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宿建平给省商事厅打了个电话,询问他们有没有人知道陇省这边能搞水泥厂生产线设计的单位。
他们倒是消息灵通,推荐了一家部属驻陇工业设计所。这家设计所在城西区,主要给那边的几家部属油化工厂做设计服务,不过像水泥厂这种厂的生产线施工设计也搞,省里的好几家水泥厂就是他们设计建设的。
拿到了地址、赶紧让司机开车去城西区,这地方离主城区的距离着实有些远,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
找到了地方,给门卫说明了来意,等了好一会才让进门,被门卫带着见到了他们的副所长。
刚见面,听宿建平说是一家公社办的水泥厂要找他们做设计的时候,副所长的态度很是冷淡。不过在听说他们的投资额度,以及出资单位居然是陇省这边颇有名气的新湾麻织厂后,态度一下好了起来。
新湾麻织厂可是外贸明星企业,有这样的单位做背书,说不准这家社办水泥厂将来也会非同凡响哪。
三百万的投资额度,对一家水泥厂来说不算大,但起码是标准线以上的,不是随便弄的草台班子。
像这家设计所,听着是部属单位下设机构,实际上地位比较尴尬。化工厂是大型工业单位,一旦建成后,小的改进人家自己单位就能搞,对设计所没啥依赖。而大的技改工程,几年也不见得碰上一回。为了让自己有活干,他们才搞什么水泥厂之类的施工建设设计,就是这种活,一年也没几个。/
所以、新寨水泥厂的活,对他们来说也挺重要的。既然遇上了,那就接呗。
简单的聊了一会后,双方便达成了合作意向,约定三天后他们派人先到新寨实地勘察一下,然后签设计合同。
“郑所长、在省内像这种建水泥厂的工程,都有哪些施工单位可以施工啊?”谈定了设计合作,还得找家施工单位,老熟人省建工局一般都是搞民建项目的,未必能干来这种活。所以宿建平向设计所副所长郑成旭询问看陇省这边有没有更专业的施工单位。
“施工单位的话,我建议你们找金沙公司建筑施工队驻省分公司最好,他们在工业厂区建设上最有经验。”
这是个啥单位?听着名字就七拐八拐的。“金沙公司不是做镍的大型企业吗?他们会接我们这种小活?”
“他们的主体肯定看不上你们这种活,不过驻省分公司情况特殊,留下的都是不想去主公司那边的人!在省城这边又接不上什么活,你们去找一下肯定能行。”郑成旭见宿建平不明内情,很有耐心的解释了几句。
还有这样的事情?一个分公司,居然和总公司闹别扭?“那麻烦郑所长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和地址,我下午就去找一下他们。”
“行哪!我给你给个他们的电话和地址,等一会我先打个电话给那边说一下。”
拿到施工单位的地址一看,就在主城区,而且地址上的单位也不是什么金沙公司驻省分公司,叫什么第几冶金建设公司。
合着说的是这家单位啊?怪不得他们的驻省分公司会和所谓的总公司有间隙哪。作为一家专业的冶金类工程建设单位,他们成立的非常早,就是命运有些悲催。几次被合进了施工甲方单位,又被分了出来,陇省的两家著名有色金属冶炼企业就是他们建的。
这次合进金沙公司,也是一次尴尬的合并,估计是上边为了解决他们职工的就业问题想出的无奈之举。谁让他们的企业规模又大,专业程度还高哪?不要说陇省了,就是全国来说,也没法提供那么多专业的施工机会给他们。
让他们来建一个小水泥厂,是有点大材小用了。/apk/
从设计所出来,已经中午了,宿建平让司机小林开车先在附近找个吃饭的地方,将午饭解决了再说。
刚将车停到饭馆门口,从车上下来,抬头一看,宿建平愣住了。
两次来城西区,都能碰见在这地方唯一的熟人,还真是巧的不能再巧的事。
穿着一身石化厂工装的李雪源,正好骑自行车路过饭馆门口。
“你是下班了?”这回她身边没别人,既然碰见了、那就打声招呼吧。
在看到宿建平时,李雪源就将车停了下来,见宿建平问她,她从自行车上下来后,盯着宿建平愣了一会,才回话道:“今天休班,我是要到市场上买个东西。”
“奥?午饭吃了没?我正好要吃个饭,要不一起?”
又是一阵沉默,呆了好一会,李雪源才开口道:“也行!我正好有话问你。”
带人进了饭馆,让司机小林找了个别的桌子去吃后,宿建平和李雪源面对面坐在了一个桌子上。
随便点了几样菜,宿建平开口问道:“你是有啥话和我说?”
“你不应该向我道歉吗?”
“道歉?”这话问的宿建平没反应过来,几年没见、我和你道的哪门子歉?你是犯病了?
李雪源见宿建平面露迷茫,神情不由激动起来,质问道:“难道你不该为伤害我名誉的事道歉吗?”
“我啥时候伤害了你的名誉?咱几年都没见面了,我上那儿去伤害你的名誉?”
“你写的那个《一次别离》不就是在骂我吗?你将我俩的事写成了书,别人会怎么看我!咱们俩的事,我是有错,难道你就没一点错吗?自从我回了城,你有给我写过一份信吗?我也不是没等过你,可你都成作家了,都没想着来城里找过我一次,你让我怎么办?”
《一次别离》?那是写的我俩的故事吗?弄了半天,这女人居然是硬将小说里的故事原型往自己身上套啊!要说、她确实是有这个故事的起因,可故事和她之间的关系真没多大。
“我那本小说的情节和咱俩之间的事,貌似雷同度几乎为零吧?唯一的牵连也就是你和小说的主人公一样是个女知青,其它的没一分钱关系。你不要硬往自己身上套。再一个、咱们俩定婚的事,也就你家人可能知情,只要你不说,谁知道你和一农村人定过婚?这事要是有坏影响,那我的责任也不大。
说到我们之间谁是过错方的事,我不和你辩,咱们自己心里明白就行,过去的事即使掰扯清楚了也没啥意义。你说我给你写信,说实话我连寄信的地址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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