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长辈们本来深陷恐惧之中,经过封家青年这一提,他们纷纷醒悟:“没错!蝎子城除了有筑基中期修士,还有一城的凝气修士。”
“怎可能被你一人杀掉。”
“你定是不知从何处弄来一颗跟唐城主模样相似的脑袋,用来欺骗我等,唐侄,快看看这脑袋之人是不是你父亲。”
蝎子城少城主本是十分悲痛,这些人一说,他也有些不确定了,于是仔细去看手中鲜血淋漓的头颅。
可是任凭他怎么看,眼耳口鼻全都跟他记忆中的父亲一模一样,不是作假。
这一刻,他忽然也有些分不清了。
毕竟封家青年说的也有道理,能一夜之间做到这些,除非对方是筑基后期以上的修士,这可能吗?
“假的么?”薛空冷冷地一笑,抬起右手,指尖顿时有浓浓的黑雾弥漫出来,在那黑雾之中,渐渐出现一头虚幻的魂魄。
这魂魄出现的刹那,蝎子城少城主身躯一震,心脏狠狠地拧在一起,眼中泪水更多:“父,父亲!”
他此刻再不怀疑。
连父亲的魂魄都被对方抓去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头颅可以作假,可那筑基修为的魂魄,又怎么可能是假的。
这一下,整个白家齐齐心颤,感到头皮发麻。
“这一切居然是真的……”封家青年舔了舔嘴唇,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薛空怀里的白眠将脑袋挪出,转头望向身后,她忽然也有些好奇。
在那大堂上,她看见了蝎子城城主的头颅,也看见了半空的魂魄,即便是她也都料想不到这一幕的发生。
眼前有种恍惚之感。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薛空声音平淡,在他身后,【春叶尽欣荣】出现,在那棵枝繁叶茂的树木上,延展出无数的枝条,朝着四周所有生灵而去。
这堪比结丹修士一击的法术,这些人根本无法抵抗。
纷纷被抽走生机,横死当场。
一头头魂魄被牵引飞出,落入薛空的手中。
白眠望着族人一个个死去,脸色稍稍有些苍白,心里之前虽对他们绝望,可是说到底,这些人体内流淌跟她同样的血脉。
只不过,她十分了解薛空,自己即便替族人求情,也没有用处。
甚至薛空杀不杀自己,白眠都不知道,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有什么资格替别人求情。
没过多久,白家几乎被薛空灭族,白眠也只能呆呆地看着族人凄惨死去,而没有丝毫的办法。
“前辈!你不能杀我,我是龙脉山的封家后人,我家先祖是结丹修士,你敢杀 我,先祖立刻就会知道,即便你能杀死筑基中期修士,也不可能是结丹修士敌手!”
“前辈,你若饶我一命,此事晚辈就i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也不会对外人说!”那封家青年见四周的人一个个生机尽失而亡,吓得立刻尖叫起来。
“封家先祖,结丹修士?”薛空忽然想起,在支之府遇到的那封家数人,帮助其先祖复活,的确是结丹修为。
竟然是此人的先祖。
“龙脉山是三山九脉之一,一直都由封家掌控,族中有没有结丹修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筑基修士有不少。”白眠见薛空看向自己,立刻回答。
“原来如此。”薛空点了点头。
“这封家既然能供养出不少筑基修士,想必修行资源极多,我或许能有所收获。”
听到薛空这番话,那封家青年顿时头皮发麻,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竟然听说有结丹修士在都浑然不在意,听他的口气,难道还要杀上封家?
来不及想太多,封家青年转身便逃,不过立刻就被一根枝条洞穿了身躯,绿叶闪烁荧光,他的生机迅速流失。
一刻钟的时间都不到,白家便被薛空灭了门。
除白眠外的所有人,全部献祭给了【春叶尽欣荣】和天罡玄黄旗。
白眠嘴唇发白,死去的这些人中,还有她的父亲,但她没有能力与资格去阻挠,只能眼睁睁望着父亲的死亡。
“心痛吗?”薛空站在这万籁俱寂的白府,淡淡开口询问。
白眠停顿了片刻,沉默不语。
这些都是她的血脉族人,尽管之前一直被他们冷眼相待,甚至被推入火坑,可这些人全都死了,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伤心。
薛空却笑道:“师姐,看来你还是没能想通。”
“人有七情六欲,谁又能做到真正断情绝爱,抛弃父母亲情,以及这浓浓的血脉之情,他们的确伤害过我,可是……”
说着说着,白眠声音一顿。
说起断情绝爱,冷血无情,她忽然想起,能够做到的那个人此时不就正站在自己身边么。
对上白眠询问的目光,薛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毒公将我抓住的那一日,我亲手血祭了自己全族,我的族人并非别人所杀,而是死于我手。”
“但他们没有真正死去……他们的血脉之力,融入到了我体内,加快了我修行的速度,这何尝不是一种生的意义。”
“若我没有杀掉他们,毒公也不会放过他们,与其被毒公杀死,毫无意义地死去,不如成就我,让我走得更远,你说呢?”
看见薛空神色上的平淡,语气上的理所应当,白眠忽而有些沉默了,与薛空相比,她哪里是魔修,分明是正得不能再正的正道修士。
薛空才是魔修。
不仅手段残忍,果断警觉,就连思想,也是纯粹自私自利的魔道思想,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了。
“或许这修真界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简单,如果这就是真正的修行之人应该走的路,我……”白眠觉得自己做不到。
薛空摇摇头:“至少有一点,你比九星怜儿理智,也更识趣,所以她死了,而你能活到现在。”
“她死了?”白眠一怔。
“而今你全族被我所杀,再无依靠,你还能活多久,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是不可能将你带在身边的,现在的你,还不够资格。”
薛空的话十分露骨,坦诚相待。
白眠嘴角苦笑,她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不过,她也算脱离苦海,今后所要考虑的事情,就没有那么多了,只有如何活下去。
“或许我应该感谢……”禁忌再次发作,白眠的话说不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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