训起人来,“也不要妄想用国公府的势力来逼迫我们这把老骨头就范。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国公府也不敢随意修改族谱。”

郑巧儿闻言微微一笑,“老人家说的是。”

族老们:“……”还以为要吵一架,怎么还附和上了?

唐楚君本就不指望族老们能爽快应下修改族谱一事,只是埋个伏笔而已。

时安夏不动声色凉凉一笑,温温附和道,“太爷爷们说得对,族谱的确乃神圣之物。母亲您请坐,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来解决别的事。”

唐楚君配合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听到女儿沉沉一声,“请申大夫进来!”

片刻,申大夫抬腿跨进正堂,见里面乌央央坐着站着许多人,竟有种三堂会审的即视感,不由心头一颤。

大户人家的饭,不好吃啊。

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今夜海棠院饭菜里有毒!”

话音刚落,一群府卫抬着一张硕大的精致雕花红木桌进了厚德堂。

桌上摆满了色泽鲜美,香味扑鼻的菜肴,还有四双筷子四只空碗。海棠院的所有下人也都整齐排列在桌旁。

温姨娘和刘妈妈嘴里塞了布条,双手反剪着被押进来。看到厚德堂里的人时,两人都是目瞪口呆,呜呜声卡在喉头,连挣扎都忘了。

族长不解,“怎么确定有毒?可知是谁下的毒?”

时安夏眸色幽深,“自然是知道的。不然母亲也不会连夜请族老们一同做个见证。”

她转了个方向,平静的视线落在两个狼狈不堪的人身上,“温姨娘,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害我和母亲?你可知今晚这顿饭若是吃下去,死的不止是我们侯府的人,还有护国公府的大夫人!”

温姨娘嘴里的布被人取出,就眼泪鼻涕一起飞,声嘶力竭大喊,“你们害我!不是我!不是我下毒!唐楚君,你不得好死!你抢我儿子,还要让你女儿来害我!”

一个婆子上前,啪的一巴掌打在温姨娘的脸上,差点把她下巴都打歪了。

时安夏看向西月,点点头。

西月会意,侧身让开路。陈渊便一手拎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进来。

两人嘴里也塞着布条,呜呜咽咽,同时向温姨娘投去求救的目光。

温姨娘陡然瞳孔放大。

时老夫人也忍不住站起身,“夏姐儿,你到底要做什么?”

那两个男人,一个是温姨娘的哥哥,一个是温姨娘的弟弟,皆是时老夫人娘家的人。

时安夏缓缓转过身,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祖母莫管,孙女只是请他们吃顿饭而已。”

温姨娘和刘妈妈相视一眼,不知想到什么,竟齐齐闭了嘴。

说话间,陈渊将温家两个男子扔给守在一旁的几个府卫。

府卫押着他俩跪到桌边,扯掉他们嘴里的布,抽出大刀抵在他们的脖子上命令,“吃!”

西月不动声色将其中两盘菜放到温家两兄弟面前,便有婆子上前来将菜灌进他们嘴里。

时老夫人气得全身发抖,使劲拍着桌子怒吼,“住手!住手!夏丫头,叫他们住手!”

这是当众打她的脸,打她娘家人的脸!

她对温家两兄弟没什么感情,但那是脸面,是自己刚交了掌家权就被赤裸裸打脸的羞愤。

时安夏再不是温温浅笑的孙女,更不是听话乖巧的小姑娘。

她站在空旷的正堂中央,单薄纤瘦的身形裹在大红狐裘里,五官棱角分明,眉眼迤逦,目光张扬。

她看着温家兄弟七窍流血,最后呜咽着倒在堂中,情绪不起分毫波动。

时老夫人忽然想起来,这姑娘本就是杀过人的!

狠着呢!

时老夫人顷刻间仿佛老了十岁,颓然跌坐在椅上,嘴里喃喃念叨,“孽障啊!作孽!”

那一刻,她分不清到底在骂时安夏狠,还是在骂温姨娘这个蠢货不安分。

温家两兄弟似乎没了气息,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整个大堂没有人再说话,空气凝固成冰了一般。

温姨娘张大嘴,却怎么都发不出一点声响。

她曾经叮嘱过刘妈妈,毒药别下在菜里,容易被人拿住把柄。

并且她拿出来的药粉,根本不可能当场死亡,怎么也要等个几天之后才会不知不觉死去。

刘妈妈也是目瞪口呆。

她的眼睛盯在那几个空碗上,毒药分明涂抹在碗里,无色无味,任谁都发现不了。

温姨娘忽然想通里面的关键,嘶吼出声,“不!不是我下的毒!你们冤枉我!你们栽赃陷害!我要报官!我要报官!你设私刑,草菅人命!”

她懂了!这毒根本不是她下的毒,是唐氏母女自己下的毒!

这是贼喊捉贼的把戏!她不服!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就算再怎么心狠手辣,也只能悄悄在私底下动手。

绝不敢如此嚣张狂妄大张旗鼓杀人!

唐楚君是真敢!时安夏是真敢!护国公府是真敢!

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温姨娘感觉仿佛有一根绳子将她的脖子勒紧,直到喘不过气。

这时郑巧儿冷笑一声,“你还知道草菅人命?毒是你下的,死的是你家的人,很合理。就算报到皇上那去,本夫人也是要好好说上一说的。”

刘妈妈也面如蜡色。

菜里的毒药虽然不是她们的毒药,但她指使过人下药,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可温姨娘已经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真的让人下过毒。只知道自己兄弟们死了,一定要报官让唐氏母女偿命。

她目眦欲裂,骤然吼道,“报官!我要报官!昭昭日月,天地可鉴!我不信天子脚下,就没有王法和公道!”

时安夏根本不理她,只轻启朱唇,“东蓠!”

霎时,东蓠便从外面带着一群老老少少进来了。

刘妈妈当即肝胆俱碎,想要挣脱桎梏冲向那群人,“柱儿!虎子!金妞儿!啊啊啊……我的福儿啊……老头子!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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