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跟他打招呼:“秦少,好巧。”
秦衔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你俩在这儿干嘛?”
“秦少别误会,我与赢少只是偶遇。”常乐把自己的来意说清。
“我以为什么事呢……”秦衔嘟囔了句,一招手,“赶紧先进来,别站大门口被人当猴看了。”
秦衔可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常乐三人便跟着进去。
秦衔直接把副所长拎过来:“她要见佘浩云,带她去。”
接着,他又对常乐道:“见完人再来找我,不许跑。”
常乐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看着已经等着的副所长,应下来。
常乐给顾玉京发了消息告知情况,便跟着副所长去往收押佘浩云的地方。
伶人和离戒不方便进去,便留在外面等她,常乐自己走进去。
佘浩云在硬板床上坐着,穿的是统一的长袖长裤灰马甲,
平日里打扮得精致的头发凌乱地垂落,整个人瘦了好几圈,坐在那儿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常乐走进来,他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佘浩云愣了下,放空的眼中才有了几分神采,转头看过来。看见是她,脸上也没有太多惊讶:“你来了。”
“嗯。”常乐走过去坐下。
佘浩云不知道是坐久了腿麻还是没力气,扶着墙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两人之间隔着铁栏杆。
佘浩云很平静,甚至在看到她之后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辛苦你还得到一区跑一趟。”
常乐没说话。
佘浩云定定地看了她几眼,忽然道:“你瘦了,脸色也不好,是不是又受伤了?”
常乐眸光微闪:“你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佘浩云笑了笑:“十几个月前,从我见到你开始,你就是个不太会爱护自己的人,总是受伤,总是不会保护自己。”
“你跟我说要我配合你报复花家,而你愿意帮我在佘家立足。
从那时候开始,外人给我们挂上了男女朋友的名头。可是,花常乐,我唯一能靠近的时候,是你失控不认识人的时候。”
失控?
常乐其实对从前的自己失控的记忆并不多。
只有闪过的几个画面,是那时的自己面对着花家人,心中充斥着恨意和毁灭。
还有就是花安宁成人礼那天,在房间里的她,满身伤痕,那是她自己弄的。
“在我面前,你完全失控的时候有三次。”佘浩云道,“你还记得多少?”
常乐毫无印象。
佘浩云看她不说话,就知道答案,缓缓开口:
“第一次,是因为花岳峙。”
常乐听他讲。
“那次,花岳峙因为一次任务意外重伤,双腿受损严重,右腿膝盖尤其严重,很多看过的医生说无法恢复了。花岳峙一度被外界猜测要失去在军部打拼多年的地位。”
“我听说消息两天后的夜里,你给我打通讯说在酒吧。”
“听到你那边是打砸声,我连忙赶过去。”
……
佘浩云大半夜接到常乐的通讯后,立刻赶到酒吧,他上了三楼一看。
初春天寒,十七岁的少女穿着针织长裙,靠着走廊墙壁。
脚底下踩着一个猪头,周围横七竖八还倒了一地,地上、墙上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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