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点他确信无疑,那就是自秦朝开始,天地已经步入末法时代!
“看样子,末法之变,已是迫在眉睫!”
秦天不禁感慨万分。
天地间若有灵,则有圣人现世。
而末法时代,意味着道基崩塌,天地失序,从此不再有圣人诞生。
天地间如同万古长夜,这就是末法时代的象征。
“世人浑噩,仍纠缠于秦楚之争,却不察大变之期将近!”
秦天轻轻摇头,视线投向远方冉冉升起的红日。
他身为炼气士,亦是穿越者。
尽管他无法推算出天地之变的具体内容,却能凭借后世所学的历史知识,揣摩一二。
他知道,此刻正属于始皇帝的时代。
始皇帝承继六世积累的威势,终结了春秋以来长达五百多年的各国混战局面,建立了一个大一统的帝国——大秦。
然而,人们仅享受了十四年的安宁生活,这个看似强大的帝国便迅速瓦解。
始皇帝驾崩后,天下各地纷纷揭竿而起!
一个终结了五百余年战乱的强大帝国,竟然只有十四年的寿命,后世史书中将原因归咎于秦朝的暴政。
然而,真相果真如此吗?
非也!
秦天深知,大秦立足的根本在于秦人,秦人数量约为五百万。
自商鞅变法以来,秦法已施行百年,秦人并未反抗,反而跟随始皇帝征讨六国,即使面临生死也毫不退缩。
受秦法压迫已久的秦人尚且未曾造反,历经五百载混战苦难的六国民众,又怎能因短短十四年推行的秦法便全面反叛?
何况,战国时期,秦已是天下最为强盛的大国。当时天下总人口约两千多万,秦占据了其中的四分之一。
这也是秦国能够吞并六国的根本条件。
十四年的时间,并不足以让秦人丧失战斗意志,那些曾经助秦灭六国的百万铁骑,也并未解甲归田。
另外,六国的武器已被悉数收缴至咸阳,熔铸成十二金人。十四年间,六国遗民不可能再造出足够的兵器。
即便拥有兵器甲胄又如何?十四年前,秦足以一统六国。十四年后,同样的将领,同样的百战精兵,再去对付刚刚成立的新军,岂不是易如反掌?"
人间世事,昨日还是楚民,今日已成秦人。昨日尊贵无比,王侯将相;今日沦为平民百姓,流落街头。
庄周有梦,梦见化蝶。
然而,究竟是庄周梦到蝴蝶,还是蝴蝶梦到庄周?
真的很重要吗?
究其根源,秦朝二世而亡,并非战之罪,亦非治理之过。
实则是末法时代的必然结果。
所谓天地无情,视万物如草芥!
无论秦汉如何更迭!
“再过十几天,此次炼气便会结束,或许我能进入下一重境界。”
“不知在下一重天,能否推算出天地之变具体的时间及详情!”
“未曾想到,这关乎天地的巨大变迁,竟会落在区区第一重境界的炼气士肩上!”
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按照秦天的理解,他将炼气过程分为四境:炼精为气、炼气为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
而秦天当前仅仅是炼精为气境界的第一重天,也就是刚刚踏上修道之路,处于无始阶段。
在常人眼里,踏入修道之门即被视为仙人。
但秦天明白,自己现在不过是在修行界中蹒跚学步的小学生罢了。
然而...
秦天看向山谷,原先聚集在此听道的飞禽走兽已经四散而去,各自返回云梦泽深处寻觅各类灵花异草,等待下一次讲道开启。
然而,山谷下方却有一只古猿,依旧在那里翘首期盼。
这只古猿,正是秦天穿越时曾保护他的那一族之中的一员。它本性愚钝,其它飞禽走兽都知晓此次讲道已结束,唯有它还茫然不知,执着地等待着。
“木讷,也可视为质朴。”
“顽石尚可悟道,你们身为生灵,又怎能不行?”
“你本是猿猴一类,我恰巧知晓,后世有一种武术功夫,名叫通背拳,就是通过观察猿猴的动作演化而成。”
“如今,我便创造《太玄通背拳》传授给你,希望你能勤奋修炼,开拓妖修的道路!”
随着一道道音落下,《太玄通背拳》的心法口诀瞬息间借助道法传授完毕。
注视着山谷中古猿虔诚膜拜的场景,秦天面庞上浮现出一抹淡然微笑。
刹那间,他身影变得飘忽不定,瞬息之间,随着云雾掠过,他的身影已然从天门台上消失无踪。
此刻,他并非身处天门台,而是跏趺坐于炼丹炉之内!
尽管被称为炼丹炉,但此刻秦天四周并未呈现出炼丹炉应有的景象。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浩瀚无垠的世界!
周遭广阔而虚无缥缈,仿佛蕴含着山水天地、日月星辰,然而细看之下,却又如同镜中花、水中月,难以捕捉真实。
只见无穷无尽的雾霭弥漫其间,仿佛混沌初开的景象。
在这混沌之中,丝丝缕缕紫色气息悄然渗入秦天体内,这些紫色气息,便是传说中的鸿蒙之气,
也即是人们所说的,氤氲之气!
秦天静坐于世界的核心之处,一边汲取着周边的氤氲之气,一边思维急速运转。
炼气士同样是在修行,但他们所追求的并非老庄的小道,而是追寻天地的大道!
也即,天道!
道,即道路。而天地之道,便是这片天地未来前行的道路!
或是衰亡,或是新生,或是繁荣昌盛,或是走向凋零!
这一切,都掌控在秦天的手掌之间。
因为末法时代的降临,正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基础——道基已毁,法则紊乱!
而秦天,恰恰成为了这天地之间,唯一真正的修行者,名副其实的“真·方士”。
正当云梦山古猿依照秦天开创的功法,修炼《太玄通背拳》之际,一支骑士队伍正在衔接南郡与南阳郡之间的秦直道上疾驰而过。
这支骑士队伍不足百人,人人皆披挂着铁甲,显露出秦军精锐的风采。
队伍中还并行着两辆马车,看似如同后世的人力车,只是牵引车的不再是人力,而是马匹。
秦国有两种马车。在春秋战国时期,骑兵的发展尚处于初级阶段,马匹大多被用于拖曳战车,那时计算兵力往往提及车的数量,这类车就是战车,又称广车,其作用类似于后世的坦克。
另一种则是轻车,又称为驰车。此类车辆仅供两三乘客乘坐,不适合直接参与战斗,但却非常适合贵族出行或长途跋涉。
古代两军对阵时,双方主将相互挑战时,就会采用这种轻车。
广车速度慢且驾驭起来不够灵活,无法跟上轻车的步伐。所以眼前的这些骑士本质上是车士,只是暂时卸下了战车的战马,改为骑马奔驰。若遭遇敌人,他们则会下马成为步兵参战。
两辆轻车中,一辆并无乘客,而是堆满了竹简,那是呈给始皇帝的奏折。
另一辆车上,则并肩坐着两人,同样是身披铁甲的那位,正是蒙恬,而他身边那位宽袍大袖者,无疑便是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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