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县之尊,叶瑾的生活远远不如别的同僚过得那般精彩。
他几乎不接受宴请,也不会去参加什么诗会。
每天掐点上班,按时放衙。
上任大半年了,每天的生活几乎都是用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如果硬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只有用一词来形容“枯燥”最贴切。。
所以当听到毛骧说叶瑾巳时(早上9点)才去签押房办公的时候,马皇后忍不住蹙眉问道,“这位叶县令每日都是巳时才去衙门办公的吗?!”
毛骧赶紧拱手回答道,“回娘娘,末将让探子探访过上元县百姓,得到的反馈都是叶县令自上任伊始就日日如此。”
马皇后忍不住笑了笑,道:“还真是一个惫懒的官儿…”
旁边的朱标赶紧替叶瑾辩驳道,“娘亲,这叶瑾虽然惫懒了一些,但是依然将上元县治理的井井有条,由此可见,此人只要稍加培养,定然是栋梁之材。”
马皇后微微点头,笑道,“能让你父皇恨的牙痒痒,但是又舍不得处置之人,必然是腹中有锦绣的大才。”
抬抬眼皮,对毛骧说道,“继续吧。”
“是…”毛骧赶紧继续道。
当听到叶瑾仅仅看了尸体一眼就知道凶手乃是赵老四的时候,马皇后母子都露出了一脸惊容。
特别是马皇后。
她对叶瑾的大才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依然被叶瑾的聪慧给吓住了。
在她的印象里,大明的诸多开国功勋之中,也仅仅只有刘伯温才有此等才智吧。
刘伯温可是被世人赞誉为当世诸葛亮呢。
不但聪慧过人,而且算无遗策,为大明立下了不世之功。
叶瑾这般年轻就如此聪慧,将来还得了?!
如果早生几十年,取得的成就或许比刘伯温更甚也未可知。
马皇后还在沉思,毛骧已经简单说完了叶瑾今天一整天的行程了。
除了早上破获命案的时候有亮点,别的时候倒也平平无奇。
这也正常。
毕竟一天之内叶瑾哪会遭遇那么多离奇的事情啊。
毛骧话头一转,就转到了朱元璋的身上。
然后听到毛骧提到纺车的时候,马皇后立即做出了倾听状,认真倾听。
听到这辆新式纺车能够提高4倍有余的效率的时候,不只是马皇后,连朱标都喜出望外了。
他们太知道平民百姓辛苦一辈子,还不是为了‘吃、穿’二字?!
如果纺车能够提高4倍有余的效率,那么布料和成衣的成本就会大大降低。
成本降低了,价格自然也会下跌。
这样的话,大明百姓投入在‘穿’方面的成本也会大大减少。
所以这辆小小的纺车,的确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宝贝。
马皇后由衷道,“这叶瑾虽然年纪不大,但确实是一个可堪大用的人才。”
然后又看向毛骧问道,“那陛下为何会醉成这番模样,而且为何不把世子一并带回宫?!”
毛骧赶紧回答道,“陛下不让末将等人靠近县衙后院半步,所以末将并不知道陛下为何会醉成这样,但是陛下在离开上元县县衙的时候,看起来挺高兴的。”
朱标闻言笑道,“父皇和美瑜斗智斗勇了好几次,每一次都被美瑜气的牙痒痒。今天应该是父皇赢了,纺车也应该是父皇的战利品,所以父皇可能一高兴就给喝多了。”
马皇后也失笑道,“你父皇自从登基称帝,这么多年一直都绷紧着神经,偶尔放松一次对他的身子骨也有好处。呵呵…不得不说,这个叶瑾还真是一个妙人,改日本宫身子骨若是好一些了,也去上元县见一见。”
“母后若是想见美瑜,下一道谕旨将他召进宫中就行了,何必要屈尊亲自走一趟呢?!”朱标赶紧劝阻道。
“有些事在宫中就没有意思了,就比如说你父皇今日若是在宫里的话,会醉成这番模样吗?!”马皇后失笑道。
她的注意力这时候又转移到了大殿内的纺车上。
挥挥手,下了逐客令,“夜深了,本宫也要歇息去吧,都退下了吧。”
朱标赶紧起身,和毛骧一起恭敬的朝马皇后行礼之后,这才一起出了凤仪殿。
刚刚走到凤仪殿门口,朱标就问道,“这本小册子陛下是从何处得来的?!”
毛骧一脸茫然道,“末将不知。”
“哦,既如此,你且退下吧。”
“是,末将告退。”
等毛骧走后,朱标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小册子上面。
喃喃道,“上元县五年规划?!应该也是美瑜的手笔,只是里面记载的很多东西孤怎么看起来跟天书一般呐…不行,明日早朝过后,孤也得去一趟上元县才行。”
“公子,赵姐姐住在西厢房,小胖墩因为太小了,怕他晚上害怕,我就安排他住在咱们的隔壁,你觉得好不好啊?!”这是他们这个小家第一次有客人留宿,所以婵婵感觉有些手忙脚乱。
叶瑾当甩手掌柜习惯了。
一边翻着书,一边朝婵婵说道,“你安排好了就行…”
婵婵看着外面的天色,又有些欲言又止道,“可是公子啊,现在都快二更天了,赵姐姐他们也都歇息了,你还不歇息啊?!”
“看完这卷书就睡。”
“你现在都已经参加完科考了,干嘛还挑灯夜读?!油灯下看书看多了,可是伤眼睛呢。”
叶瑾有些无奈的放下书,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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