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闭目微微摇头,猛地睁眼看向胡惟庸。
“今日,我作为你的老师,在离开朝堂之前,便最后再教你一点东西吧!”
“恩师……”胡惟庸‘扑通’一下跪在马车里,面露激动不舍。
只是叩头地下的瞬间,眼中却是一片火热。
李善长微微摆手,叹道:“唉!皇上真乃圣主啊!”
而后伸手扶起胡惟庸,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惟庸啊,你可知皇上为何突兀地封了一个爵位?还是一个年轻人?当年开国封侯那批人,哪个不是三四十岁以上?”
“这,……”
胡惟庸略意思忖,小心翼翼地看着李善长,揣测道:“莫非那承运侯正如百官所言,乃是幸进小人?”
李善长不屑一笑,目光深邃地盯着胡惟庸。
“你记住,对于皇上而言,天下无不可用之人!可用其才,可用其德,可用其名,甚至可用其头!”
“咱们这位皇上英明神武,你觉得他会因为小人幸进,就拿出弥足珍贵的侯爵吗?”
“哦!”
胡惟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恩师,您说,皇上为何将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家伙推到台上,难道他就不怕百官弹劾吗?”
“弹劾?呵呵!”
李善长只是笑了笑,目露深意地看着胡惟庸。
“你可记得不久前的德庆侯一案?”
胡惟庸闻言眼睛大睁,一脸惊讶地看着李善长。
“恩师,莫非……”
李善长抬手打断,随后不理会满脸惊诧之色的胡惟庸,目光转向车窗,仿佛能透过车帘看穿一切一般。
“近来朝堂上的惊奇波澜,怕是与这位新晋的承运侯脱不开关系啊!”
“多谢恩师教诲!恩师!学生明白怎么做了!”
胡惟庸郑重抱拳行了一礼,一脸凝重地说道。
宫门外,
杨鸣快步走到徐达等人身边,对着徐达和汤和躬身行了一礼。
“小子见过魏国公,中山侯!”
徐达微微点头,笑着扶起杨鸣。
“贤侄无需多礼。”
他和一众勋贵们早便在此等候。
先前的一幕,他都看在眼里。
对于百官们对杨鸣的议论也是了然。
本来以他的性子,是不会掺和理会这些事情的。
但杨鸣之身份,还有即将成为自己的女婿,
无论是为了皇家脸面,还是为了自己的女婿,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如今无权无势的杨鸣被百官欺压。
一句贤侄,更是让除了汤和之外的其他勋贵们心中一惊。
一个身着与徐达服饰相近,但年龄看上去只比杨鸣大了几岁的青年好奇地走了过来。
“徐叔叔,不知,这位承运侯是……”
徐达笑着转身道:“这位是皇上刚刚册封的承运侯杨鸣,如今应天那些伤残士卒能有口饭吃,可都是多亏了他!你们年轻人以后可以多认识认识。”
青年顿时眼前一亮,忙对着杨鸣拱手,“原来承运侯便是那鸿运酒楼的主人!若非有你,不知还有多少伤残将士无依无靠啊!”
徐达又为杨鸣介绍起来人,“这位是郑国公常茂,乃是开平王长子。”
杨鸣心中恍然,原来是常遇春的儿子啊!
看着到时浓眉大眼一表人才,不过最后的下场可不怎么好。
但还是笑着拱手行了一礼,“郑国公谬赞了,大明将士奋勇杀敌奋不顾身,百姓们才能在后方太平,我不过是尽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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