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人一听,便不再言语。
没过一会儿,法正便被一名士卒带了进来。
“法正,拜见赵将军。”法正已进入大营,边看为首白袍白甲的赵云,行礼道。
“既然是使者,那便赐坐。”赵云挥手,指向一旁的空位。
“谢座。”法正入席后,开始打量着周围。
营寨内的人不多,算上自己总共才五个人。
赵云自然不用说了,法正本是扶风人,当年十九路诸侯讨董,他也是听说过赵云的威名的。
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自己的对面,是一二十左右的青年,神色淡然,嘴角挂着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而他的身旁,则是年龄相仿的壮汉,英武异常。只是显得有些颓废,一直饮酒,毫不关心周围之事。
而自己身旁的甘宁,法正自然是认识的,不说有多熟,但也见过两面。
“赵将军,如今你我双方大战,旷日持久,互有损伤,不如就此握手言和。”法正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呵呵,如今我军,随时都可拿下江州城,此刻若是罢兵对我们无有一利,尔等所想,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赵云冷笑道。
“兵士征战半年有余。在下入城之时,可见了不少士卒思乡心切。此刻兵无战心,若要强行攻城,怕是会损失惨重。还望将军三思。”法正言道。
赵云听后,面色顿时阴沉,他对于将士们思乡之情自然是了解,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竟会让法正这个外人所知。
若是此刻这件事情被赵韪所知,那之后对他们可是极为不利啊!
想到这,赵云心底产生了一丝杀意。
这种人决不能放他回去,日后若是在战场上相见,怕是又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咳咳。”周瑜吸引了众人注意,轻声道:“此事事关重大,暂且让我等商讨一番如何!”
“那在下便静听佳音。”法正拱手后,便起身离去。
“没想到刘璋手底下还是有几个能人的。”赵云看着离去的法正,轻叹一声。
“隋侯从扬州回来了。”周瑜道。
“主公回来了!太好了!”赵云眼前一亮,立即召来一名军士,写好一封信,让其星夜送往韩玄手中。
几日后,江夏。
韩玄看着手中的信件,心底思量了一番。
益州的局势处于胶着,他目前没有太多精力管理那边,至少一年半载间益州不会出现太多的变动。
但关内长安可不同,邓芝、张济他们开始迎汉献帝东归。
而这也是韩玄出兵攻入关内的最好时机,若是错失了,还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所以说,益州言和一事可以应允,但即便如此,他也要从刘璋手中敲诈一笔出来。
自从刘焉成为了益州牧后,他便断绝道路,既不给朝廷纳税,也不对外征战。
外加益州乃天府之国,沃野千里,良田无数。
在这十余年里,刘焉不知攒了多少家底。
韩玄自然而然的想打他们的主意。
想了想,他觉得见一见法正一面。
韩玄对于益州内的情况,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刘璋麾下共分为益州派与东洲派两个派系。
益州派为本土氏族,根基深厚,势力庞大,因此无论是刘焉还是刘璋都是处于打压的态度。
而东州派为三辅之地,关中等地的逃难的士人,他们无根无萍,只能依附于刘璋麾下。
所以说,目前的益州的局势是,刘璋借用东洲派的势力,不断打压益州本土势力。
然而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作为领袖,麾下势力鱼龙混杂,最好的管理方式便是扶持弱的一方,打压强大的一方。唯有平衡,才能让其拥有绝对的权利。
目前虽说东洲派实力弱小,那是因为他们麾下没有人,也没有士兵。自然成不了气候。
但是刘璋为了制衡赵韪、庞羲等人,将大量三辅流民收入麾下。
这样就造成一个现象,那就是原本犹如无根浮萍的东洲派,如今有了根,有了依附的百姓,有了追随的兵马。
一旦赵韪等益州派的势力被打掉,那些东州派的人,将会成为刘璋新的麻烦。
所以说,东洲派不可能永远和刘璋同心同力。
而这就是韩玄的机会,一个彻底占据益州的机会。
堡垒往往最先从内部攻破。
韩玄想要先接触一下东洲派的法正,这样日后他们被刘璋打压的时候,就会拥有另一条可选的路。
只要有人为他引路,那夺取益州便犹如探囊取物般简单。
至于这个人选为什么不是赵韪,毕竟他也被刘璋提防,打压。
那是因为韩玄清楚,赵韪也清楚,无论他们取得何种战果。对于他们来说,可以无数次的发起反击,直至将他们驱逐。
因为他们拥有益州百姓的拥戴,会为他们提供源源不断的兵马,钱粮。这远不是韩玄所能力敌的。
而东洲派则不同,他们本就是避难的,对此地没有归属感。
是谁占据益州,对于他们来说都没有差别。
益州没了,他们大不了再去别的州郡。
所以韩玄才需要他们的帮助。
古往今来,为什么巴蜀之地被称之为险要,易守难攻。
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杰,在此地铩羽而归,这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以韩玄目前的实力,想要硬啃下益州的这块硬骨头,难度简直登天。甚至会一直拖着他们,耗费他们的时间。
“春夏园林,秋冬山谷,一心无累,四季良辰。”韩玄起身走到床前,南方的天气总是阴雨连绵。
看久了总有些厌烦,但换一种角度想想,若是没有这些雨,粮草便不会富足。
“来人。”
“主公,有何吩咐?”许褚闯了进来,询问道。
“派个人,将法正带来,我要好好见对方一面。”韩玄吩咐道。
“是。”许褚拱手退下。
……
太阳冉冉升起,长江两岸的高山上,被映射的炫彩夺目。
长江奔流而下,直向东去,河面愈来愈宽,一泻千里。
法正独自乘船,朝着荆州的方向驶去。
相比于益州的山川险峻,荆州境内出现了大片的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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