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默默走进练功房,一语不发坐到他的身边。
周江南似乎沉醉在自我忧郁的幻境里,沉浸在自己正在唱的歌声中。
“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你还见过多少人……像我这样莫名其妙的人,会不会有人心疼……”
又听到了这句话,让人心肝一颤的歌词。
他一曲唱完,轻抚着琴弦正要回头和她打招呼。
江心月却是突然一把抱住他,像是安慰一个孩子一样,把他抱在怀里。
“没关系的,别人不心疼我心疼,不就是一个奶茶店嘛,大不了我出钱投资,你不要这么难过了。”
那凝脂白玉般的纤手,在他后脑勺上轻抚着,莫名的让人心灵万分柔和。
富婆是如此的慷慨,丝毫不介意她正穿着小吊带,北半球的雪,白得那么认真。
周江南深深呼吸,鼻息粗重的打在她胸前,江心月才感受到一丝异样,把他的头从怀里推开。
不过拼演技,周江南也是业余九段选手。
看着他一脸懵逼的神色,江心月终究只当是自己多虑了,于是保持着难得的温柔,问他:“还在为奶茶店的事情担心吗?”
周江南摇头,回答道:“那点事情,我根本没放在眼里,徐志宇掀不起什么风浪,此等小辈,如同土鸡瓦狗,插标卖首罢了。”
“那你在这里娘们儿唧唧的伤感个什么鬼?”江心月有些气急。
本姑娘为了你担惊受怕,回过头来你根本没当回事,满满都是错付了的感觉。
“害,我只是偶尔回首往事,感慨自己不再单纯了,要在这红尘俗世和人尔虞我诈,于是弹一曲祭奠死去的青春而已。”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江心月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得打死他。
十九岁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叫唤着祭奠死去的青春,你祭奠你马呢。
“我身上香水什么味道?”她突然问。
“玫瑰味的,花语是热情奔放……”周江南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江心月马上就是一拳砸在他身上:“好哇,我就说刚才你气息急促不对劲,果然心思不单纯。”
“我好心好意的安慰你,你竟然还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气死我了。”
周江南哑然失笑,接着伸手去揉她头:“谢谢江大美女了,我已经感受到你慷慨仗义的情怀了,我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江心月像只炸毛的猫咪,一把拍掉他撸法娴熟的手,大声道:“别动手动脚的,这件事情终究和我有一定关系,如果不是因为我,徐志宇也不会专门去针对你,我有责任。”
“你不了解他,他家里和我家从小是世交,我们的父辈以前一起上过战场,后来各自从商从政。
他家虽然不如我家,但怎么说也是资产近亿了,如果铁了心要和你价格战,你拼不过他的。”
周江南侧目,2006年这个时候,夏国福布斯500富人榜里面,第500名的财富也才4个亿左右。
这徐志宇家里资产近亿,已经是标准的上等阶层了。
可是有什么可怕的呢,奶茶店只是他和苏云澈一时心血来潮的玩物,真正的杀手锏在互联网上,不信徐志宇会追到这个领域找死。
但就算是一个玩物,周江南也不能允许别人来瞎几把搞。
正当竞争无所谓,非要用这种不讲商业逻辑的损人不利己招数,那就别怪他恶心回去了。
他笑着看着江心月,她今天依旧是吊带短裤,浑身都在发光,美得不可方物。
“富婆,你是不是特别内疚?觉得你自己是红颜祸水,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不是吗?”江心月反问。
“当然不是,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见不得别人比他优秀,属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类型,这种人心胸狭窄,就算没有你出现,也会搞这种无聊的把戏。”
周江南温柔的看着她,放下手里的吉他,在她还在发愣的当头,把她打横从桌子上抱下来放在沙发上。
“忘了给你说,这张桌子一条腿已经松了,你下次不要直接跳上去坐着,会塌掉的。”
“红颜祸水历来就是一个伪命题,从来都是男人用来掩饰自己无能或者失败的借口罢了。
清朝有个诗人写了一首诗,名叫《圆圆曲》,说的就是陈圆圆与吴三桂的故事。
里面有一句是这样写的: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全家白骨成灰土,一代红妆照汗青。”
“生的美丽是造物主的恩赐,不是男人犯错的借口,你不要自我攻略好不好?”
……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每句话都特别在理,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江心月痴痴的看着他。
这个自信的男人此时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书卷气,远不是苏云澈那种半吊子能比拟的,是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自信气度。
呵,这就是辩论队选手的实力吗?
关于学校辩论赛计院爆冷干掉法学院的事,她早有耳闻。
当时不觉得周江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当他无心插柳蹦出一句神来之笔,再加上恰好对方辩手是和他有过故事的赵晚晚,所以才会取得不一样的效果。
现在看来,这家伙真的是满腹经纶,绝然无愧于计院才子的名头。
既然他这么能说会道,大有三寸不烂之舌可吞亿万精兵的架势,那他面对徐志宇的杀招,会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江心月急不可耐的从沙发上翻身,趴着问他:“我看你已经胸有成竹了,准备怎么应对这场商战,可以告诉我吗?”
“嗤~这也能叫商战?笑死个人。”周江南嗤之以鼻,“我怎么做说了就不灵了,不告诉你。”
他越不说,江心月就越是好奇,无聊的生活中难得遇到有趣的事情,于是好奇心害死猫。
“哎呀~你说嘛,你不说我今晚上睡不着觉了。”
她像一只小猫咪,趴在沙发上摇晃着那不正经的翘臀,竟然发出这样撒娇的语调。
周江南看了一眼便转过头面对窗外,只怕又大又圆晃晕了眼睛,中了美人计。
“周哥哥~你告诉人家嘛,好不好~”
“小南子~你忍心让我睡不着觉吗?人家为你害怕受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
“你说不说,不说就别想出这个门!”
软的不行来硬的,江心月站起来叉腰发狠,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扑过来。
周江南反手把她镇压,捏着她的脸笑了几声,转身便走。
“富婆,你这些招数我早就经历过几万次了,你还不如掏出钢丝球来说话,幼稚。”
“什么钢丝球?”
“花语富贵,隐忍……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自己玩吧,我先走了,拜拜。”
再待下去,怕忍不住给她做个全套。
周江南不喜欢勉强别人,上次江心月态度坚决表达了抗拒,那他就绝对不会再主动第二次。
除非她主动,否则敌不动我不动。
舔狗?
舔泥马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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