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念拎着她的黑色背包,坐上停在小洋楼后面的红色跑车,离开了墓园。
半个小时后。
红色跑车停在了合枫小区门口。
她坐在车里给客户打电话:“陈先生,我到了,麻烦让保安开下闸口。”
“好的好的,大师您稍等哈,我这就下来接您!”电话说完就挂,没给上官念拒绝的机会。
……
“大师您可算来啦,我妈昨晚又发疯,房门险些被她给砸坏,邻居都投诉到物业那里去,说我家三更半夜在拆家……”方脸大眼的陈先生,神色疲惫,眼底带着血丝,黑眼圈冒了出来。
他是昨天在中心广场遇见大师的。
那时,他刚从医院出来,医生对他老妈的怪症没有办法,该做的检查都做了,什么问题都没有,然后建议转精神科。
他一听,当即就不爽了!
这不是在暗示他老妈得了精神病嘛。
跟医生吵了几句后,离开了医院,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中心广场。
中心广场平日里就很多算命的在摆摊。
要是换作平常,他肯定不靠近,但他老妈这突如其来的病情,让他头脑一热,就冲了上去。
有四五个摊位,只有大师前面没有人,他懒得排队,就坐了上去,当时语气还挺不好,可能心底里还是不相信吧,加上大师年纪轻轻,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他掏出十张毛爷爷,放在桌子上,豪横道:“小姑娘,你要是知道我想问什么,这一千元就是你的。”
“先生想问家人。”
上官念望着对方身上沾染的阴气,伸手,淡定地将那一千元收入布袋里。
对方父母宫的位置黑气缠绕,说明,父母凶多吉少,加上他眉头紧蹙,情绪不稳定,身上有医院的味道。
周围的人纷纷看向男人,都在好奇少女说得对不对,同行则是眼红那一千元进了她的口袋,希望她说错了。
大家都是骗人。
凭啥这黄毛丫头就赚这么多!
陈茂眼神一怔,随即打开他的钱包,又掏出了十张毛爷爷,着急道:“你继续说下去!”
“麻烦先生写下你的生辰八字。”
上官念点了点放在桌上的白纸,示意对方写在那里。
“好。”陈茂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有迟疑,拿起笔就写。
这时,有人开始阴阳怪气。
“小姑娘,别到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偏偏学骗人。”说话的人,是坐在上官念左手边摊位的大爷,身穿道袍,一脸不屑地望向她。
她扭头,咧嘴一笑:“所以,大爷你是在骗人咯。”
周围的人都笑了出来。
可不是嘛。
大家都是同行。
说小姑娘骗人,难道他就真材实料吗?
大爷的脸色刷的一下黑了,正在算命的阿姨看着有些尴尬……
“牙尖嘴利的丫头,我自小就在道观长大,得到祖师爷的真传,我靠的是实力,不是只会说的嘴!”
“哇……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那大爷你算出这位阿姨到底想算什么吗?”上官念眨了眨灵动的眼睛,将目光落在阿姨的身上。
衣着光鲜,皮肤细腻。
身边还带着个保姆,手上那翡翠镯子是极品,拎着爱家的限量款包包。
是位贵妇。
从面相来看,这位阿姨应该是在找亲生骨肉……
大爷表情一僵,语气不善道:“多管闲事!小骗子!”
上官念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陈茂说:“我写好了。”
闻言,她回过头,扫了一眼对方的生辰八字,右手手心朝上,有模有样地掐指。
片刻后,她放下手,一边说,一边收起那十张毛爷爷:“先生的家母被恶鬼缠身,半夜里总会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这种情况已经出现一周左右。”
“神了!”陈茂猛地站起身,红着眼睛,激动道:“对!就是这样!大师,您一定要帮帮我!您要多少钱?我砸锅卖铁都给您取来!”
对上官念的称呼一下子就变了。
上官念稳如泰山:“三万,你先把人从医院带回家。”
陈茂瞳孔震惊:“大师,您这都能算出来?”
“我是猜的,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重。”
“原来这样……大师真厉害!”陈茂闻了闻身上的衣服,然后问:“那我母亲的事,您什么时候去看?”
“明天下午有空。”
“那钱呢?”
“事情解决再付,把你家地址跟电话留一下,到时我联系你。”
周围人见状,纷纷小声议论了起来。
“真的假的?”
“看那男人的反应不像是演的。”
“这小姑娘看着也就二十出头,她有这本事吗?”
“这你就不懂了,人不可貌相。”
“……”
坐在大爷前面的贵妇听着这边的动静,大爷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让她有了离开的打算。
她从包里拿出一百元,放在桌上。
“大爷,不用算了。”
“这可是你说不算的,钱我可要照收。”大爷手快地收起那一百块,生怕贵妇后悔,然后继续阴阳怪气:“你不会真以为这黄毛丫头会算命吧?那男人一看就是托,专骗你这种有钱人。”
还三万,骗鬼呢!
贵妇站起身,瞥了大爷一眼,淡声道:“小姑娘骗不骗人,我不知道,但你,我知道。”
说一大堆废话,一句没用的都没有。
就连她有几个孩子都能算错……
跟在后面排队想算命的人一听,全都走开了。
“你有种再说一遍!”大爷见人都走光了,恼羞成怒,站起来,大喊道。
贵妇还没出声。
一旁的上官念拍了拍掌,冷冷道:“大爷,我们女人从来就没有种,不过像你这种得了便宜还得寸进尺的人,挺没种的。”
“没教养的丫头!老子今天就替你爸妈好好教育你一番!让你目中无人!”
大爷被激怒,朝上官念走去。
刚走半步,一颗石子砸到大爷的膝盖上,他吃痛一声,捂着膝盖,蹲了下来。
“不劳大爷操心,我父母死得早,我从小就学会如何不吃亏。”上官念拍拍手,扫了一眼对方狼狈的样子,提不起半点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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