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伎可以称呼为艺女,但并不等同于艺女。
毕竟普通艺女如同物品,根本没有多少权利,可以随意被人买卖赠予。
天上人间这种地方,也是艺女赖以生存的场所。遇到一个好的东家,她们的安全会更有保障。
韩幽梦的级别是红芙,天上人间也仅有两位。韩清梦的级别是粉熏,只不过她技艺不通,完全是靠关系评级的。
两年前,韩幽梦初到雪月郡,罗天阳与其相识,两人一见如故,颇为投缘。
韩清梦是在三个月前流落街头,被韩幽梦救下的苦命女子,两人并不是亲生姐妹。
经过罗天阳的帮助,韩清梦才从流民改为艺籍,留在天上人间生活。
罗天阳偶尔来此,也多是叫韩幽梦作陪。但是从韩清梦被救以后,他的开销也增加许多。
因为韩幽梦为了护佑妹妹,不会让他出去带客,只有罗天阳来了,她才会一同作陪。
来到天上人间的两个月,韩清梦还是第一次陪伴罗天阳以外的人。
几人说话之间,小二也将酒菜陆续摆放整齐。
陈不凡和罗天阳的面前,各有一大壶玉瓶承装的美酒。矮桌上面,还有着精美菜肴,水果点心,共计几十盘。
“阳兄,这一桌菜,值十两银子?两大壶酒,值二十两?”
陈不凡看着桌上酒菜,又拿起一颗晶莹透绿的提子,扔入口中,颇为心疼:
“刚刚罗天阳拿出多少银子?我算算,三十两购买酒菜,两百两是韩幽梦的陪酒价,二十两是韩清梦陪酒价,十两打赏艺女,十两打赏小二......”
“这是......两百七十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我的天,黄府护卫的月钱才有五六两。这一顿饭还没结束,就花了我几年的工钱?”
陈不凡越想越心疼,罗天阳却不以为然,指着桌上的玉壶说:
“没错,这酒可是逍遥露,十两银子一壶,不贵!”
陈不凡笑着摇头,用筷子夹起鱼肉,入口品尝,感觉很是一般。
他看向身旁乖巧的韩清梦,心中突然有些诧异:
“刚刚没有仔细瞧,这韩清梦也是个美人坯子,如果在长大些,必定是倾国倾城的佳人!”
韩清梦身穿绿黄长裙,头戴碧玉发簪。脸颊青涩淡红,藏不住些许心事。眼眸多是天真,眨动间清澈迷人。
她不善陪客,只是看着陈不凡。怯生生的在旁安座,与天上人间的环境格格不入。
粉熏级别的艺伎,通常没有自主选择客人或者拒绝表演的权利。
而红芙级别的艺伎,就要宽松自由的多。比方说韩幽梦作陪期间,就可以自由表演歌舞,也可以拒绝接待客人。
陈不凡瞧着韩清梦,心中突然有了些许伤感。
她看似十五六岁的年纪,出落的亭亭玉立。若不是遇到罗天阳等人,下场犹未可知。
“唉,这该死的世道!”
“额......”
陈不凡感叹出声,韩清梦歪着头,不解的模样人见犹怜。
韩幽梦也诧异的转过头,看向陈不凡。
罗天阳则以为,陈不凡是为入赘的事情发愁,又笑着出声劝说:
“凡弟,抛弃那些不愉快的回忆,今天晚上,我陪你好好喝一杯。来,干杯!”
话音刚落,韩幽梦和韩清梦便在两人面前的杯中,倒满了逍遥露。
享受着美女服侍,陈不凡心中暗爽不已。
端起逍遥露,浓郁果香扑鼻,酒味清新淡雅,与前世的烈酒有很大区别。
“这......这逍遥露,果然有些特殊。只不过小弟的酒量一般,阳兄还要手下留情才是!”
陈不凡嘴上这样说着,心中却略有骄傲:
“前世我虽不善饮酒,但那好酒,烈酒,也是喝过不少。在这个时代,能有什么好酒?”
“都说李白千杯不醉,因为喝的酒度数极低。这里虽不是唐朝,我也应表演一番千杯不醉!”
罗天阳闻言端起酒杯,脸色很是轻松:
“无妨,这逍遥露非是烈酒,但也是雪月郡最好的酒!寻常人喝下一壶,不会醉死的!”
“来!贤弟!满饮此杯!”
“来,阳兄!”
逍遥露入喉,柔腻感划过齿舌,辛辣中带有淡甜,引人回味。
陈不凡只感觉,有阵热气直冲脑海,心中颇为惊讶:
“这......这酒是怎么酿造的?竟然如此好喝,后劲也忒大了!这酒,超出我的认知!”
“好酒!真是好酒!”
罗天阳突然高呼一声,将酒杯重重落下。只不过天上人间热闹非凡,并没有太多人注意这里。
“今日与阳兄相识,本就是一大幸事。如今又尝得这逍遥露,更要痛饮几杯!”
韩幽梦续满酒杯,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韩清梦见状,也学着倒了一杯。
“陈公子,奴家与你初识,却总觉得有些亲切。这杯敬你,也感谢你能和罗公子一样,不嫌弃我姐妹二人身份低微。”
“陈公子,清梦也敬你一杯。”
陈不凡举起酒杯,笑着开口:“我就是个落魄少爷,哪当得两位如此看重。”
“在我眼中,幽梦和小清梦,都是天姿国色。能与两位相识,是我陈不凡的荣幸。”
“这杯酒,我干了!”
陈不凡刚要举杯,罗天阳也凑起热闹:“来来,也算我一个!”
“哈哈哈,同饮!”
一杯酒下肚,陈不凡继续说:“我还以为来到这天上人间,会招惹到什么人,喝不好这顿酒。没想到,今晚能如此畅快!”
“美女作陪,兄弟在侧!值了,真值了!”
又是一股热气直冲脑门,陈不凡竟有了几分醉意,抬手间略感沉重。
外面的天色逐渐阴沉,天上人间却灯火通明,客人开始增多。
舞台前方的矮桌全部坐满,还有许多人在四处游走,怀抱艺女说着疯言醉语。
陈不凡几人的身边比较安详,韩幽梦姐妹只是在一旁服侍,陪着说话聊天。
看起来,大家就像是朋友一样。不似其他客人那般,花天酒地,动手动脚。
陈不凡面前的第三杯酒刚刚倒满,中间舞台上突然响起铜锣声。
紧接着,二楼栏杆处有两名下人,对外甩出两道条幅。
条幅上分别写着两个名字:“谢轻语,付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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