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率领的襄阳军团,以伏击,轻易的击溃了宛城三万大军。
而宛城,也因诸葛志以佯攻诱敌而出的大战略,轻易的被南面的荆州大军所接管。
……
许昌,中军大帐中。
曹丞相正和麾下的班底,商议该派多少兵马去解合肥之危。
现在的江东大军,既有周瑜这种当世最为顶尖的帅才,又夺取了寿春做粮仓。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江东的十万大军或许比之前马超那二十万西凉大军,还要更加的难缠。
马超当时麾下的精兵强将,虽比此时的江东还要更多。
但马超困守长安,是无根之坪。
而江东大军既有后续江东兵马的支援,又能以寿春粮仓做为补给,与另一面的荆州大军彼此呼应之下,倒真还让曹丞相感受到了一些压力。
对于兵解合肥之危,曹丞相自得要做上一些详细的谋划。
就在讨论进入佳境之时,突有一甲士满面惊恐之色的入内。
于曹丞相面前单膝跪下后,焦急报道:
“禀丞相!宛城那边......逃回来许多溃兵......”
“据他们所说,如今宛城已被荆州大军攻下,夏侯......夏侯将军也于阵前被人削首......”
此道禀报一出,方才还在讨论该派遣多少大军前往合肥的众人,顿时皆是愣在了原地。
所有的目光,皆是落在这名甲士身上。
整个中军大帐中,顷刻便陷入了落针可闻的寂静中。
“不可能!!!宛城足有守军四万!如何能在这数日之内,便被荆州大军攻破???”
下一瞬,曹丞相猛地站起身,满是锐光的双眸,死死盯着这名甲士。
就连唇边的胡须,也根根都炸了起来,显然是胸中已被这道消息点燃了滔天之怒。
曹丞相这道惊声一开口。
武将那边又有一道魁梧的身影,来到这名甲士面前。
是夏侯惇!
夏侯惇一把抓住了这名甲士的胸前衣襟,单手便把他提了起来,怒喝道:
“你休得胡说!!!吾弟纵横沙场十余年!”
“前日传回来军训,宛城尚且还一片安好。如何能在短短两日中,便城破身死?”
“你当那荆州大军,个个都能飞进宛城吗?”
“你,竟敢在此处乱进谣言,可真当我不敢撕了你不成???”
此刻的夏侯惇,比起曹丞相来说还要更加的愤怒。
夏侯惇和夏侯渊虽只是族中亲属,并非同胞兄弟,但同在曹丞相麾下为将十余年,彼此间的感情要比大多数同胞手足更亲。
更是同为一族,荣誉富贵皆是相连。
蹙闻夏侯渊被荆州破城身死,夏侯惇又如何能接受得了。
禀报消息的甲士,被夏侯惇单手提起,又被对方那张充满煞气的双眸锁着,整个人都不敢呼吸了。
只觉得要是再多说上一句话,眼前的夏侯惇便会生生在此把他给活吃了。
“诶,元让,元让切莫发怒啊......”
一旁的荀彧赶忙过来打圆场,抓住了夏侯惇青筋暴起的手臂。
“元让,不是有宛城的士卒回来了吗。待我们问清详细后,若有半点虚假,吾亲自帮你执刀。”
只有七千守卒的合肥,被江东十万大军围困,在没有后援补给的情况下,依旧能勉强支撑。
荀彧自也不信有四万守军的宛城,能顷刻间便失守于荆州了。
但起风毕竟有空穴之所,荀彧还是想问清这各中的缘由。
夏侯惇以大毅力按捺住胸中的怒火,将甲士丢在地上。
冷声道:
“你方才所言,若有一个假字,汝必见不到今日之弯月!”
随后,荀彧便命这甲士唤来了从宛城溃逃而回的士卒。
其中有人,正是夏侯渊的亲兵,跟随了夏侯渊经历了整个战败的过程。
只见这名满面污血的亲兵,来到帐中后当即声泪俱下道:
“丞相......我们将军死得惨啊......”
“还请丞相一定要为我家将军复仇。”
话落,那名亲兵满是伤害的躯体,直接磕在了众人面前。
身上的铠甲尽是伤痕,光是看其模样就知道是经历九死一生才逃回来的。
亲兵这话一出,夏侯惇身躯当即就一颤,面色也微微发白。
曹操更是一双凶眸就快瞪出眼眶,大声道:
“宛城如何破的?夏侯渊被何人所斩???”
无怪曹操如此激动,实在是宛城陷落的速度,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四万的守军,粮草兵甲皆足的情况下,如何能败得如此迅猛?
那名重伤的亲兵,闻声悲切道:
“是那赵云......他暗中绕道宛城,做佯攻许昌之状,夏侯将军当心再出现许昌之乱......”
“故......率宛城守军从北面出城,欲阻击赵云的襄阳军团......”
“结果......结果行到半途之时,那埋伏已久的赵云率兵而出。”
“本是疲惫的我方大军,中了赵云襄阳军团的埋伏后,军心涣散......”
“夏侯将军......也被那赵云阵前斩杀......”
亲兵之声,宛若悲切要咳出血来,实在是夏侯渊被挑起首级的一幕,如同一枪扎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他这番话说完之后,场间又再次陷入到了寂静之中。
所有武将谋臣,皆是满面惊怖之色。
宛城,真的在两日内便陷落了!
而且,陷落得如此没有价值,甚至未对荆州大军造成多少损失。
站起身的曹丞相,在消化完这个消息后,就连身躯也下意识的一个踉跄。
“带守军出城阻击......妙才你糊涂啊......”
“光凭一个赵云,又如何能攻破许昌!”
“你......”
曹操双手紧握成拳,心中既有怒火,又有哀叹。
怒夏侯渊的愚钝,怒荆州大军的卑鄙,怒夏侯渊死得毫无价值。
哀自己失去了一座重城,哀麾下少了一个勇将。
“如此阴险的战略,定是出自那卧龙之手!!!”
“荆州!果然荆州才是孤真正的心腹大患啊!!!”
这一瞬,曹丞相已经忘却了处于悬崖峭壁边缘的合肥。
心中对于荆州的警惕,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江东。
荀攸、陈群、程昱等谋士,此刻心里也是升起了一层骇然之色。
佯攻许昌,诱使夏侯渊出城阻击,让南面的荆州大军轻取宛城......
此等计策听起来简单,但施行起来极为困难。
这其中对于人性的考究,已经到了入微的程度。
哪怕有半点偏差,夏侯渊都不可能中此计。
偏偏,数月前还发生过一次许昌之乱,有前车之鉴下,夏侯渊不敢去赌,只能带军出城阻击。
刹那间,谋士这边面上都是一片难看之色,只觉得自己等人的对手,也太过强大了。
如同无处不在的阴影,笼罩在他们心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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