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那啥,抱歉,我刚才不是有意凶你。”
林萧手忙脚乱,这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可这小丫头一哭,让他也失了分寸。
“没有,没有……相公,你没凶我,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秦晓晓抹着泪,却也止不住眼泪。
一听这话,林萧在心里叹了口气。
今天在村口,他就感觉到秦晓晓的无助和悲凉,为了推销自己,她忍受了多少邪恶和厌恶的目光。
如今到了林家,她活得小心翼翼,努力讨好迎合林萧,明明饥肠辘辘,却把大部分饭都留给了林萧,自己只留了一口。
在这大灾之年,粮食弥足珍贵,也正因如此,就算是官府送媳妇儿,那些男子也会选择壮实饭量小的女子,她以为只有自己吃得少,就不会让林萧反感,就能活下来。
“怎么又哭上了,我这,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哄女人,我刚才真不是有意的,你别放在心上,”林萧手足无措,在他看来也就只是一碗饭而已。
夫妻患难与共,不是很正常吗?
秦晓晓连忙道,“我不是因为相公哭,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多这么好的白米饭……还让我吃饱……”
“傻丫头,以后这样的白米饭,咱们吃饱了算!”
林萧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心里酸溜溜的。
这丫头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见她仍是小心谨慎,林萧夺过她的碗,夹了盆里一大半野猪肉,“都吃了,在自己家里,想吃就吃!”
自己家?
秦晓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暖洋洋的。
这一刻,她甚至才感受到原来自己被当成了人一样看待,而且还是家人。
吃完了饭,林萧本想帮忙洗碗筷,可还没等他动手,秦晓晓麻溜的洗了碗筷又收拾桌子,又给他端来了洗脚水。
古代农村夜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新婚之夜,没有红烛,没有合卺酒。
只有昏暗的灯光下,两个坐在床上尴尬的新人。
秦晓晓双手抓着床沿,仿佛要将指甲深陷床板强迫自己淡定,可羞红的脸却出卖了她。
出来前,娘亲就教给了她一些夫妻相处之道,其中就包括了周公之礼,可第一次的她,还是羞得不行。
“那个……”林萧话还未说完,突然外边响起了一阵嬉闹声。
“谁在外边!”
林萧刚一打开门,外边几个村里的汉子嬉皮笑脸的打趣。
“林家哥,你到底行不行啊,人家林天良、赵明都干上了……”
“滚!”
林萧一个头两个大,抄起边上的门栓假意就要打。
几人一哄而散。
村子里但凡有人成婚,一些好事的都会去闹洞房,这已经不足为奇。
“村里一些闲得蛋疼的人来闹腾,怕是一会儿他们还要来闹,咳……药铺还有些东西没处理完,我先去药铺,你不用等我,先睡吧。”
看着烛光下那娇小羞涩的女人,林萧心脏猛然一颤。
他真怕自己按耐不住,如狼似虎。
这可是他的新婚之夜,可时间过于仓促,眼前的女人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认识,即便秦晓晓愿意,可于他而言这样强来多少有些唐突。
何况现在的秦晓晓对他更多的是感激,并非爱。
等以后彼此熟悉,秦晓晓打心里愿意再突破这一层窗户纸也不迟。
细细思量,林萧来到药铺,打磨着放到生锈的铁锹。
过了一会儿,那好事的几人又来偷听,直到子时才消停。
准备好采药用的工具,林萧把两张桌子一合,直接躺了上去,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计划着今后。
出身贫苦,出将入相他没想过,封王封侯他也不奢望,那些尔虞我诈他在公司已经受够了,不想再受,在这异世,他只想做一个大富翁,赚他一个亿!
先来一座园林式豪宅,仆人成百上千,再来十几二十个美娇娘充实后院,纸醉金迷,金山银山,数之不尽取之不竭,主打一个潇洒奢靡!
再为这混浊的世界增添几缕阳光,救济贫苦,留他一个美名万古流芳!
……
哐当当……
天蒙蒙亮,林萧被一阵巨响吵醒。
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的林萧,一溜烟冲出药铺,来到厨房看到秦晓晓蹲在地上,地上洒落着几片碎片。
林萧看了看外边,天还没完全放亮,“你这傻丫头,起那么早干嘛?”
“相公,我错了,我,我不该打坏碗,有一只老鼠我想把它赶走,结果一不小心就弄坏了碗,”秦晓晓慌忙跪了下来,焦急的收拾碎片,越急越乱,被碎片割到了手指。
顾不得手上受伤,秦晓晓一声不敢坑继续收拾地上的碎片。
林萧一把抓住她的手,一脚踹开碎片,“手受伤了,你看不到吗?!”
“碎了在买,人重要!以后记住了,不到辰时不准起床!”
见她又要跪下,林萧一边补充一边扯下衣服一角为她包扎伤口。
一霎那,秦晓晓愣在了原地,木头人似的不敢动弹一下,仿佛一动弹,眼前的一切就要化为泡影。
很快,秦晓晓回过神,见林萧去拿扫帚,连忙就要去接过来,“相公,这不是你干的,我来。”
“家是咱们两个人的,谁干不是干,你先出去吧,我来做饭一会儿就得吃了,”林萧清理完地上的碎片,熟练的淘米做饭。
他也是贫苦人家出身,三岁他就学会了做饭,五岁背着背篓跟着父母上山砍柴,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放在他身上一点也没错。
看着林萧忙碌的背影,秦晓晓眼里再不是忧郁,而是多了些许光芒。
这要是放在秦家,她要是打碎了碗,这手恐怕就要断了。
可林萧非但没有打骂,反而还为她包扎,亲自做饭。
是他,让秦晓晓多了活下去的渴望。
……
吃完了饭。
秦晓晓又为林萧准备了饭团和水,放在背篓里,“相公,我想跟你一块上山采药,可以吗?我不怕苦不怕累!”
昨天晚上林萧说了,要上山采药,昨晚秦晓晓想了很久,总想为林萧做点什么。
说到底,她还是怕林萧嫌弃自己。
“你现在不宜劳累,山上情况复杂,你还是呆在家里,等我回来,”林萧穿好了鞋,又在小腿上缠上一层布。
“晓晓!”
忽然门外响起一道女音。
秦晓晓循声望去,一见来人脸上瞬间多了几分笑意,“大表姐,你怎么来了?”
楚姗,秦晓晓大姨的女儿,林天良的嫂子,三年前嫁到林家村。
一进门,楚姗嫌弃的白了一眼林萧,“表妹,这就是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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