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上回书正说到,秦通借着给耶律赤风讲故事的机会,把当年秦家的那段往事告诉了他。
耶律赤风越听,心里头那悲痛的情绪就越盛。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家族的遭遇感到如此悲伤,就好像自己家遭逢这等大难一般。
耶律赤风强行将心中的这股悲痛给压下去,继续听着叔父讲述这段故事。可当他听到叔父讲述秦家幼子秦风的一系列遭遇后,整个人浑身一震,的心里头不由得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那位说了,耶律赤风好端端的紧张什么?书中交代,耶律赤风听着听着,不知为何竟渐渐由那幼子秦风联想到了自己,而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耶律赤风想到,自己打小就生得一副中原相貌,总是被其他皇室成员嘲笑欺负。自己不止一次向父王哭诉此事,并向父王询问自己相貌的缘由。
在耶律赤风的印象里,父王每次听说自己被其他的皇室成员欺负都十分生气,常常带着自己上门去讨要说法,教训了不知多少皇室子弟。到后来,几乎没有哪个皇室子弟再敢来欺负自己。
可每当自己问起自己的这副外貌长相之时,一向对自己有求必应的父王却总是支支吾吾,找各种借口搪塞过去,或者说得模棱两可,似是而非,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似乎这其中藏着什么秘密一般。
耶律赤风幼时并没在意,可这些年来,他对自己的这副格格不入的相貌越发好奇。今日又听了这样一段故事,他心里好奇之意更甚。
耶律赤风一边想,一边抬头看了看一旁的叔父。突然想起这位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叔父也是中原人,这似乎与故事中那位义弟对上了,而且自己的枪锏也是叔父所赠。
“莫非......”想到这,耶律赤风心中一颤,忙道:“叔父,我这枪锏可是出自那秦家?”
秦通闻言,点了点头:“不错,风儿你手中枪锏正是那秦家家传的金枪金锏。,而且这枪锏绝不可外传。”
耶律赤风闻言倒吸口凉气,心中已然明白了八九。他缓缓开口道:“敢问叔父,那秦家幼子.......可是我吗?”
耶律赤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二目紧盯着一旁的秦通,想从叔父这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秦通见状,心下明白自己这个侄子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他深深看了耶律赤风一眼:“你不叫耶律赤风,你乃是雷云关总兵秦朗之子秦风。”
随后,秦通又指了指自己道:“我也并不叫乌里保通,我乃秦通是秦朗的结拜兄弟。
当年,我受大哥临终嘱托,将贤侄你带出重围,本想隐居他乡将你抚养成人。不料被辽军擒获。无奈只得归降,在番邦忍辱多年,贤侄终是长成,我也算不负大哥所托,将来到了地下见到兄长也好有个交代。”
秦通说着,看了看一旁的耶律赤风见他呆呆的发愣,一动不动。秦通心里清楚,耶律赤风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于是他顿了顿道:“贤侄若是不信,这里还有一封你恩师给你的亲笔书信可以为证。”说着,秦通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耶律赤风即便有着心理准备,但一旦知道真相,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因此,他一时间在一旁发愣。见叔父递过自己恩师的书信,他连忙伸手接过。
耶律赤风接过那封书信,把封皮撕下去,信纸拽出来,这么一看,书信上的笔迹很熟悉,正是他老恩师亲笔所写。
耶律赤风双手捧着书信,将信上的内容,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等看完了,耶律赤风发现,这书信上的内容和自己叔父所说的是一模一样。
师父在信上详细地说明了耶律赤风的身世。告诉他,他是边军大将秦朗的儿子秦风,自己也是受秦朗。秦通二人所托,这才收他为徒,教他习文练武,培养成才。
师父希望自己的徒弟知晓身世之后,能弃暗投明,投奔边军,继承先人遗志向,抗击番兵,保家卫国,这样才算对得起秦家人的身份,也不枉自己教导他一场。
耶律赤风看完了师父的这封信,脸庞的神色不断变换,时而愤怒,时而迷茫,时而悲伤可谓复杂至极。
耶律赤风微闭二目,心中思绪不断翻涌。师父、叔父这两位他最信任,最亲近的人一起告诉他的身世,由不得他不信。这一刻,耶律赤风清楚自己的确就是秦风无疑。
在确认自己的身份后,秦风的内心更加难以平静。自己当十多年的耶律赤风,无疑是认贼做父了十多年。
这次南下,秦风凭借手中长枪伤了无数齐军将士,这本是赫赫战功,可这一切在他知晓自己的身世之后都变成了浓浓的罪恶感充斥着他的心灵。
如今的秦风根本不知道日后该如何面对齐军将士。同时,他又想到自己的叔父为了将自己抚养成人,在番邦忍辱负重多年,实指望自己有朝一日能认祖归宗。
可自己却伤了许多叔父的袍泽兄弟,助纣为虐。难怪自己每每向叔父报功时,他都十分冷淡。
那时的叔父看着自己的侄子追杀自己的袍泽兄弟却无能为力,想来他的心里一定万分悲痛。
秦风越想心里越难受,眼圈儿逐渐发红,两行泪水夺眶而出,顺着双颊流淌而下。
随后,秦风猛地上前一步来到秦通的面前是双膝跪倒:“小侄在此拜谢叔父多年教养之恩,叔父对我家恩重如山,小侄无以为报,今后定为叔父尽孝一生,以报大恩。”
说着,秦风跪在地上“咚咚咚!”给秦通连磕了好几个响头,拜谢叔父大恩。
秦通见状连忙伸手将秦风扶起:“限制不必如此,当年父亲和大哥于我亦有再造大恩,我理当报答。贤侄还需尽早回归边军之中,认祖归宗,保家卫国,才是正途。”
秦风听了秦通的一番话,站起身来,点了点头。但随即秦风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有些犹豫道:“叔父,我先前伤了许多边军将士,其罪不小。若是大帅不收,该如何是好?”
秦通闻言微微一笑:“贤侄不必担心,我这次进关见到了边军的王元帅,说明事情经过后,王元帅很是高兴,他说只要我们能回归边军,以往之事既往不咎。”
秦风闻听此言,顿时大喜过望:“既然如此,那叔父,我们何不找个机会,偷出营盘直奔龙虎关而去。”
秦通闻言摆了摆手:“不忙,你我叔侄在番邦多年,若是突然回归,想来定会被一些人嚼舌根子,到时多有不便。
我向大帅请命暂时潜伏在番兵营中。若有重要军情可及时传递给边军。如此一来,大帅好找准机会,一举大破辽军,护得边关周全。
待得大胜之时,你我叔侄再行回归,那也算是立下些许功劳,这脸上也更有光彩。贤侄以为如何?”
秦风闻言,鼓掌称赞:“好,此计甚妙。还是叔父计高一招,小侄不如也。”
叔侄二人当即决定暂时潜伏辽营,等待时机。二人随即便开始商议潜伏的具体事宜。
可正当叔侄二人在商议具体事宜的时候,营帐的外面有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帐帘一下子就被挑起,叔侄二人听见动静,回头一看,是大吃一惊。
欲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帐外来人为谁,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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