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掉进了兔子窝(1 / 1)

杨整从圈内越出之后,径直走到了点将台下面,对台上的宇文毓拱手道:“陛下,臣不擅角抵,就不和贺兰兄比了,免得出丑。这局是臣输了,还是以骑射定胜负吧!”

和在场的众人一样,此时宇文毓的脸色非常难看。不过别人是被因为觉得被杨整耍了不高兴,而宇文毓却是被杨整气的。

刚刚趁着杨忠领着他上点将台的机会,宇文毓将消息透露给了杨忠。让他跟杨整说,骑射比试有阴谋,让他务必小心。而且最好是在角抵比试中就战胜贺兰师,那样就不用比试骑射了。为此宇文毓还特意将角抵比赛放在了骑射之前,想不到杨整直接放弃了角抵,他如何能不生气。

其实这也不能怪杨整,因为他一开始就计划在骑射中取胜。他对角抵的技巧完全不熟,角抵对他来说就是纯力气活。贺兰师那么大一块,浑身都是遒劲的肌肉,和他比力气那纯粹是找死。

好在在场的人就没有一个脸色好的,所以也没觉得宇文毓有什么异常。宇文毓瞧着杨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那就开始吧,不过这次骑射比试朕也做了些调整,让左小宫伯说给你们听吧。”本来宇文毓是想亲自讲一下比试规则的,可此时也没了兴趣,反正规则都是贺兰宽定的,就让他自己说好了。

贺兰师此时也从圈内跳了出来,贺兰宽便对两人说道:“陛下的意思是,骑射单比射靶太简单无趣了,所以趁着此次围猎之机,骑射比试改为射猎!你二人各取弓箭,在这猎场中猎杀猎物。以一个时辰为限,届时谁猎杀的猎物多,谁便是胜者。”

贺兰宽虽然是对着两人说的,但声音极大,在场的重臣也都听到了。不过都觉得这比试方式很合适,比赛规则也很公平,倒是没人察觉出有什么不妥。只有两人听了这规则颇为不满,一人自然是宇文毓。贺兰宽打着他的名头在这里公然作弊,他还不能揭穿,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顿时感觉这天王也当得太窝囊了。另一个自然是杨整。虽然杨忠没有及时告诉他贺兰家的阴谋,可他早就猜到了,此时见贺兰宽一副堂堂正正的样子,便觉得很恶心。

“两位可有什么异议?”贺兰宽说完了规则后,装模作样的问道。

贺兰师像是早就知道贺兰宽会有此一问,便配合问道:“那是以猎物的数量还是重量取胜?”

贺兰宽回道:“以重量取胜!你们二人没人可带三名随从,不过随从不可带弓箭。每猎到一物,就由随从送到此处,当众称重。”说完又看向杨整,问道:“杨二郎,你可还有疑问?”

杨整淡淡一笑,说道:“你们两兄弟跟说相声似的,该说的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贺兰宽对杨整的态度颇为不满,但想到只要能达到目的,被他嘲讽两句又何妨了,便不再把杨整的话放在心上,说道:“既然都没有疑义,那边开始吧,我要开始计时了。”

杨整自然是带着王怀、小六和蔑尔根三人。不过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进猎场之后也不着急,就骑着马,慢悠悠地走着。昨天下午他们回到猎场时,还没到与李济约定的时间,不过李济已经在等着他了。这猎场虽大,可架不住李济人多,三百人花了不到两个时辰,就把猎场转了个遍,找出来二十多头猎物。最多的是兔子,还有麂子、猞猁、野狼什么的,甚至还有一只豹子。

杨整看着这些猎物,感叹道:“贺兰师也真是下功夫,这季节要弄这么多野物可不容易。”说完便带着另外三人,偷偷摸摸地将猎物藏到了预定的地方,然后洒上了很多醋和酒水。

贺兰师一开始也显得很轻松,他就任由胯下的骏马驮着他在猎场中四处走着,也不去控马。那匹马刚开始也没让他失望,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跑着,目的性很明确,这让贺兰师心中大宽。

可当马跑了一截路,停下来之后,四周却没见任何东西,那匹马在地上嗅了嗅,像是找到了什么东西。一个随从见状赶紧下了马,去看贺兰师马头下的积雪。看了一阵后,抬头对贺兰师道:“二郎,是这地方没错,这还有些尿骚味呢!”

贺兰师问道:“那东西呢?”

随从答道:“没准是被什么野物叼走了,咱们去下个地方吧,反正也不差这个把两个。”

贺兰师虽然心情郁闷,但也觉得随从说得在理,便策马继续往前走去。

杨整四人虽然走得不疾不徐,一刻钟之后也还是到了藏猎物的地方。

“师兄,咱们第一个猎物送个啥过去好呢?”王怀笑问道。

杨整回道:“就先送两只兔子吧,要是一开始就送豹子野狼啥的,也太吓人了些,会让人疑心的!”

王怀道:“那就送兔子吧!”然后又对小六道:“这兔子还是你送吧,一会儿把豹子让给我送好不好?我要看看那些大臣们惊讶的表情,哈哈哈!”

贺兰宽一直等着贺兰师的人送猎物过来,不料却是杨整的人先把猎物送了回来。不过见只是两只小兔子,便也没放在心上,暗道:“就两只兔子,没什么大不了的。等一会儿四弟送来了豹子,就有你们瞧的了!”

不过事与愿违,半刻钟后,还是杨整的人送来了猎物,还是兔子,不过这回却是四只。这次送猎物的是蔑尔根,贺兰宽看着这衣衫褴褛的老头,喝问道:“你们从哪里搞来这么多兔子!这山里冰天雪地的,连只鸟都难见到,这才多久,杨二郎就打了六只兔子?”

蔑尔根躬身回道:“回将军的话,二郎骑马掉进了个兔子窝!”

蔑尔根唯唯诺诺、一本正经的样子,却说出了如此戏谑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忍俊不禁。连一直苦着脸的宇文毓也笑了起来。只有贺兰宽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是一肚子火没地方发,虽然他觉得杨整这老奴是在调侃他,可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又实在不像是说笑,便也只能作罢,让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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