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涮锅,度日如年。
自从周江南离开后,赵晚晚就一直处在纠结之中,满脑子都是那几个问题:
为什么要接受他帮我买衣服?
为什么要告诉他三围尺寸?
他买的衣服会不会很难看,我到底要不要穿上呢?
一堆纷杂的问题让她精神内耗,比解一道最复杂的数学题还要伤脑筋。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去想了。
她掏出一本新买的莎士比亚文集,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但无非是徒劳无功,晚晚乱翻书罢了。
视线停留的地方,一段英文映入眼里:
“the sentiment is not the flowered cloudy under sweet talk, is not in Arcadia's sweet talk, is not light wadding tear is not the stubborn force, love is the establishment in together on foundation.”
看到这句话,她不由一愣。
曾经高中的英语课代表,大一就考过了CET-6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不懂这句话呢?
翻译成中文,大致意思过来就是:
“爱情不是花荫下的甜言,不是桃花源中的蜜语,不是轻绵的眼泪,更不是死硬的强迫。爱情是建立在共同语言的基础上的。”
赵晚晚喃喃自语,混乱的思绪像贪吃蛇一般,一点一点蚕食壮大,融合到最后变成唯一的念头:
“我和他,有共同语言吗?”
这个问题也无需多想,答案很明显。
没有。
至少目前没有!
想到这里,她突然很沮丧,带着强烈的挫败感。
自己从来就没有认真去了解过周江南,从来都是以高高在上的心态和他相处,以至于到现在两人连一个可以深聊下去的共同话题都没有。
真是扎心,好歹是高中三年的同学,曾经的前后桌呢。
特么的竟然没有一个两人说起了都会嘴角带笑的美好回忆。
然而现在在病床前照顾自己的人,居然是他。
荒诞死了,也烦死了!
赵晚晚猛地捂住自己的脸,把头埋在被子里。
周江南拎着袋子进来,恰好看到这一幕,好奇道:“咋变鸵鸟了,想用被子捂死自己啊?”
赵晚晚立刻抬头,撇撇嘴梗着脖子说:“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吗?”
“你这人,话里面少带几根刺会死啊?我特么又哪里惹到你了?”周江南把袋子扔在床上,面色不虞。
“小手术而已,你那么要强一个人,至于要死要活的嘛。”
“衣服都在这里了,你试试合不合适,我先出去了。”
他来到门外,靠在墙上玩手机。
快了。
等今晚过去,就可以解放了。
照看了她这么长时间,也算是还了赵俊民对老周的救命之恩了。
一门之隔,病房里的赵晚晚打开袋子,翻出了一条米白色底色的碎花裙子,还配了一件外套披肩。
毫不怀疑的说,看到这条裙子的第一秒,赵晚晚就喜欢上了。
不染不妖,清冷干净中带有一丝俏皮,然后通过一件披肩来调整色系,既高冷又不会让人觉得不可接近。
就是这种感觉,完完全全符合赵晚晚的气质,是她的穿衣风格。
周江南这个大直男,竟然这么懂我的审美?
她欣喜的继续翻找剩下的衣物,下一秒便忍不住暗骂了。
“呸,直男个……鬼,他就是个色男,贱男。”
袋子里面,善良的周工已经自作主张,为她买了一套蕾丝花纹性感的内衣,甚至有点小透明。
这怎么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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