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知道了!
王源点头:“不知道我身体有什么缘故,年后逐渐出现了一堆问题,侯爷须知道,我当了十六年的男人可是真格的,还定过亲事,只因为成都府知府的事受了牵连,被退亲了。”
王源说的真诚,反正是过往了,想查也查不到。
姬无良笑笑,看了眼耳房,耳房里是田芙蓉,意思再明白不过。
王源道:“侯爷见多识广,一定知道这世上有些东西真的能把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我娘也只是怀疑过而已。对于我娘来说,是男是……并不重要。”
姬无良默然,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一个养母而已,给王源的爱护超过了自己这个有亲生母亲的人,母亲何曾在乎过自己是男是女,是活着还是死了?
王源道:“既然侯爷知道了,不知对我有什么处置?”
姬无良疑惑:“处置?为什么?”
王源咋舌道:“我这有欺君之罪呢,侯爷敢用?”
姬无良道:“谁能证明?全天下谁不知道我威远侯的幕僚是个才情卓越的文弱公子?你不会认为本侯傻到自己给自己掘个坟墓吧?”
“有这个时间想这些没用的,还是多花些心思把你身边不得用的人敲打敲打吧。还有你自己,别一天天的什么都不知道,暴露了都是你自找的。
不过这要是哪天暴露了,以你这个身材,就说受了重伤不幸天阉了,估计也是有人信的。”
姬无良含笑的眸子里带了一丝促狭,这可是自己暂时找到的最好的借口,不知这个小子能不能体会本侯的苦心?
王源咬了咬唇,憋屈的,虽然心里认为是男是女的只要活着就行,男人能做的事情自己也能做,但他想堂堂正正的,而不是成为一个连男人都不是的第三性别人!
可是这皇权之下,能这么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那,王老爷那里怎么办?”
王源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姬无良,姬无良动了动唇角,感觉屋里的温度有些高:“那个,你这里有点儿热,本候还有事先走了,放心养伤就行,其他的自有本候处置。”
说完,扯了扯系得过紧的领口,双腿一抬就走了,出了门手一招将几个暗卫都给招走了。
王源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圣贤居的暗卫换了位置。
王源愣愣地看着踏着夜色而去的姬无良,想了无数种反应,姬无良一个都没有选,还和从前一样,还当自己是他的幕僚呢。
王源缓缓的靠进身后的靠枕里,眉眼逐渐温柔下来,谁说自己之前的付出都白废了?
次日一早,王源刚听完听风的汇报,就有侍卫来通传:“公子,太傅府里的顾公子和大管家来访。”
王源想了想就知道这人过来的意图了:“侯爷可在?”
侍卫:“侯爷早朝未散。”
王源道:“娘,你和听风去会一会,就说我伤重,不宜见客。”
不知皇帝在想什么,和西疆联姻之事拖了这么久了,人选还没定下来?只要不是镇北侯的人就行,其他不论是谁都好啊。
这要一直拖下去,小心黄了。
趁这个时间王源让人准备了几份鸡毛菜,太傅府里来了人,忠勇侯府定然也会有人来,给他们做回礼刚好。
姬无良这个不撑事的,让他带着菜走走同僚,居然不声不响地就离府了,不过王源能放过?
天还没亮,姬无良前脚刚走,后脚就直接让人准备好了往西山伯府送了一份、辛家送了一份、何儒华那里也送了一份,魏大将军府上送了三份,王尚书府上送了两份,连长公主府上都送了两份。
凡是认识的,王源搜肠刮肚的想,又加上了京兆府尹陶大人府上、大理寺卿邢大人府上、就连镇北侯府上都没有放过,还给听风下了命令,让想办法给宫里的曹德福送了一份。
听风提着手里的一篮子绿菜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然后按照王源的交代,打着威远侯的名义,都没动用威远侯的眼线太监,直接说了句“侯爷亲手种的”。
然后一篮子绿菜就畅通无阻地被送到了掌印大太监曹德福跟前。
曹德福神色莫名地看着一篮子菜,亲自撸起袖子翻了翻,真的是一个字都没有夹带,还翻了一手的泥,菜上还带着露水,明显是刚刚从泥里拔出来的。
曹德福不敢擅专,好些东西明面上是送给他的,实际上是送给皇帝的,不过这么让他想不明白所以的礼,还是极少见的。
于是曹德福提着这篮子菜就给送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刚起,这几日天热,皇帝为了做个表率,硬压着没用冰,夜里热的都没怎么睡好,满心的燥热。
能怎么着,今年的国库一开年就做了调拨,自己手里没钱,就算后宫没几个妃子,但一开了冰例,转眼间自己那点子家底就要空了。
镇东军欠了三年的军需,咋说也得给补上些才是,还有北方旱了,不知道要旱多久,但愿马上进入雨季才好……
当了皇帝操不完的心,皇帝看着桌子上满满碳水化合物和蛋白质的早餐,一点儿食欲都没有,上火了。
扭头看到曹德福手里提了个篮子,开口就问:“手里提得可是吃食?绿油油的,拿上来,朕尝尝。”
曹德福赶紧回道:“可不是吃食?这是威远侯府刚刚送来的绿菜,说是叫鸡毛菜,呵呵,居然说是‘威远侯亲手种的’,今日刚刚成熟,特意送进宫来给陛下尝尝的。”
说完看着皇帝眼神交流了一下,皇帝突然间来了兴致,拿起一根菜道:“姬无良亲手种的?别说,长得还挺好,看着就精神,没夹带个别的?”
曹德福赶紧回话:“奴才也纳闷呢,这天都没亮,着急忙慌地送过来却什么也没有,难不成真的是送给陛下您尝鲜的?”
皇帝道:“让御膳房来个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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