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东西,真是又臭又硬,就那么喜欢找死吗?跟高顺一个狗德性!”
刘政心里暗骂,脸上却笑嘻嘻的,“公台先生一心寻死,可曾挂念过家中妻女?可曾关心你母亲之安危?你若身死,可想过她们会怎么样?身处乱世之中,无依无靠,你这等行为岂不是将她们送上了绝路?”
听到这话,陈宫却是依旧面无表情,“你父刘玄德素以仁义着称,想来我死后,他必然会善待我的家眷,陈宫何惧之有?”
听到这话,刘政却是笑了,“呵呵。”
见状,陈宫皱了皱眉头,“怎么?难道不是吗?还是说那刘备表面仁义,实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所谓仁义之名,不过都是装出来的?若是如此,那么我便无话可说!”
“不,我笑的并非是我父亲,而是你,陈公台,你认为我父亲为人仗义仁爱,这倒是不错,可是你凭什么认为我父亲有机会善待你的家人?如今,你陈公台一家老小全都掌握在我的手里,我想怎么对付她们,便怎么对付她们。我父亲仁义,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认为我会善待你的一家老小?”
刘政冷笑一声,继续刺激道,“错了,大错特错,你死后,我不仅不会善待你的一家老小,甚至,我还会虐待他们,我要让她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我会让她们直到死,都会对你陈公台怀恨在心,因为,我之所以会这么做,全都是因为你啊!”
听到这话,一向宠辱不惊的陈宫,终于有了反应,他死死的盯着刘政,恶狠狠道,“你难道就不怕败坏了你父亲的仁义之名吗?”
“怕?我有什么可怕的?我刘权御,从来都不在乎什么所谓的狗屁名声,什么狗屁仁义?仁义可以让我一统天下吗?在这乱世之中,尸横遍野,饿殍满道,仁义可以拯救这千苍百孔的苍生吗?如今这个世道,拳头才是道理,唯有实力足够强大,方能护佑这天下太平!”
刘政少有的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听到这话,陈宫不禁有些动容,他忽然发现,一直以来,他都小瞧了这个刘政了。
若是这刘权御早出生几年,或许,如今天下局势,必有他刘政一席之地,并且是足可以与曹操那等乱世枭雄争锋的存在。
“怎么样?公台先生?还要急着寻死吗?我可以帮你一把,放心,等你死后,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一家老小的。别管是老的,还是小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我通通给他们卖到青楼,而且,不要钱,谁看上了,就直接睡!”
刘政的表情愈发阴狠,看得吕布帐下的一众文臣武将都是不禁胆寒了起来。
“你……你怎么能如此卑劣?”
陈宫不敢置信的看着刘政,身体直哆嗦,显然是被气的不轻,刘政这等做法无疑是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怎么样,公台先生,还想死吗?你若不信的话,可以试试,我相信,这件事迹,一定会流芳千古的!即便是恶名又如何,我刘权策背了这恶名又如何?让后世的人骂我又如何?”
刘政一脸疯狂道。
陈宫气的直咬牙,而刘政也没猜错,陈宫他不敢赌,或许刘政这番话不过是为了吓唬他罢了,可万一要是真的呢?
陈宫不敢赌刘政这番话的真实性,所以他便只能忍了。
“公台先生,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贾诩朝着陈宫拱了拱手,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陈宫皱了皱眉头,并未回礼,而是径直的从贾诩身边走了过去。
“陈公台,我奉劝你一句,得罪了谁,都一定不要得罪了我家这位少主公,别不信。”
贾诩悄悄的给陈宫留下这句话,便是面色如常的走到刘政的身旁。
“公子,虽然你以雷霆手段,勉强让这陈公台臣服,可想让他归心,却难如上青天啊!”
贾诩提醒道。
“无妨,我不需要他归心,更不需要他效忠,只要能为我所用,这便足够了!”
刘政眼中寒芒一闪,随即,他看向其余人等,在场之人皆是不敢与之对视,实在是这个小子太毒了。
俗话说祸不及妻儿,这家伙倒好,一家老小全给你端了,一个都不放过。
见此情景,刘政也是有些尴尬,“诸位,不必避我如蛇蝎,只要不把我逼急了,我一向平易近人。”
平易近人?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不过众人也只敢在心中腹诽,哪敢表现出来。
刘政往人群里扫了一眼,出声询问道,“敢问,长文先生是哪位?”
闻言,人群之中,一温文尔雅的儒生带着狐疑之色走了出来。
“不知公子找我有何事?”
此人赫然便是曹魏集团后期的重臣,陈群。
“长文先生,这些年来,委屈你了,都怪我那笨蛋老爹不听你劝阻,这才招致你落入这个下场,只能屈身侍贼,晚辈代我那无能的父亲,向您赔不是了!”
说着,刘政也是朝着陈群躬身。
听到这话,有两个人的反应极大,其一自然就是陈群了,毕竟,他之前可是看着刘政是怎么威胁陈宫妥协的,然而,对于他刘政反而是表现出了极大的敬意。
有了鲜明的对比之后,也让陈群感到受宠若惊。
而另一个,自然就是吕布了,此时的他正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政,什么叫屈身侍贼?这意思不就是在骂他吕布是贼吗?
“陈群何等何能,能受公子如此大礼啊?”
陈群连忙上前将刘政扶起。
“先生的才能,堪称旷世奇才,只怪我那无能的父亲瞎了狗眼,不听先生的劝阻,险些错失先生此等大才,我实在是感到十分痛恨啊!”
刘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贾诩差点没憋住笑,好在一旁的李存孝狠狠的捏了他后背一把,这才没笑出声来。
“先生,少主公演戏的时候,不要笑场啊喂!”
李存孝警告道。
贾诩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李存孝,“其实,下次大可不必用这种极端的办法防止我笑场。”
“这……”
陈群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小子,怎么张口闭口就是那个无能的父亲啊?古人以孝而立足,百善孝为先,这个刘政倒好,完全把这个孝字撇开了。
“长文先生,刘政厚着脸皮问您一句,您可还愿意助我那无能的父亲一臂之力?”
刘政问道。
“我要是说不愿意呢?”
陈群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岁出头的小鬼,毕竟有前车之鉴了,他倒想看看这刘政还会不会故技重施。
“若先生不愿意,那么……”
刘政还未说完,便已经感觉到有无数目光正在注视着他,随即改口道,“先生大可直接离去,刘政绝不阻拦。”
“哦?这是为何?为何那陈宫想死,你却执意要将其留下,而我想走,公子反倒是不做阻拦呢?难道公子就不担心,我投靠了其他诸侯,将来会成为你的敌人?”
陈群询问道。
“其实,倒也不难解释,先生与公台先生皆有经国济世之才,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公台先生乃是自己寻死,在下只不过是不想荒废了公台先生这一身才能,才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之举啊!”
刘政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而长文先生,您若是投靠了其他势力,我也许会觉得惋惜,但同时也会为您感动开心。以您的本事,完全有资格良禽择木而栖,我军势力还尚且弱小,留在这里,也许反而会阻碍了先生的高升。因此,刘政绝不可能厚着脸皮强留先生。”
此话,刘政倒是出自肺腑,其实绝大多数时候,他说的那些话并非虚妄,而是心理有感而发。
听到这话,陈群倒是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刘政这是口是心非,可是,听到这番话以后他才知道,这是刘政发自真切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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