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虎身躯一颤,低头看着自己被一刀洞穿的肚子。
强烈的剧痛瞬间袭入脑海,似有些不甘,更有些不信。
他抬起充血的双目,一把扯住面前持刀的矮小对手:“你……你……你是伍长?不……不可能!绝不可……”
“呲!”
矮小伍长面色冰冷,没有说半句废话。
秉承着不给敌人丝毫喘息之机的战场法则,他猛地抽出刀身。
而后——
“唰!”
战刀狠狠斜劈而下。
庞虎的脑袋当即高高抛飞,滚落在了地上。
无头喷血的躯体,静止了数息,才缓缓的软倒下去。
见到这一幕,周围瞬间一片死寂。
全程看似耗时较长,实则连挥十几刀而已,几个眨眼的功夫。
然后,曾经斩杀镇北主将的庞虎,就这么被一名镇北军的伍长……砍下了脑袋?
道路两旁的一众广平将领,纷纷瞪大了眼睛,脸上除了震惊,再无先前一丝一毫的不服。
虽然他们基本都是于大营内睡觉被拿下押来的,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的镇北溃军,又是如何进了城攻下了城池。
但出于前几天的斩将心理,依旧抱着对镇北军极大的蔑视。
而眼前的场景,无疑给予他们雷霆一击。
连镇北军的区区伍长,都能在须臾之间,斩杀庞虎。
那么,庞虎,又怎么可能击败镇北主将?
哪怕再如何蠢,这时也都意识到了什么。
另一边,一众文官见到被斩首的庞虎和流淌在地上的大片猩红鲜血,更加不堪,个个缩头缩脑心惊胆战。
最前面的刘玄,一张老脸在震惊之余,还带着些许的复杂。
心中,也大致明白了秦侯爷用的是示敌以弱诱敌之计。
但正因为此,才无比纠结,内心五味杂陈。
即在为镇北军,依然是那个强悍无比的镇北军而感叹庆幸。
同时,又在为失去城池负了陛下而愧疚痛惜。
“侯爷!”
矮小伍长跪地回命。
“嗯。”
秦天挥了挥手。
整个过程,他心无任何波动。
其后的一众大小将领军官,同样也面无丝毫波澜。
一切,理所应当。
镇北军士卒,追求的并非什么华丽无用的招式,而是于战场中快速杀敌。
就如刚刚那般,招招要害以毙敌,顺带缴械以保身,最后伤敌以耗力。
而且目前的数万镇北军,都历经无数战场磨砺,更经过了百万蛮族决战的洗礼,活下来的,又有哪一个是弱者?
弱者,已经死在了战场里。
区区郡城将领,还是一副将,没上过战场,武技再高,也华而不实,自然不可能是其对手。
就像当初连一名镇北普通士卒,都能和庞虎斗的旗鼓相当难解难分,何况一名伍长?
将其斩杀,伍长足矣!
杀鸡焉用牛刀?
“一群酒囊饭袋!”
“真以为你们能斩杀得了本侯的大将?”
“就你们……也配??”
秦天瞥了眼一众依旧处于震骇状态中的广平将领,又冷冷扫视一圈一众文官以及一群群投降走下城墙的郡兵。
多此一举派一名伍长击杀庞虎,除了确实有点不爽这群人的轻藐态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于大庭广众之下,展示镇北军的战斗力。
以此,来震慑人心!
否则,抱着对镇北军的轻视心理,难免会让一些人心怀不轨有所图谋。
若是城内起了叛乱,即便能平息,也多少是个麻烦。
但这不够,远远不够,还需杀鸡儆猴。
现在杀一些鸡,总比到时平乱屠戮成千上万人要强。
所以,
秦侯爷一边纵马前行,
一边缓缓开口:
“传本侯令,”
“由于广平城当初非但拒守不降,还胆敢于城前斩杀本侯五位忠勇将士。”
“为了惩戒,广平所有一应主副将领,全部斩首示众。”
“另外……”
“夷其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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