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不断纷飞的高空之上,薛空踏空而行,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雪白长剑,这长剑剑身细长,通体雪白,不过却有可怕的气息散发出来。
“这雪袂剑不愧是天级上品法宝,威力甚至要在我的天刀之上……不过,此剑却是女子之剑,对我而言,可有可无。”
薛空心神微动,将这雪袂剑收入储物袋中,此剑虽好,可对于拥有一身重宝的薛空来说,并非不能替代。
他目光静静望着前方,几名修士御剑而行,在天空上疾驰而来。
这群修士大多是青年,他们目光不善,带着强烈的警惕,盯着薛空多看了两眼,在看见薛空脚下没有任何法宝,而是凭空站立时,便瞳孔骤然一缩,加快速度远去了。
薛空表面如常,内心暗道:“紫月国修士看来的确大举入侵了进来,这些日子我都看见不少,若非我暴露结丹修为,恐怕会招致不少的叨扰。”
“景坞国危在旦夕……此事与我无关。”
“且不说相助景坞国对我没有丝毫的益处,那紫月国修士识海中的神识烙印也颇为怪异,不止筑基修士有,就连那霜雪学院的掌教,识海中同样有神识烙印。”
“此事透着古怪,我不能贸然插手。”
那日斩杀霜雪学院掌教之前,薛空对她也进行了搜魂,本以为在结丹中期修士记忆中必能看到真相,却不曾想又发现了神识烙印。
那强大的神识烙印,竟都放入到了结丹修士识海中。
可见这神识的主人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结丹后期?
或是结丹后期大圆满?
在那神识烙印下,究竟又隐藏着什么重要信息,要如此谨慎。
这些问题的答案薛空不知道,他心中虽有好奇,却不愿冒险去探究这些问题,与其为了不值得的事情浪费自己时间,使自己置身于危难中,不如去做自己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年岁月中,景坞国恐怕是安宁不起来了,这般危机,除非广霖上人能成功结婴出关,否则……景坞国必会亡国。”
薛空疾驰前行,他已经在思考,一旦景坞国亡国,自己将何去何从。
是离开景坞国,去往其他的国家,还是继续留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日夜躲避紫月国修士的追杀?
这个问题他并没有想好。
在此之前,他倒是还有几件事要去做。
薛空化作一道长虹,朝着景坞国北部疾驰远去。
在景坞国这片领土之上,北部是资源最贫瘠的地方,而且,北部气候恶劣,常年都是雨季,一年当中根本看不到几次阳光。
在过去的岁月中,即便是生于北部,长于北部的百姓,也都自发地朝其他地方迁移去了,还能留下来的,大多都对脚下那片土地有着深沉的爱。
其次就是贪恋北部广阔的土地面积,不舍得离开。
不过从人口上看,北部人口不及其他三个区域任何一个总人口的十分之一,这一点,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景坞国最出名的,便要属那三山九脉了。
三座雄壮巍峨的山峰,以及九条绵延万里的山脉,北部大部分百姓,都生活在这三山九脉附近。
这一日,天空没有持续纷飞的雪花,而是连绵不断的雨水,哗啦啦地从天而降。
或者说北部的雪很小,雨势更大,雪花还未从天上落下,就被雨水湿润,掉落在地上,发出比纯粹的雨水更加湿重的啪嗒声。
“这里的天真奇怪,其他地方都是漫天飞雪,只有这里是连绵不断的雨水。”
薛空于空中飞行,修为的散出,使他即便进入连绵大雨中,衣衫都没有丝毫浸湿,雨水好似被看不见的东西全部阻挡在外,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
天空上没有什么阴云,却仍旧阴沉沉的,没有雷声,却有雨水不断落下,一股压抑的感觉,笼罩在生活于北部的所有百姓心头。
薛空速度更快,朝前方疾驰,寻找有人烟之处。
“半云寺……法明,此人不过筑基后期修为,却敢扬言半云寺内有一千年古树,曾有大能在这古树下证道,如若此人所说为真,此树我必须亲眼瞧一瞧,对我未来的修行,必有助益。”
“如若此人所说为捏造之事……”薛空想了想,轻轻摇头,“当时他并没有欺骗我的必要,如果只是为了博得我的好感,大可与其他人一样,说些好话。”
“可他当日言语,明显就是真诚邀请我来到北部,去看那千年古树。”
“如果这其中真的有猫腻,很大可能也是他另有图谋,这图谋的目标,显然不会是我。”
薛空仔细分析这件事,最终仍旧不认为对方会对自己动歪心思,而即便对方起了这个心思,薛空此时也不惧。
他速度飞快,从漫天的雨水中穿行而过。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条绵延不知多少里的山脉,一眼望不到尽头,山脉中林木密布,水雾朦胧,眼前一幕好似浓重的山水画,美不胜收。
薛空结丹初期的神识扫视八方,起初还没有寻找到半点人烟,不过很快,在他神识的持续扫视中,发现了一处村落。
薛空当即调转方向,直奔这村落而去。
平溪村是这开平山脉靠西部偏僻处唯一的村落,村子规模不大,仅有五十余口人家,世代以打鱼和狩猎为生。
此刻天地大雨连绵,雨越来越大,几乎连成一片雨幕。
村落之中看不见一个人影。
不过在那村落三百米开外的宽阔河流之中,却有一五六岁大的男孩,他衣衫褴褛,一只手扒在岸边,怀里抱着一个比他人还要大的竹篓,正苦苦求生。
雨水过大,导致河中水流湍急,男孩无法稳住身形,站不起来,岸边都是碎石,他的手指只能深深抠入碎石之中,才能艰难维持着身体不被溪水冲走。
即便性命危在旦夕,他却仍旧死死抱着竹篓,不肯放手。
河水很快将他小小的身躯浸没,大雨打在河里溅起的水花迸射进他的口鼻中,令他呼吸不畅,男孩脑袋上仰,安慰自己道:“欢喜,你可以做到的。”
“只要等雨小一点,河水就不急了,你一定可以站起来……”
“平溪村的大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也一定可以,加油,欢喜……”
男孩手指发白,冰冷的河水带走他的体温,他的视线渐渐模糊。
忽然间,他眼前好似出现了幻觉,岸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并朝自己伸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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