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多凛哪懂得那些,他也只是红了脸颊,道了意,“我以后会不会结婚呢?”看着黎可的脸,躲闪着说道。
黎可看着这个可爱傻气的男孩子,自然地笑了出来,“什么嘛。”
向多凛看着天空中白云朵朵,或许今年就是丰收之年,毕竟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
黎可抬起头来,感到有些湿润,“下雨了,你该回去了。”
向多凛有些不舍,但明天还会见面的,他这么想着还特意回过头来看向黎可。
女孩打理着自己的头发,露珠从枝叶上滑下,滴答滴答,那枯死的老树也是开了花。
待在秋天才熟透的果实,竟在青涩时展露了芬芳。
女孩抬起头来,男孩转回头来,二人都装着对方,各自回了家。
家中,向多凛的母亲切着还算新鲜的野菜,父亲感慨时光真快,转眼间荒年快过。而手里不知是谁家的小马扎,正在被修理。
向多凛也是比以往开心了不少,期盼着明天的到来。
可在第二天,他却再也寻不到她。
他第一次鼓起勇气,向周围人磕磕巴巴,那人如今在哪?
有人说,离开了村子,寻到了更好的家。
有人说,受不了疾苦,选择了自杀。
有人说,那芬芳早已被蚊虫觊觎。
每个人都这样那样,似乎只想看向多凛的笑话,他们明明都知道她去了哪。
向多凛将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灰心丧气的他听见了锣鼓喧天,似乎是谁家逢喜,抬头望去,那是一架火红的轿子,在烈日下,就像是棺材一样死气沉沉。
再细细看去,那新郎是那村长的儿子黎昌,他嘻嘻哈哈地经过每一个人的身旁。
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句,“她,黎可在那!”
突然卷起的风,带来了雨,刮去了红帘,而帘后早已泣不成声。
向多凛不解疑惑,为何她会如此难过,又为何在那里的不是他,是不是在那里的是他,或许她就不会这样哭泣。
她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人,那也是向多凛第一次得知她的一切。
她是黎可,父亲是个懒汉赌徒,而她又是父亲与某个女流浪汉生下的孩子,他从没见过母亲,或许已经被父亲遗弃,死在了某个寒冬下冷树旁。
而如今她又要被拿去结婚“抵债”。
向多凛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的情感,他皮肤火辣,周遭的空气仿佛也在燃烧,他是在生气?不,他这是在恨。
愤恨的火焰一下子形成一团团血雾,将长久以来的压抑释放了出来,就像是线条涂鸦一般,乱麻一样的脸,足以吓退看见他的任何人,四肢细长枯瘦,面部只有眼部剩下的漆黑孔洞,身后的血雾还在不断的扩展。
“凛儿!”
他听见了什么,慌忙醒来,原来一切不过是梦,他没有那样的力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出嫁。
抱住他的是他的母亲,而他的手臂失去了一块皮肉,不像是烫伤,更像是剐伤。
那一刻,向多凛明白了,他拥有力量,可怕的力量,惩戒恶人的力量。
那夜父母犯下的罪行便是,四年后要遗弃他。
而那伤口便是证明。
“你……有罪。”向多凛缓缓举起手指,直直地指向了黎昌的鼻头,露出了狰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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