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朝叶瑾拱手行礼道,“我等谨遵大老爷钧令。”
叶瑾的脸色这才稍稍变好一些。
不过还没等他继续开口说话,这时候,人群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冷哼声,“哼,叶县尊以势压人,果然好大的
官威啊。”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子就越众而出。
不。
不只是这个中年人,而是一群身穿青衫的读书人纷纷站了出来,或和这个中年人站在一起,或站在这个中年人的身后。
虽然人数只有区区百余人,但是这股子气质瞬间就将他们与周围围观的百姓区分开来。
而且这些人全都将目光投向了叶瑾。
颇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气势。。
叶瑾自然不会因为被一百多号读书人行注目礼就被吓住了。
而是脸色不变的看着对方,淡淡开口说道,“本官的威风再大,也不及阁下半分,阁下一呼百应一般,将这么多士子聚集于此,才是真的威风凛凛呐。”
那个中年人的脸色顿时动了动。
叶瑾的这句话很不地道。
暗戳戳的说他能够一呼百应,能够号召天下人。
这要是被锦衣卫听了去了,甚至不用别的证据就可以请他去昭狱喝茶。
所以中年人立即冷哼道,“大人作为一县之尊,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含血喷人,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难道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你的意思是本官冤枉你了?!那与你站在一起的这些士子,不是因为你而来此处的?!”叶瑾继续笑着反问道。
“他们是因为公理而来,而不是因为在下。”中年人冷冷回答。
“公理?!”叶瑾冷笑一声,才继续开口道,“那就请阁下说说阁下的公理”是什么?!”
“在下的公理很简单,就4个字:纲常伦理。”这个中年人大声说道。
他一边说,一边转身看向上元县的所有百姓,拱手道,“在下曾泰,乃是浙省区区一个穷酸秀才,本来今日轮不到在下这个小小的穷酸秀才来与县尊老爷辩论,但是朝堂诸公皆有国家大事要忙,天下大儒也都有传道受业解惑之事,至于其他更有学问之人,更不屑为一诡辩来此处,本人半辈子碌碌无为,所以就来与大老爷辫一辩久.。”
这个叫曾泰的读书人将自己贬的一无是处,看起来像是在自嘲一样。
但是实际上他是通过贬低自己来贬低叶瑾。
朝堂上的那些大人物们都有事情要忙。
其他有学问的人也不屑来和叶瑾辩论。
所以他来了。
叶瑾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不过叶瑾也没有生气。
他今天摆出这么大的阵势,目的不就是想要把这些人给逼出来,堂堂正正的和他辫一辩吗?!
只要他辩赢了,那么万民上书一事就板上钉钉。
到时候老朱和朱标赦免袁秀英等人的死罪,也在顺理成章之中了。
曾泰见自己并没有激怒叶瑾,索性继续侃侃而谈道,“自前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至今已有两千年耶,忠孝二字已早就刻在世人的脑子里,三纲五常才是世人尊奉的美德。”
说着他的面色狰狞道:“而不是无才无德的谋杀亲夫,这种恶行,放在哪个朝代,都是要被唾弃被千刀万剐的。”
“所以袁秀英等人谋杀亲夫罪名成立,理应千刀万剐,叶大人为何要为颠倒黑白,为此毒妇辩护?!”曾泰再一次将目光投向叶瑾,厉声质问道。
叶瑾的脸色依然不变,而是冷冷回应道,“这位曾兄也是读了几十年的圣贤书了,本官借用你的一句话:难道你这几十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有你的观点,本官有本官的观点,难不成你允许你发表你的言论,说袁秀英等人该死,就不允许本官为袁秀英等人说一句公道话?!”
叶瑾接着冷冷说道,“难不成我大明朝泱泱天朝,已经容不下几个弱女子,容不下其他声音了吗!?”
大明朝确实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始终并未扼杀人们的思想活力,只要你愿意,可以自方由的讲学、出版、结社、集会,宣扬自己的思想。
这就是后世之人喜爱大明朝最大的原因。
纵观明朝两百多年的历史,几乎没有因言获罪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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