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奕。”
他宛如大梦初醒似的,穿透了重重次元。
从漫长的回忆中醒来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棵在房屋里蔓延的金色梧桐树。
陆奕躺在沙发上,额头仍然粘着那两个电极片,之后那个机器便不再闪烁橙光,陷入了休眠。
他缓缓坐直身板,也在此时,那棵梧桐树的背后,缓缓走出来一个长发飘飘的人,发色比薇尔的金色还要鲜艳许多。
凄瞅的面容极为秀丽,瓜子脸上凤眼微眯,一副我见犹怜的神情。
如果是普通人,第一眼绝对会把他当做女性看待。
但陆奕不同,因为他在绝界的最深处,曾亲眼看到另一个自己——帝尔纳修·奥鲁迦,爬到了四位源初使者的脚边。
这便是其中一位,灵族的源初使者,朝琉庭。
藏在自己体内的最后一位源初使者,也苏醒了。
他穿着略显松垮的白衬衣,和一件绣着金丝花纹的黑色披肩,还有一副白色皮革手套。
随即,便单膝跪在陆奕的面前,似乎在哭诉,“大人实在倒霉,自普罗尼克斯兴起,就不断的在失去,请允许我助大人一臂之力。”
“我...”陆奕说不出话,只是呆呆地望着朝琉庭。
没过几秒,他又转头扫视着四周,周晓慕、薇尔和村野未来,全都警惕地站在旁边。
不过,现在能够确定的一点是,陆奕醒过来了,那么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可不知为何,陆奕对这个世界竟感到有些陌生,客厅里异常安静,直到薇尔忽然走上前来,改用一种惊讶又疑惑的目光,盯着他。
“陆奕...你怎么哭了?”
“哈?”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就像被陆家鹏毒害的那个夜晚一样,他的灵魂彻底占据了小谷的身躯。
同样的,他也没有忍住流下了眼泪。
他自己完全没意识到眼泪在滴落,而脑海中的琐碎记忆,俨然变成了巴图亚种族的衰亡史。
他终于想起了全部,从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外星文明降临,到加卡·索曼洛逐渐统治世界。
再到那时的费塔里登大决战,最终穿越时空,阴差阳错引发了格里维孤儿院的大火。
这一切,终于全部串联在一起了!
而他在那晚下意识说出的炼狱,也不过是在穿越时空的过程中,与神威的记忆发生了交错共鸣。
巴图亚世界自古流传的炼狱,有着撑天之柱般的楼房,游走着铁鱼的大海。
还有一群和他们外表一样的人,骑在铁鸟与金属怪物体内,发射火弹,土地生灵涂炭,一片火海。
实际上,曾穿过宕星涧来到炼狱的巴图亚们,只是恰好来到了战争年间。
所谓的铁鱼、铁鸟和金属怪物,只是战场上的潜艇、战斗机和坦克罢了。
突然,一股强烈的孤独感涌上心头,他始终都是孤单一人,飘摇在没有呼吸的风里。
斯嘉丽、露露、艾美、泰尼斯特利、裴摩尔、埃利温伯和赛伏,他们全都死了,只留下了锈迹斑斑的夙愿。
这种感觉犹如卡在岩石狭缝无法动弹,就像末杖所说的那样,这是既定的未来。
他看着薇尔满目狐疑地打量自己,却忍不住扑进了她的怀中,咬牙抽泣。
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为什么会这么不甘心...
他的声音颤抖不止,显得很悲凉,“让我,稍微靠一下...”
薇尔的脸颊透着点点粉红,陆奕这是怎么了?
不过暂且还是不想这些了。
她轻抚着陆奕的头,微微一笑,“嗯,想靠多久都没关系,我一直在呀。”
两天过去,陆奕才从那股悲伤中缓过来,并又花费了足足五天,他才把超古代战争和格里维孤儿院的事情,全部对众人讲清楚,而洞悉了陆奕记忆的朝琉庭,在一旁补充。
众人得知所有真相后,惊得许久没有缓过神。
艾斯霍尔会来到炼狱,陆奕根本无法断言,究竟是因为在蒂巴勒山脉断崖边,索曼洛对文明的仇视,还是对无限时空展开的随机性侵略。
末杖说过未来的时间线是既定的,可在神君之树下,卷轴上的文字预言了,六百年后的蔚天星会因陆奕而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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