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姬无良走哪带到哪的样子就知道,辛林是威远侯的左膀右臂!
这次能留京当个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都是意外之喜,怎么能妄想让他做自己的驸马?
如大长公主的驸马一样,十几年当个软饭疙瘩?
她惠安不忍心!
王源深深看了眼惠安长公主道:“长公主可想过,皇室慕容家子嗣凋零,尤其新帝,陛下没有兄弟帮他镇守四方,那公主是否可以阔其翼、代其责,代为镇守四方?”
一语出,不管是许谦还是慕容岭,都一下子停住了自己脑子里的那点子对黄白之物的谋划,怔住了。
惠安长公主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盯着王源的眼睛一眨不眨,确认这话里,没有一丝蛊惑之意才移开了视线,冷冷道:
“王大人,此话本宫就当做没有听到,你还是收回去吧。”
王源仍然看着她道:“难道长公主不想为大魏出力?”
惠安长公主面色冷凝:“放肆!本宫是慕容皇室的公主,自然愿意为大魏的兴盛繁荣尽绵薄之力。可镇守四方,本宫一介女流,凭什么能有此殊荣?”
说着,惠安长公主激动的眼睛都红了,谁能知道,身为皇家公主,却有一颗纵马驰骋、扬刀立马的志向。
但母妃不同意,她央求着皇上,偷摸摸地学了几招功夫,也偷摸摸地养了一只女兵。时常一身戎装的带着羽林卫在宫里宫外巡逻。
好像只要穿上兵甲,有没有职位,就都无所谓了,自己想要的只是守护。
可是,自己只是一介女流,哪怕贵为公主,也不能有一支仅仅只有二十人编制的正式小队!
可眼前这人,怎么能这么云淡风轻地问,自己可愿意阔其翼、代其责,代为镇守四方?
这都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若是能那样,此生还有什么遗憾?
王源看着这么激动的长公主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真的就只是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怎么就哭成这样了?
王源抓抓头发,无措地看向许谦,又看向慕容岭。
慕容岭只是个不亲近的堂兄,也没法子,但他好歹知道点儿内幕,凑到王源跟前低声道:
“惠安自小的梦想就是当个女将军,守护疆土,估计是被你无意间给触发了哪根神经吧?没事,女人,哭一会儿就过了。”
前半句话王源恍然大悟,没看出来长得美丽大方的长公主,内心却藏着个英雄梦!
后半句让王源直接侧目,一把将凑过来的脑袋推了出去,什么叫女人,哭一会儿就过了?
女人哭那是心里有事!不哄一哄怎么行?
可怎么哄?
王源摸了摸头顶上的墨玉簪,还是算了,弄不好,自己的名声得坏!
坏了问题不大,但若是传出个“挖兄弟墙角”的话,真是跳黄河里也洗不清!
王源果断开口:“好好好,我收回刚才的话。现在说一下我的打算。我要开两家酒楼……”
两盏茶时间,王源说清了开酒楼的各种好处,归纳总结,就是一个字:钱。
一个词,那就是:有利可图。
可说完,三人都不吱声了。
开一个做鱼的酒楼?
鱼谁没吃过?
就那满满的土腥味,还开酒楼?
还猪肉,不但满是腥味,还肉质老的很,谁吃那个?
王源看着沉默的既定的三个股东,眨了眨眼,怎么都不心动?
“你们是什么意思?表个态呗。我先说好,这事可不是非要你们出力、出资不可,可全都是看在交情的份上。你们要不参股,那就我一个人吃独食了?”
吃独食,虽然活多了点,时间紧了点,各方面压力大了点,好像也能行。
谁知道看出来了点什么的许谦开口了:“我参一股吧。总要支持一下的。”
慕容岭也摇摆了一下,算了,跟着王源挣了不少,就当支持了!
“我也参一股,你可别多给,这原材料是你出,菜谱你出,人员你出,我们啥都不干,就出个厨子,哪能多要?”
关键是多要了,赔得太多,心痛!
惠安长公主眨眨眼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按照你的做法,这鱼和猪肉都很好吃?那我出三千两,你看能算几股?”
王源被两个损友背刺的心痛被惠安一句话给治愈了,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知音难觅的喜悦。
“一千两一股,长公主就是三股,你们俩各一股,那我可就是大头了?”
三人齐齐道:“自然,你就是大东家,长公主是二东家,我们俩是三东家,呵呵呵……”
王源转头,不理睬那两个笑的像傻子一样的二货,还是人美心靓的长公主有眼光!
事情议定后,就交给了姬苇去办。
侯府需要一个正式的管家,可这事着急不来,慢慢寻摸。
好在虽然没有合适的大管家,可下面的管事都顶用,现在没有姬无良的侯府,事还不算多,自己多操个心,凑合能行。
当日夜间就传来了听风的消息,辛林已经抵达怀来县城,县城有前车之鉴,关闭了城门,不放灾民进城。
两千灾民将城门堵着,只要城门开一点儿缝隙,就往里面死命闯。
一个个手里提着木棍,柱在地上就是拐杖,支撑着这些衣衫褴褛的灾民长途跋涉逃荒的支柱。
可举起来,就好像染了血的兵器,那敲在城门上的力道,一点儿也看不出饥饿的无力,和流离失所、辗转逃荒后的疲累。
一双双眼睛里闪烁着贪婪和凶狠,还有一点儿兴奋。
站在人群中间的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一脸的横肉,却留着满脸的络腮胡子看不清长相,衣服下微微鼓起的胳膊和胸肌显示着力量。
还有后背上背着的一个深蓝色旧布包裹,看形状可不像吃食和衣物,反倒像是一把大刀。
乌泱泱的流民将怀来县县城的城门,及城门外广阔的空地全部站满了,远处通往涿鹿、延庆和昌平三个县的三条官道都被流民把持。
中间被圈着一群妇女,一个个面黄肌瘦、蓬头垢面的,眼神里都是麻木和冷漠,挤在一起,蹲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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