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心中悲叹的是侍中桑国洋,他是皇帝身边的近臣。此时,桑国洋正站在集光殿的朝集之间。
宽敞而高挑的朝集之间,群臣身着朝服。在深处的高台上,摆放着玉座。
朝集之间,朝臣们在朝议开始前一个多小时就已聚集,四处闲聊。而闲聊的朝臣们,在久违的朝议上,每个人的眼睛都闪烁着光芒。
这次朝议的主题是“李紫龙的审议”,并传唤了他的妻子前来审问。
桑国洋叹了口气,心中想道:
“对朝臣们来说,审问就是弹劾。不,说是弹劾,还算是好听的,其实就是用言语侮辱、责骂。”
而被传唤的安心院荞麦花,虽然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毕竟才二十多岁。在众多年长的朝臣眼中,她还只是个小姑娘。
“这些家伙,竟然对一个小姑娘恶语相向,真是可恶。现在的朝廷,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人才了。”
桑国洋与皇帝关系密切,可以说是皇帝的朋友。对侍中桑国洋来说,他对朝臣们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悦。
“皇帝不是你们这些人用来争名夺利的工具!”
桑国洋心情郁闷地等待着朝议的开始。
◇◇◇◇◇
“你们在这里悠闲地高谈阔论,而我们却在拼命战斗!”
安心院荞麦花的一声断喝,在朝集之间回荡。
一名朝臣对大约两年前的星际会战中,中央军的进退问题揪住不放。中央军的负责人是荞麦花的丈夫李紫龙,她则是参谋长。
荞麦花对朝臣的刁难感到愤怒,
“你懂什么!”
她怒吼着,予以驳斥。
可以说,从荞麦花踏入朝集之间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感到十分不快和烦躁。
荞麦花在朝集之间穿行,那些家伙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猎物一样,让她感到恶心。她的情绪越来越糟糕,心中充满了愤怒。
当荞麦花数到还有十多人在排队等着质问她时,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疲惫不堪。
在等待下一个质问者登上质询台的过程中,荞麦花想起了朝议开始时的情景,心中更加愤怒。
朝议开始时,皇帝一坐上玉座,殿中大夫就高声宣布:
“逆贼,名为李紫龙。现将其罪行一一揭露……”
听到“逆贼”一词,荞麦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什么?逆贼?怎么就认定他是罪人了?朝廷难道已经断定我丈夫是叛徒了吗?明明没有确凿的证据!”
在殿中大夫宣读完朝议开始的致辞后,一名身材肥胖的朝臣站了出来,说道:
“臣认为,李紫龙堪称忠臣,现在就认定他是逆贼还为时尚早。首先,应该明确李紫龙是否真的谋反。”
听到这话,荞麦花心中一喜。
“说得没错。我丈夫不可能背叛国家!”
然而,下一刻,朝臣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此外,臣认为,若要最接近李紫龙,就必须质问与他最亲近的人,这样才能弄清李紫龙是否真的谋反。”
荞麦花在心中呐喊:
“这家伙也是以我丈夫背叛为前提的吗!”
与此同时,朝臣们开始以“李紫龙背叛”为前提,对荞麦花进行指责。
在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里,荞麦花为了丈夫,拼命地进行辩护。她在军队中担任参谋次长,头脑灵活,而且对皇帝忠心耿耿。因此,她在辩论中毫不留情。
然而,她的辩护和口才并不出色。
“她的辩护和言辞都很平庸。”
桑国洋心想。
荞麦花没有能力让朝臣们闭嘴。在桑国洋看来,即便荞麦花在辩论中占据上风,她的辩护也未必能给皇帝留下好印象。
尽管桑国洋十分担心,但朝臣们的质问仍在继续。
“好吧。那么,李紫龙拥有两个舰队,却不与敌军交战,这究竟是何原因,实在令人费解。他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参谋总长啊。”
对于这种程度的质问,荞麦花感到愤怒。
“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即便军队开赴战场,也不意味着立刻就会展开战斗。这是常识,就算不是军人也应该明白。你们这些家伙,就只会胡乱猜测!”
被质问的朝臣并不罢休,继续说道:
“那么,李紫龙不与敌军交战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
朝臣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但荞麦花并没有退缩,她反唇相讥:
“这还用说吗?因为我们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从谈判开始是合理的。”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李紫龙所率领的兵力不足。这可真是个不错的借口啊。”
朝臣冷嘲热讽地说完,便向殿中大夫示意,自己没有其他问题了。然后,他向皇帝行礼,退了下去。
在这场你来我往的交锋中,有一个人在远处观望,他就是桑国洋。
侍中桑国洋看着荞麦花的辩论,心急如焚。
在这种需要答辩的场合,最佳的策略就是
“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坚决不表态。
而荞麦花却长篇大论,甚至脸红脖子粗地想要说服对方。更糟糕的是,她的口才并不出色。
“她的辩论技巧和言辞都很一般。”
桑国洋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在他看来,荞麦花不具备让朝臣们哑口无言的能力。这样下去,她的辩护很难让皇帝满意。
然而,桑国洋的担心并没有引起荞麦花的注意。
在朝臣们的质问持续进行的过程中,坐在高处的皇帝,内心的不悦也在不断累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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