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突然四分五裂,这忽然的动静将韩画吓一跳,起身怒道,“何人如此大胆,小心我灭你满门!”语气之嚣张,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
怜生应声回神,与花无烬的目光不期而遇,瞬间眸中亮了起来,眼底含着星星点点的碎光。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灭。”话毕,手指掐上韩画的脖颈,不屑的望着她,“敢动我男人,找死!”
韩画的腿不停的在半空乱踢,脸涨通红,不停拍打着花无烬的手,“我。。我爹可是。。韩。。。”她被扔在地上,喘着粗气,周身骨头像是摔碎了。
她愤愤的死死盯着花无烬,若是眼神能杀人,花无烬可能早死了千八百回了,“你是个什么东西,怜生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花无烬径直走向怜生,将枚小小丹药放在他唇边,“吃了。”
怜生毫不犹豫张嘴,就似饮了冰水般,瞬间烧熄了体内燥热,哑着声唤,“阿烬。”
眼中的绝望被欣喜替代,他看着怒意滔天的花无烬,一颗心终是安定下来。
沉星闻讯在太监宫女的搀扶下赶来,一众朝臣紧随其后,方入殿,就看见眼前一幕,韩画狼狈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指着花无烬,“皇上您要为画儿做主,她。。她。。想杀了我。”
沉星看向花无烬,如漆的眸似被烟雾笼罩着,深若寒潭,无人能洞察她此刻的喜怒,整个人站在那,像结了冰一般,两人对视,他只觉花无烬眼中似燃烧着熊熊火焰,让他周身不自在。
他咳几声,装模作样的问,“你是何人?竟敢在皇宫中私自伤害重臣之女!”
她朝他走近几步,有禁卫军上前将皇上团团护住,“退后!保护皇上!”
她挑衅的抬抬下巴,“哦,原来她是重臣之女,我还以为是什么勾栏里出来的女子,用如此下作手段对付个和尚,就不怕报应?”
目光始终没从沉星身上移开,脚却大力踩在韩画身上,微一用力,韩画杀猪般的声音炸响在众人耳边。
韩相忍无可忍上前,欲扯开花无烬,不知怎么人就突然飞出数十米远,重重跌下,吐出口血,半天爬不起来,众朝臣后退几步,皆面露惊恐。
怜生想起身,她只淡淡的说,“坐着。”怜生就乖乖的坐直身子,半阖眸转着手上的佛珠。
韩诗也到了,看到屋内踩着她妹妹的女子,着一身石榴红百褶裙,肤若雪,眉如柳,眼似泉,墨发上只插着根粗糙木簪,周身清冷的气场仿佛睥睨众人的神。
“放开本宫的妹妹!你到底是何人?皇宫岂容你放肆!”可笑,她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竟然有人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当着她的面羞辱她唯一的妹妹。
她只是低头把玩手中佛珠,漫不经心道,“我是何人你不必知道,但怜生我要带走!”声音平静,却冷的像是淬了冰。
沉星从没见过花无烬发怒,心中发寒,“他二人互生情愫,姑娘好自为之。”
她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脚再用力几分,韩画已经痛的快叫不出声,“贱人,你个贱人!”披头散发,满面狰狞,哪有名门闺秀模样。
“一:她死,二:放师父们离开。”她的指尖挑着佛珠轻转几下,慵懒的仿佛只是在闲话家常。
月老大气不敢出的蹲在梁上,目睹了这一切,心道:沉星啊,好端端为何招惹她,无忧就是她最后的底线,你完了你完了。
韩诗还欲说些什么,被沉星挡下,虽他对她没感情,可到底她如今腹中还怀有他的孩子,他现在根本不清楚花无烬飞升到了何境界,心知自己非她对手。
事已至此,肯定是不可能如他所愿了,遂正了神色,不在意的道,“朕可以放师父们离开,你快些放了画儿。”
她似笑非笑的望向众人,“放了可以,可她到底伤了怜生,利息还是要收的。”
在众朝臣惊恐的眼神中,就见花无烬将韩画雪白手指一根一根掰断,咔喳的声音让人不由自主的颤抖,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她没回头,只对怜生道,“闭眼。”
韩画疼的晕死过去,再度冲上来的韩相又一次直直飞出去,红色的宫墙被他生生撞出个窟窿。
“还有人上前吗?”她环视一圈众人,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
禁卫军无皇上吩咐都不敢擅自行动,只护着皇上连连后退。
韩诗红了眼,想上前,听得花无烬幽幽道,“虽说孩子无辜,可若你真的不想要了,我也可以帮帮你!”
忽又抬头,认真的问韩画,“还有哪碰了怜生?”韩画被疼醒,看着已经变形的手指,泪和鼻涕流了满脸。
“怜生,她还有何处碰了你?”声音很是温柔,可众人还是不禁打了个寒颤。
怜生平静异常,“她坐在我腿上搂了我。”那语气像是受欺负给亲人告状的孩子,带着几分委屈。
“哦,如此,那倒不至于要她命,便让她下半生无法再坐人怀中好了。”冲着众人粲然一笑,眸中明媚的似春日盛开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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