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顺着看去,只见杨鸣已是不知何时晕了过去,行刑太监的板子落下,杨鸣就像是一条死鱼一般,全身一颤一颤着。
“停!快给咱停下!”老朱顿时大惊,大喝着快步奔向杨鸣。
两名小太监急忙收住,老朱上前一看,发现杨鸣已是脸色惨白,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伸手一探,发现杨鸣已然晕了过去。
老朱心中这才略松了一口气,起身狠狠地瞪了两名小太监一眼,咬牙切齿的一脚对着离得最近的小太监踹了过去,“你他娘的,还真打啊!”
“传太医!太医死哪儿去了?给咱传太医!”
两名小太监一脸委屈茫然的模样。
“来人!把这两个狗东西给咱拖下去杖毙!”老朱看着杨鸣的惨状,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陛下!饶命!饶命啊!”两名执行杖刑的小太监顿时面露土色,跪地不断对着老朱叩头求饶。
老朱命令一下,立马便有一旁的侍卫快步而来,拖着两名小太监就走。
两名小太监魂飞魄散,不住地开口求饶。
跟上来的朱标在查探了一番杨鸣的状况之后,发现杨鸣只是晕了过去,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自己这个‘弟弟’只是晕了过去。
不过见到两名小太监凄惨的模样,心中多少有些不忍,对着老朱拱了拱手,“父皇,宫人虽说卑贱,但也是奉旨行事,还好这位弟弟如今只是晕了过去,您就饶他们一条狗命吧!”
“哼!”老朱冷哼一声,“咱只是让两个狗奴才打板子,有说过让把人给咱打成这副样子吗?”
“是是是!父皇说的是!宫人未能领会父皇的意思,每人打二十大板也就是了!”朱标心中暗暗无奈吐槽,也不知是谁刚才喊的那么凶,让使劲儿打,这会儿却是这般模样。
然而老朱却是依旧气呼呼道:“不行!这两个狗奴才必须死!”
朱标无奈,只得拱手再次劝道:“父皇,您看,如今皇弟归来,身边还没有伺候,不如打了板子之后,以后就让这两个小太监伺候皇弟如何?”
“唔!这不符合规矩吧?”老朱面露迟疑,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皱着眉头看着朱标,“不是,你说皇弟?什么皇弟?你哪儿来的皇弟?”
朱标茫然地看了看老朱,又看了看晕在板凳上的杨鸣。
老朱恍然,一拍脑袋,“嗨!你说他呀!咱告诉你,他不是……”
“是是是,父皇,儿臣都明白!您放心,儿臣暂时不会告诉母后的!”朱标连连点头,一副我明白的模样。
老朱顿时一脸无语,“你你你……咱告诉你,这小子叫杨鸣,是…”
朱标翻了个白眼点头,“是是是是是,父皇,就给皇……额,杨鸣留两个伺候的奴才吧!”
“你可别乱说,你娘知道了非跟咱闹腾不可……唉!”
老朱还想解释,可是看着好大儿一副我懂你的模样,也是百口莫辩。
只得将怒气发泄到其他人身上,冲着几名侍卫吼道:“没听到太子爷发话吗?这两个狗东西每人给咱廷杖二十!打完之后活着算他俩命大,死了算逑!”
“是!”侍卫领命,按着两名小太监就打。
两名小太监一边挨着板子惨叫着,一遍口中高呼皇恩浩荡。
这会儿一个拎着药箱的老太医也是急匆匆赶来,身后呼啦啦一长串人,一见面直接跪地对着老朱气喘吁吁地行礼,“微臣参见……”
“行了行了!赶紧给咱瞧瞧这小子什么情况!”老朱心烦地摆了摆手,指着杨鸣示意太医赶紧上手。
“是是是!微臣遵旨!”听着老朱不善的语气,再加上耳边两名被杖刑的小太监的惨叫,太医浑身不由得打着寒颤。
一番切脉诊断之后,见太医皱着眉头,朱标上前问道:“太医,如何?”
太医回过神来,抱拳对老朱和朱标道:“启禀皇上、太子殿下,此人身娇体弱,在加上情绪亢奋波动,一通板子之后,气血……”
“得得得,你他娘的给咱说点儿咱能听懂的!”老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就说能不能给咱治好!”
“回皇上!微臣只是暂时控制住他的状况,至于后续如何,还是要看其伤口的愈合情况!”
身为皇宫的御医,给宫中贵人治病自然不会大包大揽。
万一病情发生变化,那时候他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给咱动手?”老朱对着太医吹胡子瞪眼。
“是是是!”太医吓得浑身一哆嗦,连连点头应是,对着左右挥手,立马便有随行的学徒上前帮忙。
昏迷的杨鸣被太医院的人连人带凳子抬下去之后,老朱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忿忿道:“呸!这狗东西连几板子都受不了,身子真他娘的差,看来以后得用鞭子了!想咱当年打陈友谅,身上……”
老朱忿忿不平的模样,和不断地碎碎念,使得朱标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对于杨鸣身份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心道父皇您也当真是够了,若非是您在外面的我那流落民间的弟弟,您会在他霸占御书房还打了您一拳之后无动于衷就只是耍几板子?
若是换了别人,别说吃板子了,就是吃饭的家伙能不能过夜还不一定呢。
不过听着老朱的话,朱标还是多少要给自己这位父皇留些颜面,看破不说破。
“父皇说的是,不过先前太医也说了,这位皇……”
话说一半却是发现老朱不满的神色,急忙改口,
“这个杨鸣身子骨弱,禁不得打,您以后啊,还是收着点儿吧!”
“哼!咱也没想到这小子会这么差劲儿啊!这,这怪得了咱吗?咱他娘的好歹还是个皇帝,那兔崽子竟敢……”老朱双手拢在袖子里,有些委屈地说道。
“是是是,父皇说的是,儿臣只是希望父皇今后教育弟弟们时能够引以为戒。对了父皇,您唤儿臣前来所为何事?”眼见老朱还是嘴硬,朱标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过于纠结,直接转移话题问道。
“哦!”老朱一拍额头,“都让这小子把咱搞糊涂了!”
说着老朱左看右看,最终目光那份不知何时落在地上的那份奏章上,脸色顿时十分恼怒,指着奏章对朱标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咱大明朝养出来的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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