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尽头,似乎有一道脑袋歪折的身影静静站着,没有动弹,也没有声音。
吕静怡屏住呼吸,手机的手电筒光芒照去,却什么也没找到。
但当她再将钥匙插进锁孔,却发现这次变得异常顺利。
可还没等她轻松多久,就看到自己的桌面上也莫名长出来了许多熟悉的白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红字:
“找不到工作,我就去死。”
这次的文字并不杂乱,反而带上了些沉稳,一排排地自上而下,从左到右,虽然没有划线,但字迹工整的将像是在写论文。
从平直朴实的字体也能看出,书写者一定是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这些话。
这样就更可怕了。
且不说有谁会在精神正常的情况下,会非常认真的写出这些内容,单就这张纸的出现就给吕静怡带来了极大震撼——
这是她的字迹!
并且完完全全符合她的书写习惯!
吕静怡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她浑身发冷,头皮发麻。
她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其他线索或解释。目光所及之处,一个人都没有。
不是谁的恶作剧。
但她也完全想不到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坐到桌前,还认真写下了这些东西。
突然,吕静怡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有人在翻动纸张。
攥皱的薄薄一张纸似乎有些烫手,她心中一跳,紧忙将其从手中甩开,却发现那张写满红字的白纸缓缓停在桌上,与其他纸隐隐约约拼成了一个“死”字。
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件一再发生,吕静怡的精神濒临崩溃,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也始终如影随形。
等她再次听到了那个低沉的耳语,就是它在引导她走向宿舍楼的屋顶。
夜风呼啸,天空布满厚重的云层,星光点点几乎无法穿透这黑暗的帷幕。
“为什么?”
吕静怡喃喃自语,却没谁回答她这个问题,泪水与恐惧交织在她的脸上。
就在这时,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边缘,它没有面孔,没有声音,但一直在传递一个信息:
死。
什么难题都不用去面对,任何事情也无需担忧,死了就好,一了百了。
吕静怡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楼顶的边缘移动。
最终,她的脚步停在了檐口之前。那个无形的力量似乎在告诉她,只有通过跳跃,才能摆脱这一切痛苦和恐惧。
没有任何犹豫,她纵身一跃,将自己交给无尽的黑暗。
……
苏合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梦境之中——
然而,这场梦却并非美好,而是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她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亲朋好友们一个个离她而去,或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或是迈向了死亡的深渊。
如同无法回头的江水滚滚逝去,并不为任何人停留,苏合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手中的沙砾,无论她如何努力地想要握紧,却总是从指间溜走。
这种无力感让她几乎崩溃,也就是还要去救孩子们的信念支撑着,她这才没有被孤独和绝望所吞噬。
苏合也不理解,覃锐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只为了让自己获得他预知能力究竟是什么目的。
他……在自己身上,看到了怎样的未来,值得他做出这样无法挽回、没有余地的“投资”?
可很快,苏合就察觉到能看到多条世界线这个能力的分量——
哪怕她现在能看到的“未来”只有几分钟。
也就是刚才的那个场景。
她这次寄身的宿主终于无法忍受这样诡异的世界,选择从天台一跃而下。
但她们并没有真正死亡,苏合也随之一起,又回到了在图书馆最开始的那个晚上。
世界线到这里结束,苏合吸收的能力要远弱于原版,她看不到更多。
前几次她都凭借覃锐的预知能力,在吕静怡面对危险时做出了合适的选择。
这次她本来也想如此,却发现对方的结局几乎完全收束为一,仅是行为的改变已经没办法再进一步影响未来的发展。
苏合现在虽然连身体都没有,但还是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天宫的人给自己弄上来却又关在传送点究竟是要做些什么,可她本能觉得不像好事。
抓紧时间脱身,去探查林杏是否真的在这里才是关键。
一想到藏在公司的林李和下落不明、生死未知的苏谢,还有大半身体烂掉,等着自己去救的张杜松,苏合就又想叹气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只想好好种地。
有一块自己的、未曾遭受污染的土地,没事就去低级鬼屋拆迁,混些好处,每日能有食材给孩子们做饭,如果可以再开个武馆……
就是这样简单的愿望,如今都无法实现。
苏合现在提升了不少,在这样的小世界中,都可以较长时间控制起操纵对象的动作了。
但她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会尽量避免,毕竟被其他人控制身体的滋味不好受,苏合有过这种体验。
所以,她打算开诚布公地跟对方聊聊。
毕竟吕静怡也是个不大的孩子,勤奋刻苦,这些天也没见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是个踏实认真的小姑娘,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手中捏着纸张,正不断颤抖的吕静怡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与之前床尾的模糊人形不一样,却还是吓得她一个激灵,将手里揉皱的纸张甩了出去。
那张纸缓缓落下,与其他白纸红字一同拼成了个隐隐约约的“死”——
但这次,吕静怡却没心思关注了,她全部注意都放在自己脑中响起的沉稳女声里:
“你好,吕静怡同学,你现在可能是进入磁场混乱的「鬼屋」中了,我叫苏合,来自其他世界,希望能与你一同逃离这里。”
苏合本以为这小姑娘会感动到流泪,毕竟在这个恐怖的学校里,能有个外援是多不容易的事情,却没想到她对于吕静怡来说就是直截了当的恐怖本身。
这小姑娘的心理承受能力终于是到了极限,“妈呀”一声,翻起白眼,径直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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