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烬这一觉睡的浓沉,日上三竿才勉强睁开眼,入目就是书白那张放大的隽脸。
她揉了揉酸疼的腰肢,没好气的白了书白一眼,声音还有些沙哑,“折腾一夜,怎么还盯着我瞧?”
书白的手轻柔的替她捏着,另一只半撑着头,“我的娘子,自是瞧不够的。”
唇欲贴上她的,她猛的将头扭去一边,“不来了,不来了,腰快断了。”
书白轻笑,吻落在她光滑如玉的后背,她一个激灵,侧头,一双眼楚楚可怜的盯着他,“夫君,歇一日可好?”红唇微肿,微微嘟起,可爱的不行。
书白抚上她的唇,“可还敢调皮?”想起昨夜她不安分的吻,只觉小腹滚烫,长吁口气,压住翻涌的气血。
她摇头,捂上嘴,使劲摆手,“不。。再不了。”
他捉住她的小手,一路往下,“瞧你做的好事,可不能怨我。”
许久,书白替她揉着发酸的手腕,面上染着绯红,“今日可是要出去?”
她轻哼,觉得手指已经用不上力了,“你怎么就没个疲乏的时候?”
他扯过一边的布巾,替她仔细擦拭干净手指,“嗯,为夫身体很是康健。”
花无烬撇嘴,不想同他再讨论这个,哑着声道,“为何觉得你身体愈加温暖了?”
书白摇摇头,坐起身穿衣,“用过饭出去吧,算起来你也好久未出过黄泉了。”
她懒懒趴在他腿上,任他为自己穿好衣裙,“去吧,凡间该是快到新年了,应当很是热闹。”
王启明在门外低声唤,“阿烬,阎王那里派人来送了喜贴。”
花无烬头脑有些发蒙,听得书白缓声道,“当是同苏怜准备大婚了。”
“那正好今日出去选选贺礼。”她扶着腰,一脸幽怨。
二人吃了饭正欲出门,听到王启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阿烬,我能预支些银钱吗?”
花无烬回头,冲他眨眨眼,“阎王他们交的伙食费用完了?”
王启明摇头,又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这不是快到新年了,我想用自己的银钱给媳妇买个首饰。”
花无烬了然,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头,“您不说我都忘了,去凡间采买可不就得要银钱。”如今黄泉镇同酆都热闹非凡,亦有许多凡间之物售卖,这里通用纸钱,一时间她都没回过神。
丢给王启明一个鼓鼓的钱袋子,“随便买,也都买几身新衣裳,咱们也好好过个年。”
王启明有些羞怯,“用不到这么多。”
她已经出了门,挥挥手,“我爹就钱多,你先用着,今日我同书白不回来用饭了。”
凡间瑞雪兆丰年,染白了行人的眉梢墨发,也染白了街道屋梁,孩子们欢快的在雪中打雪仗、堆雪人,干枯的树杈间挂着一个个小红灯笼,家家户户贴了新的对联,年味十足。
她领着书白左拐右拐,抬头,“瞧,多气派的孟府。”
门口还有两个石狮子,铁灰的头顶也落了皑皑白雪,门两边悬挂着大大的红色灯笼,下人们正在清扫门前积雪。
马车碾压路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花无烬捏个隐身诀,一脸瞧好戏的模样。
一男子扶着小厮的手自车上下来,眉长入鬓,薄唇轻抿,挺直鼻梁,鹅蛋脸白皙清俊,听得车内嘶吼,“那支步摇是我先瞧上的,为何买给何姨娘?”
一粉裙女子通的就掀开车帘跳了下来,积雪溅在鞋面上,浓眉倒竖,略厚的唇上抹着粉色口脂,显的面色更黑几分,似比身边男子还要高上一个头。
男子闻言轻轻蹙眉,有些不耐,“你今日买了不下五件,还不知足?”
她一只手叉着腰,“你宠妾灭妻,可敢同我在此论上一论?让大家伙都瞧瞧!”
男子甩袖,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你瞧瞧你这副模样,不嫌丢人现眼。”
女子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嚎啕大哭,“你追老娘之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如今我人老珠黄了,你那妾室一房一房的抬进来,可想过我的感受。”使劲蹬几下粗腿,地面的雪一下就被扫至一旁。
男子面红耳赤,抬眼打量一下四周,低声喝斥,“江春花,你莫太过分,若这家你不想待了,我今日就可休妻!”
书白忍俊不禁,掩唇低笑,“你这丫头,整的这都是什么。”
花无烬笑的捂着肚子,半弯着腰,“天帝为何对春花这名如此执着?你快瞧他那样,不行了,肚子疼。”
女子抹抹泪,毫无形象的用袖子擦了擦流出来的鼻涕,“想休了老娘?孟双,我告诉你,除非老娘死了,否则想都别想!哼!”扭着屁股朝府门而去。
孟双怔在原地,气的攥紧拳,“我当年为何就瞧上你这粗鄙的女子!”
书白瞧着花无烬笑的一屁股瘫软在地,无奈摇头,将人拉起,替她拍了拍身上的雪,戳戳她额头,“就不怕日后天帝回去伺机报复!”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天塌下来不还有你在。”指了指某处,“瞧,那也有两个看热闹的!”
高高的墙头之上正扒着一青衫一红衫的男子,闻言回过头,手指同时放在唇上,“嘘,安静些,天帝可是能听见的。”两脸八卦样,说完又赶忙努力往院内探着头,
“司命,你这出编的妙呀。”司命白月老一眼,“我还可以编的更好,你可想一试?”月老一个激灵,噤声,“嘘,看戏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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