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钱来!”
吕布恶狠狠的瞪着张飞,咬牙切齿的伸出手。
军旅沉浮多年,吕布早就不像二十出头时那样意气用事,不就是跑个腿,买个东西嘛,大丈夫身居天地间,岂能不能屈能伸?
“多买些来,与尔等共食。”
见到吕布服软,张飞也没有过于为难他,从怀中取出一只满满当当的钱袋子,笑着拍了拍吕布的肩膀。
“哼。”
吕布一把夺过钱袋子,带着麾下的几十人赶赴城中。
“翼德,干嘛刁难于他?”
张合有些不解地看向张飞,显然不太理解张飞的所作所为。
“看他高大威猛,想要切磋切磋,没想到他不中计。”
“大哥正是用人之际,切磋一番,可试探此人深浅,何况不打不相识,我和我二哥就是打过之后才结拜的。”
张飞盯着离开的吕布,低声对张合说道。
“原来如此,没看出来,翼德你竟然这么多心眼子?”
颜良有些惊讶的看着张飞。
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一直以为张飞和他一样缺...呃是耿直,没想到是他自己错付了。
张飞本就是粗中有细的类型,论脑子或许有时候会头脑发热,但只要肯动脑子,他的智商绝对不低,甚至在汉末武将之中也是能够排进前列。
这就好比新三国里的张窟窿与老三国里的张翼德,有着明显的区别!
“老程、老韩,你们两个带人去帮帮他,拉拉好感,咱们我负责欺负他,你们负责拉关系,效果更佳。”
张飞搂过程普、韩当二人,小声的嘀咕道。
“还得是咱们三哥。”
程普、韩当对着张飞竖起大拇指,立即带着人手去追吕布。
张懿还不知道,自己的得力战将此时正在被挖墙脚。
城中,吕布带着几十号人抵达集市,发现程普等人跟了过来,不由得有些诧异的停下脚步。
“二位为何跟来,可是怕某拿着钱跑了不成?”
吕布感觉品格上收到了侮辱,不由得冷着脸问道。
“吕兄弟说的这是什么话,军中将士那么多,我们担心酒肉需求太大,你这点人手不够用,若是吕兄弟觉得我们多此一举,那我兄弟二人可就回去了。”
程普面露不悦之色,说道。
“这...是在下多心了,还望二位兄弟莫怪。”
吕布神色一缓,有些歉意的拱手道。
“诶,无须如此,大家都是军中之人,走,一起去。”
韩当走到吕布身边,揽着吕布的肩膀,也不管他乐不乐意,主打的就是一个热情。
购买了一车美酒后,张飞给的钱就花完了,然而肉还一两没买呢。
“兄弟可是没钱了?”
“放心,哥几个有。”
程普,韩当从怀中掏出钱袋子,对着吕布笑道。
“幸亏有二位兄弟帮忙,若非如此,某怕是要被那黑厮刁难了。”
吕布面露感激的笑意,庆幸的说道。
张飞给的钱就那么点,能买酒就已经不错了,而他吕布俸禄又少,还需要养家糊口,自然也就没什么钱。
若是只带酒回去而没有肉食,怕是少不了被那黑贼刁难一番。
“呵呵,老张他人本性不坏,就是喜欢使唤人,兄弟你可别往心里去。”
程普咧嘴笑着替张飞说了句好话。
搬运酒肉之时,吕布难免不会露上一手,一手提着一只羊,脸不红气不喘,这可把程普、韩当二人震惊坏了。
这一只羊少说也有二百来斤,可是这家伙提起来却轻若无物,果然不出老张所料,单单就是这膀子力气,在战场上就是一员猛将。
“吕兄弟,你这力气可是不小啊,似你这般,为何屈居军司马一职?”
回去的路上,程普有些替吕布鸣不平。
“唉,实不相瞒,在下出身寒微,能熬到军司马,都是早年立下大功,也幸得张刺史提携,否则功劳怕是也会被他人贪墨。”
吕布叹了口气,颇有些怀才不遇的感觉。
“唉,未曾想,吕兄弟竟然如此不被重用,我二人同样出身寒微,且自问不如吕兄弟勇武,如今却也获封裨将军,再熬个数年,应能弄个校尉、偏将当当,此生足矣啊。”
“没错。”
程普、韩当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唱起了双簧,一时间让吕布内心五味杂陈,却再也不多发一言。
刘彦等人在府中喝酒吃肉,而张飞等人则是在军营中胡吃海塞。
看着其他人其乐融融,豪爽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吕布心中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他自问不弱于人,为何偏偏只是一个低级军官?
“嘿!”
“别傻愣着的,来,干一碗。”
张飞对着低头发愣的吕布,吼了一嗓子,惊得吕布打了个哆嗦。
“嗯!”
吕布单手端起酒碗,朝着张飞抬了抬,然后一饮而尽。
酒席之间,张飞等人没有再提过官职方面的事情,有些事点到即止,让他自行脑补就行了,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因此,一帮大老粗只是打着哈哈,吹着牛,一时间倒也热络了许多。
酒宴结束,吕布摇摇晃晃的返回家中,脸上满是愁苦之色。
“夫君为何愁眉苦脸的?”
一名美妇打了一些热水,用毛巾给吕布擦着脸。
“夫人有所不知啊。”
“今日安北将军自此经过,刺史大人设宴款待于他。”
“为夫和其麾下将士吃了些酒肉,唉,他们一个个官职都比我高,若是我能力不足倒也罢,可是...唉,心里甚是难受啊。”
吕布握着妻子严氏的手腕,苦涩的诉说道。
“夫君可是不满刺史大人?”
严氏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外人后,低声问道。
“这...非也,刺史大人于我有恩。”
“若非其提携与我,我怕是连军司马都做不到。”
吕布迟疑了一下,立即摇了摇头。
“夫君,妾身不懂这些,妾身只知道夫君心有愁苦,只恨妾身出身贫寒,不能为夫君...”
“勿要多言,夫人很好。”
见到妻子陷入自责,吕布立即伸出手指挡住严氏接下来的话语,语气温和地说道。
“唉,妾身一不能为夫君给予帮助,二未能给夫君延续香火,夫君,这几日妾身为您物色了几个身家清白的姑娘...”
“胡说什么,我吕布只要夫人你一人,何况玲绮也很懂事,咱们再努努力便是。”
吕布打断了妻子要给自己纳妾的想法,并将她拦腰抱起,朝着榻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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