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在江宁城上指挥抛石机朝张九舰队扔石头的时候,张九也在用望远镜观察王寅,并将王寅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
这时候就差一个会读唇语的,不然连王寅说啥话都知道。
张九眼瞅着大石头落到了自己军舰的左侧七八米的地方,溅起一大团水花。
张九看到了王寅弯弯翘起的嘴角,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对方这是要试试自己的虚实。
张九转头下令:“旗舰,瞄准城头,1发龙卷风1号。”
“遵令。”当下就有士兵下去传令。
“方腊那边是王寅驻守的吧?”张九笑着说。
“回大帅,驻守江宁的正是方腊手下的第一大元帅,同时也是兵部尚书,其人善使一根丈八蛇矛,勇猛非常,更是文武兼备。”旁边的狄长青把王寅的情况简单报了出来。
就在这时候,一发龙卷风1号拖着长长的火焰尾巴,落在了城头东边约20米的地方,几个士兵的肢体被炸的到处乱飞。
张九拿望远镜继续观察王寅的表情。
只见王寅冷冷地看了一下左边的惨状,低头对旁边的一个人说了几句话,然后继续冷冷地看向自己这边。
张九又观察了一会儿,赞叹地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果真是大将之才。”
“大帅,我们还有继续还击么?”黄信在旁边问。
“不用了,对方不会再还手了,我们继续走我们的就是。”张九笑了笑,放下了望远镜。
“大帅,回程的时候我觉得我们要小心一些,我们现在去江州是突发的军事行动,对方来不及准备,回程的时候对方很容易提前准备,容易给我们造成一些麻烦。”狄长青拱手建议。
“长青,你觉得对方会进攻?”张九笑着问狄长青。
狄长青也算是张九看着成长的,张九也是很欣赏这个小兄弟。
“我个人觉得大举进攻不会,暗中使绊子倒是有可能?”狄长青想了下说。
“哦,这话怎么说?”张九笑着问。
“现在大宋、方腊和我们三足鼎立,但是我们的地盘最小,并且明确地表示了暂时不与两方争斗。这两方现在打的如火如荼,我们加入哪一方都会让这一方的赢面大增,并且提前结束战争。所以,要是我的话,我会诱使对方和梁山舰队开战,好趁机联合梁山反击。”
“嗯,倒是有这种可能,而且即便是方腊和宋江做手脚,我们也短时间内无法判断,实在遇到了那种情况,我们要想着急通过,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强行打开出路。吃亏的一方自然会向对方找回场子,我们走我们的就是。”张九笑着说。
“大帅说的是。”黄信和狄长青笑着拱手。
果然,接下来王寅并没有再次进攻,接下来的路上也是安安静静,没有任何人挑衅。
江宁城挨了一发火箭弹的消息迅速朝方腊大营和童贯大营飞去。
又过了三个时辰,张九看着天色渐晚,就问狄长青:“长青,到江州城还有多久?”
“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夜里三更天能到江州城下。”狄长青盘算了一下回答。
“嗯,告诉兄弟们,放慢速度,轮流休息,明天天亮到了就行。”张九冷冷地说:“就让他们再睡一个好觉。”
“大帅,你先回舱内休息一会儿吧,我来看守一会儿便是。”黄信拱手说。
“有劳黄信兄弟了。”张九拱手。
“大帅,明天对你很重要,你休息好了才有精力作战。”黄信说。
“多谢兄弟。”张九一拱手,也不废话,转身回到了舱内。
张九回到屋里,躺在自己的床上,心里面翻江倒海。
越是靠近江州,之前的记忆便是像潮水般涌了过来。
那时候的张久还是一个年轻厚道的小伙子,平时带着老娘在运河上跑跑船,靠着自己的人品和一把子力气,能接不少活,日子也能过得去。要不是顾主给的银子多,他也不敢行船到江州。
这江面上抛船远比地上的行脚商人危险。
陆地上的商人,只要沿着官道走大路,在城镇里的客栈落脚,相对还是比较安全的,若是有个危险事情,也能有个告处。若是走水道就不好说了。
很多贼人在水上行船,见客人身单力薄,再有些财帛,把客人做掉,找个石头绑起来沉下江去,或沉下湖去,找谁说理去?
弄不好的话,这尸体就会永远泡在水里,不见天日,直到尸身被鱼蟹吃完。
现在自己的老母还不知道在哪里。
张九现在闭上眼睛,就能看见自己的老娘笑着站在自己的眼前,满是慈爱地看着自己。
张九睁开眼,叹了口气,走出船舱,这时候已经天黑。
这时候黄信和狄长青此时都在甲板上。
甲板上这时候有两碗米饭,还有两大盘子菜。
“文远,给大帅弄碗米饭去。”长青对着旁边一个小伙子说。
“是。”周文远笑着对张九一拱手,然后转身去了伙房。
不一会儿,周文远端了两大碗米饭出来。
“大帅,知道你食量大,特地给你盛了两大碗。”周文远笑着说。
“文远吃过没有?”张九笑着问。
“已经吃好了。”周文远拍了拍肚子。
“文远,你一会儿把钱熊找来,我们再商量一下明早的计划。”张九端起碗,笑着说。
“遵令。”周文远笑了笑,就走到高处,点燃了两支火把,对着后面做了几个动作。
不一会儿,周文远看到了最后两支火把摆出的几个动作,心里明白,钱熊收到他的指令了。
“大帅,钱熊一会儿就到。”周文远走到张久身边,拱手回复。
“文远,过来,坐下喝口水。”张九指了指旁边。
周文远对着远处一个值守营长做了一个手势,那个营长比了一个OK的手势,周文远笑了笑,就坐了下来。
等钱熊到了的时候,大家已经等在了船舱里,桌子上铺了一大张地图,在几支蜡烛的光亮下,地图上很是清晰。
“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长青、钱熊、文远三个人率领三个团,堵住江州南门、西门和东门,不让敌人进出,北门交给我和黄信兄弟,半天时间,敌人要是没有交出张横或者张横的尸体,我们机关连弩车的火箭就不要留手。要是有特殊情况,长青临机处置。”张九厉声道。
“遵令。”几个人齐齐拱手。
“哼,方腊小儿的军队要是老实点就罢了,要是给我们找麻烦,就给我使劲的轰,看看是他们的脑袋硬,还是我们的火箭弹硬。”
“嘿嘿,就看看方腊小儿的兵开不开眼了。”钱熊搓着手说。
周文远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几个人又商量一会儿细节,留下了黄信看守,剩下的就各自散去。
张九这次睡的香甜。
在梦里面,张九又回到了之前家里的老屋。张九行船回来,兴高采烈地说着行船过程中的趣闻,老娘在旁边笑眯眯看着他,给他缝补衣服,不时还把针尖伸进头发磨一磨。
当张九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微微发亮。
张九走到甲板上,狄长青和黄信都在甲板上了。
看到张九走了过来,狄长青指了指远处黑黑的轮廓,对着张九说:“大帅,江州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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